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刚刑满释放的土匪齐达榜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公安局,“报告,报告,我有要紧的报告!” 玉田县南北营大队的地头上,一个老汉正在田里锄草。他挽起袖子干活,胳膊上露出一道刀疤。这刀疤看似寻常,却让一个从身后路过的中年男人当场愣住了脚步。 他坐在破旧的马车上,目不转睛盯着那老汉的胳膊,脸色随即变得紧张。几秒钟后,他抽起马鞭,转头便驾着马车往县城方向奔去。 这人叫齐达榜,几天前刚从监狱出来,年近五十,头发灰白。他没家没口,出狱后本打算回村找口饭吃,不料才出来几天就碰上这么一茬。他直接闯进了县公安局,喘着粗气朝值班民警喊:“报告!我要举报!” 公安人员见他衣着寒酸,又是刑满释放人员,起初并未当回事,直到他低声说出一串名字,其中一个让值班公安猛然一震。他们立即将齐达榜带到审讯室,详细记录他提供的信息。 齐达榜交代说,那田里的老汉,很可能就是潜逃二十余年的匪首任芳伍。他说得具体,除了刀疤的位置与形状,还描述了任芳伍的身形、说话口音和过往经历。他说得斩钉截铁:“就是他,错不了。” 公安局迅速展开秘密调查。他们派人打入南北营大队,走访知情村民,又调阅早年档案对照身份信息,逐步确认了齐达榜的说法属实。 1969年春,公安人员将那名老汉带走。三天后,柴胡栏子村召开公审大会,宣布任芳伍犯下的罪行——1947年,他率匪徒夜袭村中革命代表团,造成22人死亡。审判现场人山人海,村民指着台上的任芳伍怒斥哭骂,不少人当场落泪。 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场迟到二十多年的审判,背后推手正是当年那桩血案的“从犯”之一——齐达榜。 1940年,年仅二十的齐达榜投靠了任芳伍。他原是玉田县一穷苦农家子弟,因年景不好、父母早亡,被地主赶出家门,最终流落山林,加入了匪帮。他在匪帮中主要跑腿放哨,虽不参与杀人放火,但也没少干劫粮绑票的事。 柴胡栏子村那一晚,他负责在外围望风。枪声响起时,他缩在树后,隐约听到有人呼救。等一切归于寂静,他随着人群离开。几日后,他在另一村子被抓,当场被群众认出,最终以参与匪案的罪名判刑十八年。 在监狱里,他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熬成了沉默寡言的老犯。十八年后,他带着厚厚的老茧和佝偻的腰板走出牢门,本想躲回农村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想到却一眼认出那个熟悉的刀疤。 他没有犹豫,没有逃避,回到县城,直接把事情抖了出来。没人逼他说,也没人许他好处。他说:“我认得清那疤。” 任芳伍落网的消息很快传开。柴胡栏子村里,不少当年的死者亲属涌到村口送行,看着这个沉默站在车上的老头,仿佛终于给死去的亲人一个交代。几十年来,村里人一直在找他,有人说他逃去了东北,有人说他死在山里。谁也没想到,他竟在身边住了十几年。 齐达榜没有参加审判,也没有领赏。他回到村里,默默住进破屋,种上几分薄田。有人看不惯他,有人骂他曾是匪徒,也有人说他毕竟报了个大案。他不争,只埋头干活。 几年后,村里修了一座纪念碑,刻着那22位烈士的名字。老百姓自发立了香案、挂了白布,每年清明都会有人来祭拜。齐达榜从未参与这些事,但偶有人认出他,点头致意。 齐达榜后来是否真的获得了平静,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写进县志,也没挂在公安荣誉栏里。但任芳伍落网那年,玉田公安局的年终总结里,记录了这起案子,最后一句写着:“案件线索来源于群众举报。” 南北营大队的人都记得那个寒风里的午后,一个破衣裳老汉坐在公安局门口,嘴里反复念叨着:“那条疤,我认得。”
22年前杀害父子的入室劫匪被抓近日,辽宁鞍山警方破获一起,22年前入室抢劫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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