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深秋的集市上飘着薄雾,我守着自家鱼塘打来的鲜鱼,青灰色的鲫鱼在水箱里扑腾起细碎水花。刚给老主顾称完两斤草鱼,就见穿褪色蓝布衫的妇人在摊位前驻足,手指反复摩挲着水箱边缘。 "老板,鲫鱼咋卖?"她声音沙哑,眼底泛着血丝,"给我称十几斤。"我握着秤杆的手顿了顿,集市上鲜少有一次性买这么多鲫鱼的,"大姐,您要这么多做啥?吃不完容易坏。"她垂下眼睑,衣角被攥出褶皱:"孩子饿得直哭,大夫说炖鱼汤能下奶......" 水箱里的鲫鱼突然跃起,溅起的水珠落在我手背。我望着她凹陷的脸颊,把秤盘里的鲫鱼拨出大半,"两斤就够,鲫鱼熬汤得配猪蹄黄豆才管用。"她脸色骤变,干裂的嘴唇抖个不停:"可我家......就剩这些钱了......" "鱼汤补身子慢。"我把装好鱼的塑料袋推过去,指了指百米外挂着红灯笼的肉摊,"您去买点猪大骨,骨髓最养人。要是信得过,我收摊后带您去熟人那儿,能便宜些。"妇人攥着鱼袋的手悬在半空,浑浊的泪水突然砸在鱼袋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后来每次赶集,总能看见她抱着孩子来买鱼。小娃娃肉乎乎的脸蛋贴着母亲肩头,咯咯笑着看水箱里游动的鱼儿。我照旧会多塞几条小鱼进她袋子,她也不再推辞,只是往我手里塞把自家晒的红薯干,转身时总要回头喊句:"兄弟,有空来家里喝汤!" 晨雾渐渐散去,集市喧闹起来,可那天妇人颤抖的指尖、孩子清亮的笑声,还有水箱里跃动的鲫鱼,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轻轻叩响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老家派出所突然通知让去一趟,慌忙之中也忘记询问原因,脑子里迅速把这些年干过的事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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