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把裤子脱了”1938年台儿庄战役前，一位大娘拦住军长张自忠，含泪控诉士兵糟蹋了她16岁女儿，谁知凶手竟是张自忠救命恩人孙二勇。在军法与爱将之间，张自忠该如何抉择？
1938年初春的鲁南大地寒风料峭，台儿庄外围的田各村笼罩在战前特有的压抑中。
抗日名将张自忠率领第五十九军星夜兼程赶赴战场，这支以纪律严明著称的部队此刻却意外陷入了道德与军法的漩涡。
部队在村口打谷场宿营的当夜，警卫营长孙二勇借着查哨的由头摸进村西头土坯房。
十六岁的村姑小翠在睡梦中惊醒时~
老母亲听见响动冲进里屋，只看见窗台上沾着血迹的瓦片，和蜷缩在炕角瑟瑟发抖的女儿。
天蒙蒙亮时部队开拔的号角刚响，披头散发的母女就拦在了行军队伍前。
张自忠的枣红战马被突然窜出的人影惊得扬起前蹄，马鞭险些脱手的老将军稳住身形，抬眼便撞见老妇人哭得通红的双眼。
听罢冤情，这位素来爱兵如子的统帅脸色铁青，握着缰绳的手背暴起青筋。
"脱！"随着张自忠炸雷般的喝令，两千多士兵在打谷场上齐刷刷解腰带。
这个曾在喜峰口用大刀砍豁刀刃的西北汉子，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佝偻着腰。
当孙二勇大腿根那道血淋淋的抓痕暴露在晨光里，在场的老兵油子们倒吸凉气。
谁不知道这愣头青是军长的救命恩人？三年前北平东交民巷那场刺杀，就是这小子用胸口堵了三发子弹。
张自忠的腮帮子咬得咯咯响，眼前的孙二勇忽然模糊成双重影子。
一个是背着炸药包炸鬼子炮楼的敢死队长，一个是北平医院里缠着绷带还嚷嚷要归队的愣头青。
可当他转头看见小翠娘俩哭得打颤的肩膀，耳边又炸响去年临沂整训时自己定下的铁律。
刑场选在村东头的乱坟岗，行刑前夜，副官偷摸给死囚送了半壶烧刀子。
孙二勇咕咚灌了两口，突然咧嘴笑了："告诉军长，下辈子还跟他打鬼子。"
这话传到张自忠耳朵里，正在签处决令的钢笔尖啪地折断了，墨汁在宣纸上洇开朵黑牡丹。
枪响时惊飞了老槐树上的寒鸦，可谁都没想到，二十天后台儿庄的残垣断壁间，这个本该入土的男人又活生生站在了炊事班伙房门口。
原来当日执法的警卫手心冒汗，子弹擦着心脏穿过去，被老乡救起时还剩半口气。
重逢的场面比处决更揪心，孙二勇胸口的枪眼结着黑痂，军装破得露着棉絮，可腰杆挺得比青松还直。
他说自己爬了三天三夜，就为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
闻讯赶来的官兵们呼啦啦跪倒一片，几个跟着孙二勇炸过坦克的老兵哭得鼻涕拉得老长。
张自忠把自己关在指挥部抽光了半盒哈德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墙上的"还我河山"条幅上，墨字映着冷光像要活过来。
天亮时分，警卫排长在操场上又听见了熟悉的口令声。
还是那个沙哑的嗓门，还是那柄砍豁了刃的大刀，只是这次孙二勇的绑腿扎得格外整齐。
第二次枪决选在部队开拔前的黎明，这次没人送酒，孙二勇把珍藏的"抗战到底"臂章别在了胸口。
枪响前他突然扯着嗓子吼了句秦腔，荒腔走板的调门惊得辎重队的骡子直打响鼻。
等硝烟散尽，士兵们发现黄土坡上多了座新坟，坟头插着把缺口的大刀，刀柄上缠着浸血的绷带。
后来台儿庄的百姓说，总看见个满脸血污的军官举着大刀在月下游荡。
而第五十九军的行军锅上从此多了道规矩，开饭前先往地上洒三勺米汤，说是给某个赶着去打阎王殿的弟兄垫肚子。
张自忠的指挥部里，那张溅了墨的处决令一直压在玻璃板下，直到两年后他战死南瓜店，勤务兵收拾遗物时才发现，宣纸背面用铅笔描着十八道杠杠，每道旁边都标着日期，正是孙二勇当年砍杀十八个鬼子的具体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