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6年,45岁的胡传,向冯顺弟提亲,冯母怒道:"快50岁的人不嫌害臊”。然而冯顺弟将母亲拉进屋,悄悄说:“我愿意嫁给他。” 好女人能旺三代这句话,在徽州绩溪县中屯村出了名的冯顺弟身上,看得真真切切。这姑娘生在穷裁缝家,从小就会看人眼色。十四岁跟着母亲去别人家做针线,见人总是先弯眼笑,端茶递水手脚勤快,村里老人都说这丫头眼里有活计。胡传第一次见她时,她正蹲在溪边洗尿布,挽起的袖口露出细瘦的胳膊,听见脚步声抬头,鬓角沾着根草屑,却让这个走南闯北的男人心里动了动——他原配妻子病逝多年,续弦的夫人又在老家体弱多病,身边正缺个能操持家务、暖热被窝的人。 冯顺弟嫁过去时,胡传屋里已有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最大的女儿比她还大两岁。新婚夜里,她看着铜镜里十六岁的自己,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转身却得给继子继女们缝补衣裳。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个大早,蹲在灶前烧火煮粥,把胡传的旧棉袍拆了重絮新棉花,针脚细密得看不出线头。邻居们背后嘀咕,说这后娘不好当,指不定哪天就得被孩子们气哭。可冯顺弟偏不,她把继女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给继子做鞋时特意多纳了两层底,连胡传屋里的老嬷嬷都忍不住说:“从没见过这么心细的小媳妇。” 两年后,冯顺弟生下个儿子,取名嗣穈,也就是后来的胡适。胡传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可没高兴多久,就接到朝廷调令去台湾任职。临走前,他攥着冯顺弟的手说:“家里就靠你了。”冯顺弟点点头,怀里的孩子正吧嗒着嘴睡觉,她看着丈夫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出嫁那天母亲抹着泪说的话:“你这是给人当填房,往后有得受呢。”可她没吭声,只是把胡传的官服叠得整整齐齐,塞进木箱最底层。 胡传这一去就是三年,冯顺弟在老家领着一大家子过活。徽州的冬天冷得刺骨,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生炉子,给孩子们熬姜汤,自己却冻得手指头开裂。有回家里断了米,她偷偷把陪嫁的银镯子当了,换了几斗粟米,却骗孩子们说:“你爹来信了,说在台湾挣了大钱,让咱们先紧着吃。”夜里她对着油灯补袜子,听着窗外的风声,心里盼着丈夫能早点回来,又怕他回来看到家里这般光景心疼。 谁能想到,等来的却是胡传病重的消息。冯顺弟抱着年幼的胡适,跟着几个同乡搭船去台湾,一路吐得站不起来,可到了病床前,却硬是擦干眼泪,握着丈夫的手说:“你安心养着,咱们都在呢。”胡传临终前,把她叫到跟前,断断续续地说:“以后……苦了你了。”她咬着牙点头,直到丈夫咽了气,才抱着胡适躲到走廊里哭出声——那时她才二十三岁,怀里的孩子还不满三岁,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她张罗。 回了徽州,冯顺弟成了寡妇。族里有人想趁机占便宜,要分胡家的家产,她抱着胡适跪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发誓:“我冯顺弟就是讨饭,也不会让胡家断了香火。”从那以后,她白天去给人做针线,晚上在油灯下教胡适认字,用碎布拼了个“勤”字挂在墙上。胡适四岁那年,她狠心把孩子送去私塾,自己站在窗外听先生讲课,回家后再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有回胡适贪玩弄湿了鞋袜,她罚他在堂屋跪了半宿,自己却在厨房偷偷抹泪——她知道,在这世道上,穷人家的孩子不读书就没出路。 后来胡适去上海求学,冯顺弟把陪嫁的被褥卖了换学费,自己改穿打补丁的衣裳。邻居劝她:“孩子大了,该让他自个儿闯闯。”她却说:“我吃点苦没啥,就怕他没出息,对不起他爹。”再后来胡适留学美国,她每隔几天就写一封信,字写得歪歪扭扭,却总在末尾说:“家里都好,别挂念。”其实那时她已身患重病,却瞒着所有人,生怕耽误儿子的学业。 1918年,冯顺弟病逝,享年四十九岁。胡适从北京赶回老家,跪在母亲灵前痛哭流涕。他后来在《我的母亲》里写道:“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这个曾经被人议论“宽恕老男人”的女子,用一生的坚韧和慈爱,不仅撑起了一个家,更培养出了影响中国近代的大思想家。 如今再看中屯村的老房子,堂前的柱子上还留着冯顺弟当年贴的“家和万事兴”的春联,虽已褪色,却依然能让人想起那个总是弯眼笑的女子。她没读过多少书,却用言传身教让“旺三代”成了实实在在的事。
1886年,45岁的胡传,向冯顺弟提亲,冯母怒道:"快50岁的人不嫌害臊”。然而
曹霞来说事吖
2025-05-30 08: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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