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冬，一位母亲带着儿子一起报名黄埔军校。招生负责人对母亲说：“你年龄超了

1938年冬，一位母亲带着儿子一起报名黄埔军校。招生负责人对母亲说：“你年龄超了近20岁，不能报名。”没想到母亲说了一句话后，当场与儿子一同被录取。 1900年湖南祁东县老街上，周家宅院里传出木棍敲打的声响。 五岁的小丫头扎着冲天辫，跟着父亲一招一式比划拳脚。这个后来被称为"黄埔女杰"的周咏南，人生就从这些汗湿衣襟的清晨开始。 周家是当地有名的武术世家，父亲不仅教女儿拳脚功夫，还特意请了先生教她读书写字。十一岁那年，街坊邻居常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小姑娘，左手握毛笔临帖，右手还能耍红缨枪。 镇上几个混混想试试她的本事，结果被她用扫帚柄打得抱头鼠窜。 十九岁那年花轿抬进黄家，次年生了儿子黄天。好日子没过两年，丈夫突然害急病去世。抱着三岁儿子的周咏南站在棺材前，指甲掐进手掌沁出血珠。 婆家说她克夫，抢走房产田契，孤儿寡母被赶出家门。 寒冬腊月里，母子俩蜷在破庙角落。周咏南把陪嫁的绸缎袄子当了三块银元，换回半袋糙米。七岁儿子要上学堂，她把最后几件首饰送进当铺，在祠堂门口挂起"咏南私塾"的木牌。 头天只来了三个学生，她教《三字经》时嗓子都是哑的——饿的。 1937年冬天特别冷。周咏南在县立小学批改作业，窗外传来报童喊"南京陷落"的号外声。 红墨水在作业本上洇开个大圆点，她突然摔了毛笔，连夜给在省城读高中的儿子写信："国都要亡了，还读什么书！" 第二年开春，三十九岁的周咏南领着十八岁的黄天站在黄埔军校报名处。招考官捏着报名表直摇头："大姐，咱们这收的是二十岁以下的..." 话没说完，就看见妇人解开包袱，露出整整齐齐的私塾聘书、小学聘书，最底下压着张发黄的《大公报》，头版照片里是南京城墙上飘着的膏药旗。 "我教了二十年书，今天要教儿子怎么保家卫国。" 她把报纸拍在桌上，"您要嫌我老，就让我当个烧火做饭的伙头兵！"招考官盯着她虎口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教鞭磨出来的，最后在母子俩的表格上都盖了红章。 在江西雩都训练营，周咏南比年轻学员早起半个时辰。四十岁的人跟着二十岁的小伙子练匍匐前进，手肘膝盖磨得血肉模糊。 学包扎时，她把纱布缠成梅花结，教官骂她花架子，她梗着脖子顶回去："伤员看见漂亮结子，心里舒坦好得快！" 1940年分到五十三军当文职，每天在司令部抄文件。有回送公文路过伤兵营，听见小护士喊"没绷带了"，她转身跑回宿舍，把陪嫁的丝绸被面撕成条。 第二天抱着布条找军长："给我批个女兵连，这些料子够给每个伤员换三次药！" 常德会战打得最惨烈那阵子，中渡口阵地上突然冒出来个女连长。 周咏南把长发盘进钢盔，带着百十号姑娘守河滩。日本兵以为好对付，举着刺刀嗷嗷冲上来，没想到迎头砸过来几十颗手榴弹——都是女兵们现学的"天女散花"打法。 等援军赶到时，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多具鬼子尸体，女兵连的机枪枪管都打红了。 天津保卫战那天飘着鹅毛雪，周咏南左腿中弹倒在废墟里，摸出贴身带着的私塾印章，蘸着血在墙上写打油诗。 卫生员抬她下去时，她还嚷嚷："等我腿好了，教你们写更带劲的！" 日本投降消息传到后方医院时，周咏南正给伤员念报纸。 突然把报纸往空中一抛，单腿蹦着转了三圈，结果摔倒在病床前，笑着笑着眼泪把绷带都浸透了。伤兵们后来都说，那天周连长的笑声比过年放鞭炮还响。 回老家重执教鞭那天，县立中学门口挤满看热闹的。人们以为会看见个挂军刀的女将军，结果周咏南穿着洗白的蓝布衫，胳膊底下夹着数学课本。 有学生问打仗的事，她敲敲黑板："先把勾股定理学会，将来给你们讲怎么算炮弹抛物线。" 儿子黄天跟着国民党部队往南撤时，周咏南三天往邮局跑五趟。最后一封电报写着"起义成功"，她蹲在邮局门槛上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孙子问奶奶为什么总摸膝盖，老人家笑着说："这里藏着给小日本准备的铁蒺藜呢。" 1966年秋天，周咏南在批改作文时突发急病。 临终前指着衣柜顶上的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黄埔军校毕业证、抗战纪念章，还有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她教女兵们唱的歌谣："女子本弱，遇寇则刚，红妆换戎装，保我山河长。" 【参考信源】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六期同学录》 《湖南抗战日志》（湖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1995年版） 第九战区司令部《常德会战作战详报》（1943年12月） 《祁东县志·人物卷》（2002年修订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