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季羡林的妻子彭德华去世，要4万丧葬费。季羡林对儿子说：“我出2万，你出2万。”，没成想，儿子季承却暴跳如雷，拒绝道：“我一分钱也不会出，这4万是你欠她的。”季羡林大怒道：“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1929年，季羡林19岁，叔父为其安排与同村女子彭德华成婚。 彭德华只有小学文化，性格内向，与追求学术的季羡林毫无共同语言。 婚后第六年，季羡林赴德国留学。 整整十年，彭德华独自抚养儿子季承。季承3岁时，母亲告诉他父亲在德国读书。 季承不理解什么是"德国"，只知道家里有个男人的照片。 1946年，季羡林回国。36岁的学者面对16岁的儿子，两人如同陌生人。 季承从小习惯称呼父亲为"季先生"，这个称谓一直延续到成年。 季羡林全身心投入学术工作。 北大的课程、研究项目、学术会议占据全部时间。家中事务完全由彭德华承担：做饭、洗衣、照顾孩子、处理邻里关系。 季承后来回忆，父亲从未亲过母亲一次。 夫妻二人分房而居，像合租的房客，季羡林在书房写作到深夜，彭德华在厨房收拾家务，两人很少交流。 1960年代，季承的妹妹季婉如患癌症，彭德华每天往返医院照顾女儿，季羡林只去探望过两次。 季婉如去世时，季羡林正在开学术会议。 季承对此耿耿于怀。学生生病时，季羡林会买营养品探望，还会写信问候家属。 女儿病危，父亲却缺席。 1980年代，季羡林的学术声誉如日中天。 演讲邀请不断，弟子遍布海内外。家中访客络绎不绝，季羡林总是热情接待，与来访者谈笑风生。 彭德华在厨房忙碌，为客人准备茶水点心，客人离开后，季羡林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彭德华收拾客厅，洗刷茶具，两人依然无话可说。 季承成年后，与家中保姆马晓琴产生感情。 马晓琴比季承年长，有过婚史。季羡林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认为儿子"背叛家庭"。 父子矛盾进一步激化。季承认为父亲无权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季羡林则认为儿子不孝不敬。 两人在家中爆发激烈争吵，彭德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1990年代初，彭德华身体每况愈下。 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轮番折磨。季羡林依然忙于学术活动，照顾病妻的责任主要落在季承身上。 季承每周都要陪母亲去医院，挂号、排队、拿药、输液，这些琐碎事务季羡林很少参与。 彭德华病重期间，季羡林外出讲学的频率并未减少。 1994年秋，彭德华病情恶化。季承守在病床前，握着母亲的手。 彭德华断断续续说着胡话，大多是对儿子的牵挂。季羡林匆匆赶到医院时，妻子已经咽气。 丧事筹备期间，季羡林忙于联系殡仪馆、购买寿衣、安排葬礼。 账单送来：4万元。 对于月薪不足千元的1990年代，这是一笔巨款。 季羡林的存款确实是定期，但季承认为父亲在推卸责任。 母亲生前承担全部家务，父亲享受学者光环。现在连丧葬费都要儿子分摊，这让季承无法接受。 "这钱我一分不出。"季承的态度坚决，"母亲为这个家付出一辈子，你欠她的何止4万？" 季羡林感到儿子不可理喻。 作为父亲，要求儿子分摊母亲丧葬费合情合理，季承的拒绝在他看来是忤逆不孝。 父子关系彻底破裂。季羡林独自承担全部费用，在日记中写下断绝父子关系的决定。 季承搬出家庭住所，与马晓琴结婚生子。 此后13年，父子再无联系。 季羡林晚年独居，身边只有保姆照顾。季承在外工作生活，很少回到曾经的家。 2008年，季羡林住院治疗。97岁的老人病情危重，季承带着儿子来到病房。 病床前，季承跪下道歉。季羡林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儿子的头发。 父子和解时，季羡林已时日无多。一年后，这位国学大师去世。 季承在回忆录中写道：父亲是学术巨人，却是家庭的失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