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文取下面具,微笑着看着藏海。藏海双膝下跪喊道:恩公,我早猜到就是您。赵秉文扶起藏海,给他讲起了往事。多年前我是个进京赶考的穷秀才。在沉楼跟花魁姐姐一见钟情。靠着花魁姐姐接济,我中了进士,做了小官。后来,花魁姐姐生了女儿上弦交给我的管家夫妇收养。我是精心地培养教育她。再后来她长大了就嫁给了蒯铎。蒯铎找到癸玺之后,给我发出密信,说他全家会遭遇危险,让我在危难时刻救出稚奴。我正是在危难时刻赶到,救下稚奴。稚奴,我是你的外公,我当然要救你。
那时候的京城,灯火通明却也藏着无尽的辛酸。我一个穷书生,怀揣着几本书和一腔热血,挤在破旧的客栈里啃着干粮,脑子里全是科举的八股文。可谁能想到,命运的转折点竟是在沉楼的一场偶遇。那晚,我误打误撞进了花魁姐姐的房间,她没嫌弃我这寒酸模样,反而笑着递来一壶热茶。那一刻,我闻着茶香,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心想,这辈子怕是要栽了。
日子过得像老巷子里的风,忽快忽慢。靠着她的帮衬,我总算熬过了最难的时光,金榜题名后穿上了官服,可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她。她为我生了个女儿,取名上弦,像月光一样清冷又美好。我没法给她母女名分,只能把孩子托给信得过的老管家夫妇抚养。我时常偷偷去看她,在院子里看她学走路、念诗,每次都得忍住冲上去抱她的冲动。那种感觉,就像在街边便利店买了饭团,却不敢拆开吃,只能隔着包装闻一闻香味。
再后来,上弦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嫁给了蒯铎。那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挖出了癸玺这样的宝贝。可好景不长,他密信里提到了危机,满纸都是对家人安危的担忧。我收到信的那天,正在衙门里喝着苦茶,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他求我在关键时刻保住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孙女稚奴。我心想,这还用说吗?那是我的骨肉啊,哪怕拼了这条老命,我也得护她周全!
于是,我马不停蹄地赶过去,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稚奴从险境中带了出来。那一刻,我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没能早点保护她们母女的愧疚。那晚,我坐在破旧的马车里,听着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想起多年前花魁姐姐的笑,突然觉得这一路的风尘都值了。
说到这儿,赵秉文顿了顿,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他拍了拍藏海的肩膀,低声说:人这一辈子,总有些债要还,有些情要守。你知道吗?我至今还记得《请回答1988》里有句话,大意是‘守护一个人,比拥有什么都要珍贵’。这话听着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他苦笑了一下,似乎不小心说漏了嘴,又赶紧摆摆手,哎呀,年纪大了,老爱瞎感慨。
可藏海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赵秉文的故事看似讲完了,但总觉得还有些未解的谜团。比如,那封密信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危机?蒯铎一家究竟遭遇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赵秉文这些年隐姓埋名,又是为了守护什么更大的秘密?夜色渐深,风吹过耳畔,仿佛在低语着答案,可答案究竟是什么,谁又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