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三伏天的中午,厨房里飘着米汤的焦香。我踮着脚从灶台上端碗,青瓷碗壁滚烫得像块烙铁,手一抖,碗“啪”地摔在青石板上,白花花的稀饭溅得满院都是。 “败家玩意儿!”母亲抄起烧火棍冲过来,我还没反应,小腿就挨了重重一脚。火辣辣的疼从皮肉钻进骨头缝,第二脚又狠狠踹在膝盖窝,我踉跄着栽倒在碎瓷片里。眼泪糊住眼睛时,听见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吃白饭的东西,连个碗都端不稳!” 剧痛像潮水漫过头顶,我突然爆发般嘶喊:“你等着!”这句话刚出口,空气瞬间凝固。母亲举着烧火棍的手僵在半空,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慌乱。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又狠狠啐了口唾沫,转身进了屋。 那年我八岁,不明白为什么一碗稀饭能换来这样的惩罚。直到许多年后,在县城打工的我接到堂姐电话,说母亲在田里中暑念叨着“别摔碗”,我才惊觉,她年轻时总在深夜补碗,煤油灯下的影子里藏着对饥荒年代的恐惧。那个夏天摔碎的瓷碗,或许砸开了她心底最脆弱的记忆。 如今每次路过老家,看见墙角那堆碎瓷片,仍会想起那个失控的午后。而电话那头母亲日渐苍老的声音,偶尔还会带着试探:“你小时候说的话...还算数吗?”风掠过院角的枣树,沙沙声里,当年的怨恨早已化作绵长的叹息。
那个三伏天的中午,厨房里飘着米汤的焦香。我踮着脚从灶台上端碗,青瓷碗壁滚烫得像块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6-05 09: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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