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朱梅馥为傅雷准备好温水,等他服下剧毒药物后,她又帮傅雷摆正仪容,然后撕下床单做成绳索,挂在卧室的钢窗上。怕打扰别人,她在凳子下垫了棉胎,最后深情望一眼丈夫,也随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1966年,“文革”的风暴席卷全国,傅雷一家也难逃劫难。作为著名的翻译家、文艺理论家、批评家,傅雷一生治学严谨,行事刚正,从不趋炎附势。 他翻译过大量西方文学名著,尤其以对巴尔扎克、罗曼·罗兰、伏尔泰等人的翻译享誉中外。 他为人正直,心怀坦荡,平时说话直来直去,这样的性格,在“文革”那样极端的环境下,无异于火中取栗。 一纸大字报,将傅雷推上了风口浪尖。他的文章、讲稿被翻出来逐句批判,说他“崇洋媚外”,是“资产阶级文人”,“反动学术权威”。 红卫兵甚至翻出了他年轻时留法的经历,给他扣上了“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的三顶大帽子。他的住所被贴满标语与口号,大门上挂上了“黑帮分子傅雷”的牌子。 家中书籍、画作、收藏全部被掠夺一空,红卫兵带着棍棒闯进来,不分昼夜地抄家、侮辱、殴打。 那时候,傅雷和妻子朱梅馥几乎每天都要被拉出去“游街示众”。 他们头戴高帽,身上挂着牌子,胸前绑着“牛鬼蛇神”的条幅,被押着在人群中来回示众。 街上围观的人不是面无表情,就是附和叫喊:“打倒傅雷!”、“打倒黑帮傅雷!”有人向他们吐口水,有人甚至朝他们扔石块。 傅雷从小在中法两种文化的浸润中长大,骨子里是一个追求高尚人格的文化人。他受得了冷清、寂寞、清贫,却受不了人格的侮辱。 一次批斗会上,一个年轻的红卫兵用皮带狠狠抽在傅雷的背上,那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他那瘦削的身体上,鲜血渗透了衣服。 他咬牙强忍,背脊却不曾弯下一分。朱梅馥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泪水,却被强行按着头向“群众”鞠躬谢罪。 回到家后,傅雷望着破碎的书房——墙上的画像被撕毁,翻译的书稿被践踏成碎片,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一生心血被一把火付之一炬。 他沉默地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那本已被撕裂的《贝多芬传》,良久无言。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坐在黑暗中,思索生命的意义。他曾三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次吞服安眠药,一次试图跳井,一次用刀割腕,但都被朱梅馥救下。 她知道傅雷心里那份高洁和骄傲,不允许他这样被羞辱下去。她默默忍受所有痛苦,只为了陪他走下去。 1966年9月2日深夜,傅雷再一次陷入绝望。他低声对妻子说:“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朱梅馥没有哭,她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她明白,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那天深夜,她默默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一碗傅雷最喜欢的龙井,又为他拿来了那瓶剧毒的药物——早在此前的动荡时期,他们就悄悄准备好了。 傅雷服药前,她帮他整了整衣领,又轻轻为他盖好毛毯。傅雷深深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歉意,也带着最后的温柔。 他颤抖着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所有话语、所有不舍,都交给这最后的触碰。 傅雷服下药后,很快意识开始模糊。他靠在床头,缓缓闭上眼睛,脸上神色平静,似乎终于摆脱了所有苦难。 朱梅馥看着他的面容,轻轻替他合上双眼,又为他整理仪容,让他安详地离开。她知道,他这一生太过清醒,也太过痛苦。 然后,她走进另一间屋子,用床单撕成绳索,绑在卧室钢窗的横梁上。她将棉胎垫在凳子下,为的是不打扰邻居,不惊扰旁人。 她站上凳子前,深深望了一眼丈夫最后的身影,轻声呢喃:“傅雷,我们一起走。” 9月3日清晨,邻居发现两人已经离去。傅聪接到噩耗,从海外赶回,只能见到父母的遗体。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说:“父亲母亲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这对文艺世界中最温柔的夫妻,以最决绝的方式,对这个世界道别。
1966年,朱梅馥为傅雷准备好温水,等他服下剧毒药物后,她又帮傅雷摆正仪容,然后
静赏秋月意韵绵
2025-05-26 13:3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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