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十几个日本士兵押着一群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的中国妇女,朝一群新兵喊:“这些女人,你们随便挑!” 一个年轻女子奋不顾身地冲向日军指挥官。
那是1920年代初期,铃木良雄出生在日本福冈县一个贫困的农家。世界经济大萧条的阴霾笼罩全球,日本农村更是民不聊生。铃木家土地贫瘠,收成微薄,常年负债累累。父母日夜操劳,哥哥武志为了补贴家用,早早参军。武志偶尔回家探望,描述军中生活,无意中在他弟弟心中种下了一颗参军的种子。 1940年,日本加紧侵略中国的步伐,大规模征兵,20岁的良雄也应征入伍,加入了第56师团。临行前,母亲含泪叮嘱他:“我们是普通人,中国人也是普通人,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良雄记住了母亲的话,这句嘱咐很快就被战火的残酷吞噬了。
1941年春天,铃木良雄随部队来到华北一个偏僻的村庄。日军进村后便开始烧杀抢掠,村民们四处逃窜,却难以逃脱魔爪。士兵们对逃跑的村民开枪射击,哭喊声、枪声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起初,良雄不敢开枪,双手颤抖,枪握得紧紧的。一个军士发现他迟疑,嘲讽道:“害怕了?开枪!”他瞄准远处一个身影,扣动了扳机,一个生命就此陨落,鲜血染红了大地。那一刻,良雄的心仿佛被重击了一般。
屠杀之后,士兵们押来了七个年轻女子。她们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站都站不稳。军官大喊:“这些女人,你们随便挑!”新兵们有的嬉笑,有的贪婪地盯着,空气中弥漫着污秽和压抑。突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挣脱束缚,朝着军官冲去。她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都燃烧殆尽。军官拔刀砍向她,女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但她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却久久萦绕在良雄的心头。
良雄惊呆了,但他没有阻止这场暴行。之后,他和其他的士兵一起参与了对其余女子的摧残。母亲的教诲早已被他抛诸脑后,战争磨灭了他的良知。那个女子的反抗如同尖刺,扎进他的内心深处,却没能阻止他犯下滔天罪行。
1945年,日本投降。良雄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负了重伤,被中国军队俘虏。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中国医护人员却对他悉心救治,态度温和。这让他感到意外,也开始反思自己的罪行。躺在战俘营的木板床上,他常常想起那个冲向军官的女子,想起她坚定的眼神,想起母亲的叮嘱。战争结束了,他的良知似乎才苏醒过来。
战败后,战犯审判开始。良雄决定说出真相,他向中国当局详细交代了在那个村庄发生的一切:屠杀、虐待,以及参与者的姓名和细节。他的证词成为了铁证,将日军的罪行公之于众。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隐瞒任何事实,尽管回国后有人骂他是叛徒,但他毫不在意。他说,真相必须为人所知,否则,对不起那些死难的亡灵。
出狱后,良雄回到日本,他没有躲避,而是投身和平运动,奔走于学校和会议之间,讲述他的经历,揭露战争的残酷,谴责军国主义的罪恶。他不畏惧别人的指责,也不害怕回忆那些血腥的往事。晚年,他还积极推动中日和解,认为历史不容遗忘,和平必须珍惜。他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从战场的罪恶到战后的悔悟,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那个冲向军官的女子,她的名字、身份都无人知晓,但她用生命换来的那一刻,震撼了良雄,也震撼了历史。她的勇气如同种子,播撒在良雄的心中,也播撒在历史的长河里。战争中,人性可以堕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也可以闪耀出耀眼的光芒。良雄的故事,正是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一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