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漫进楼道,王老太太蹲在门口收拾旧花盆,指尖抚过丈夫生前种的君子兰。塑料布下的叶片蔫头耷脑,像极了她这几日的精神头——直到铁门被推开,儿子拎着果篮跨进门槛。 "妈,养老院那边我都联系好了。"年轻人把苹果堆在茶几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条件可好了,有护工、食堂,还有同龄人唠嗑。" 泥瓦盆从老太太膝头滑落,碎瓷片在地板上炸开细小的裂纹。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发间新添的白发在穿堂风里簌簌抖动:"我哪儿都不去,我有家有儿子,才不要去那里。"尾音被窗外的闷雷碾得发颤,茶几上的苹果突然滚落,骨碌碌撞在儿子锃亮的皮鞋边。 空气凝滞成铅块。儿子弯腰捡苹果时,瞥见母亲藏在袖笼里的手——那双手布满老年斑,却还紧紧攥着丈夫临终前输液用的腕带,褪色的字迹被摩挲得发白。楼道里飘来谁家炖肉的香气,混着老太太突然的哽咽:"你爸走前还说,要在阳台搭个花架......" 暮色漫进屋子,儿子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父亲背着高烧的自己冲进医院,母亲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此刻窗外的雨终于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防盗窗上,像极了老太太重复的那句话,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回响。
梅雨季的潮气漫进楼道,王老太太蹲在门口收拾旧花盆,指尖抚过丈夫生前种的君子兰。塑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6-05 09: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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