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春，李自成入京，坐上皇帝宝座，没撑满两个月，就被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打得一败涂地，临走前，他一怒之下把吴三桂全家三十多口杀了个干净，谁料，这把仇越结越深，他刚逃到湖北，就被乡勇程九伯伏击，当场身亡，清兵追着他的侄子李过，又掀起了一场长达二十年的残酷抗清。 李自成攻进北京城那天，百姓夹道欢迎，以为苦日子熬到头了，他提出“均田免赋”，老百姓听着挺带劲，但他带的这帮农民军，说白了没几个人懂治国。 进了城就变了味，军纪废弛、抢掠不断，更糟的是，李自成身边的悍将刘宗敏看上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硬是把人从吴府抢了出来，吴三桂正率兵守在山海关，这一下仇结大了。 吴三桂两面为难，进退不得，听说李自成抢了他女人，气得拍桌子骂娘，他当机立断，写信请清军入关，愿意当带路党。 这边清军首领多尔衮早就盯着这块大蛋糕，正发愁找不到机会，这一下，天助他也。 1644年4月22日，清军趁着沙尘暴偷袭李自成部队，沙尘漫天，农民军看不清方向，根本没法列阵。 清军又是骑兵，速度快、冲击强，李自成的兵立刻被打垮，八万精锐，死的死、逃的逃，整个队伍散了。 李自成自己差点被砍了脑袋，仓皇逃出北京，他临走前还不忘发泄怒气，命人把吴三桂在京亲属三十多人满门抄斩，清军知道后，怒火中烧，更加穷追不舍。 李自成带着残兵，想南逃投靠南明，但他的队伍越逃越散，最后身边只剩几百人，逃到湖北通山时，他带着二十几骑出外探路，结果中了伏。 地主出身的程九伯带着几十号乡勇，一通鸟铳齐射，李自成当场中弹，倒地不起，尸体草草埋在九宫山，连个坟头都没留下。 关于李自成的死，后世争议不少，清廷档案说他吊死在山里，南明官员何腾蛟却说他被村民活活打死。 也有人传他剃头出家，去了夹山寺，但按《清实录》和《明季北略》的说法，被程九伯伏击最靠谱。 李自成一死，局势一下子乱了，他的侄子李过，字改之，年轻时就跟着他起兵打仗，人称“猛虎将军”，此时，他成了大顺残部唯一的主心骨。 李过原本带着几千人留在河南南阳，听到叔父战死的消息，赶紧南下湖北，他联合了高一功、刘体纯、刘芳亮这些旧部，一起重组军队，为了避免被清军围剿，他们决定投奔南明。 南明隆武政权当时刚刚在福建建都，听说有大顺余部愿意投靠，也算添了一点底气，隆武帝封李过为“忠贞营统帅”，还封他的夫人为“贞义夫人”。 但在南明朝堂里，李过不怎么受待见，何腾蛟、章旷等老臣一直提防他，怕他再起“李自成第二”。 1646年，李过率兵攻打荆州，想打个翻身仗，结果计划泄露，清军半夜突袭，左营主将刘芳亮当场战死，忠贞营被打得七零八落。 李过负伤撤退，靠的是残兵败将硬撑下来，这一仗损失太大，他从此不再信任南明官军。 之后几年，李过带着部队一直在湖北、湖南一带游击，1649年，军中突发疫病，李过也染上了高热不退，几天后，人就没了，那一年，他才四十岁左右。 多尔衮曾说：“此贼不死，清室难安。”结果李过没死在战场，反倒被病魔带走，清军一听他死了，连夜开庆功宴，说“草贼尽矣”。 李过死后，忠贞营差点散了，李自成的外甥兼李过养子李来亨挺身而出，接过大旗，他把残部带进大巴山，在湖北、四川交界一带建立根据地。 他不再信南明，而是单干，他联合当地十几个起义武装，组成“夔东十三家”，专打清军补给线，拖住了大批清军兵力。 清廷派了好几拨兵去围剿李来亨，打了十多年都没打下来，李来亨躲山林，靠山吃山，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但就是不降。 1664年，十三家粮草断绝，援兵无望，李来亨带着家人退守湖北茅麓山，实在撑不住了，他和妻子在山洞中上吊自尽，儿子李茂全拼死作战，最后战死山中，到这时候，大顺余部真正意义上灭亡。 李自成短暂称帝，最后尸骨无存；李过接棒抗清，病死山野；李来亨撑到最后，成了末代忠贞营的挽歌。 这一脉三代人，从太行山打到夔东山，撑了二十年，最终敌不过大势所趋。 参考资料： 顾诚：《南明史》，中华书局，2006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