1924年，张作霖8岁的儿子张学思在学校被老师打了十下手板，张学思哭喊着“我爸是张作霖，我回去就让他毙了你。”这时，大帅府电话拨了进来，老师战战兢兢接起电话，话筒里一个女人说道:“打得好，重谢。” 说话的正是最宠爱的四姨太，这个调皮学生的生母，许澍旸，在放学路上，乳娘瞅着张学思红肿的手直抹眼泪，小少爷憋着一肚子委屈冲回大帅府后院。 这会许夫人正坐在炕沿边纳鞋底，见儿子哭丧着脸扑进来，没急着问话，先给他拧了条湿毛巾捂手。 等儿子抽抽噎噎说了原委，原来他课上不守规矩被先生逮住责罚，许澍旸这才放下针线："人家先生管学堂规矩，天经地义，别说你爹是张作霖，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守堂规。"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学思头顶，他母亲是穷苦人家长大的闺女，小时候跟着货郎爹走街串巷卖针线，十三岁那年被骑马路过的张大帅看中抬进府里。 旁人羡慕她一步登天，她却总觉着心慌，大帅府的后院金碗银筷，戏台子夜夜唱到三更天，别的太太打麻将熬通宵，许澍旸偏端着煤油灯认字读书。 她最上心的就是四个孩子，张学思打小穿的是哥哥的旧衣裳，零花钱按月领，账本上记着明细，有回他偷拿厨房两斤糕点送同学，许澍旸罚他在廊下站了半宿："张家的米粮是老百姓纳的税，一粒都不该糟蹋。" 第二天蒙蒙亮，许澍旸就唤人备车，蓝布棉旗袍浆洗得发白，她挎个布包袱直奔学堂，先生见着她吓一跳，却见四姨太从包袱里捧出两封红纸包的点心。 这位大帅府的女主子深鞠一躬："孩子不懂规矩，您管教是应该的，往后该打该骂您只管动手，咱家绝不护短。" 临走时还嘱咐校长："烦您跟诸位先生说，我儿念书不许坐头排，扫地擦桌轮着他干，饭食跟穷学生吃一样的份例。" 张学思后来的日子真不好过，别人认准他是大帅公子处处巴结，先生们反而盯他更严，背诵漏个字要抄书，队列站歪了当众训斥。 有次作文敷衍了事，花白头发的国文先生当堂撕了本子："张大帅的儿子就写这种文章？" 那晚她守着儿子重写作文到半夜，煤油灯芯挑了又挑，等张学思揉着眼睛交上工整整十页纸，母亲在末尾批了句话："权贵子弟当比寒门更知耻。 这事像颗石子砸进了张家深宅，那年过年祭祖，父亲听说小儿子挨打的事哈哈一乐，转头就让各房姨太太管紧孩子。 大公子张学良练字偷懒被先生打了手心，五姨太刚心疼抱怨两句，张作霖把茶碗往桌上一顿："老四做得对，咱家的崽不是镶金边的菩萨！" 后来张氏子女读书没一个敢耍威风，背书时整宿点灯熬油是常事，几十年后硝烟散尽，当过解放军海军参谋长的张学思总爱讲小时候挨手板的故事。 有回部队子弟学校请他去讲话，台下家长嘀咕"首长家孩子哪能吃这种苦"，他当场撸起袖子展示手心浅浅的疤痕："没有先生那十板子，我早成了祸害百姓的衙内，真正的富贵不在绫罗绸缎，在骨头里那份自重。" 春风吹过操场边沙沙响的老松树，好像还回荡着当年戒尺落在孩童掌心的脆响。 信息来源： 《张学思将军回忆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