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一个深夜,国民党师长范绍增用枪顶着一个女人的头说:“马上离婚嫁给我!”女人回答:“我干爹是蒋介石!”没想到,范绍增却哈哈大笑。
1933年深秋的南京城格外热闹,第五届全运会游泳馆里挤满了观众,15岁广东姑娘杨秀琼站在跳台边深吸一口气。
随着发令枪响,她像条银鱼般扎入水中,水花未落已游出三丈远,看台上穿旗袍的宋美龄扶着栏杆探身张望,手里攥着的手帕不知不觉掉进池子里。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出生在东江边的渔家女,仅用三天时间就包揽了全部女子游泳金牌。
颁奖时蒋介石亲自给她挂上奖牌,宋美龄当场认她作干女儿。
第二年春天,南京最繁华的中山路上总能看到辆紫色小轿车,后座探出半截晒成小麦色的胳膊,杨秀琼在去训练场的路上。
然而,她的命运的转折却发生在1937年深秋。
当时国民政府搬到了重庆,嘉陵江边的游泳馆刚搭起木头看台。
她穿着黑色泳衣跃入水的瞬间,二楼包厢里有个戴大盖帽的胖子猛地站起来,望远镜磕在栏杆上发出脆响。
此人正是号称"哈儿师长"的川军司令范绍增,他手里望远镜的铜边还留着去年淞沪会战时被弹片刮出的凹痕。
三天后的深夜,重庆南岸陶家小楼的门板被人踹开,穿军靴的卫兵举着火把闯进来,为首的大胡子师长腰上别着两把驳壳枪。
杨秀琼裹着睡衣缩在墙角,听见丈夫陶伯龄在楼下哀求的声音渐渐微弱,当冰凉的枪管抵住太阳穴时,她颤声说:"我干爹是蒋委员长。"范绍增咧开嘴露出金牙:"巧了,他老人家也是我干爹。"
这场荒唐婚事背后藏着笔政治交易,老蒋需要三十万川军守住西南门户,范绍增想要个能撑门面的姨太太。
军政部的公文上盖着青天白日大印,批准"体育健将杨秀琼随军服务",宋美龄派人送来套绣着牡丹的嫁衣,附信里写着"望以大局为重"。
被塞进花轿的杨秀琼不知道,范公馆后墙根埋着前十七房姨太太的胭脂盒。
她住进的西厢房挂着西洋玻璃灯,窗户外头焊着拇指粗的铁栏杆,最讽刺的是院里挖了个十丈见方的游泳池,池底铺着从上海运来的蓝瓷砖,而这正是范绍增专门给她修的"水晶宫"。
往后的八年里,重庆报纸再没出现过"美人鱼"的报道,偶尔有小报记者拍到范公馆夜宴,照片角落总有个穿素色旗袍的消瘦身影。
有次英国大使夫人来做客,看见杨秀琼手腕上的淤青,故意用蹩脚中文问:"范太太会游泳吗?"满桌佳肴突然安静,范绍增的副官赶紧打圆场:"我们太太是大家闺秀,哪会那些洋玩意。"
原以为她的命运就这样了,没曾想在1949年冬天一切都变了,解放军进城的炮声传到范公馆时,三十多个姨太太正在前院抢细软,杨秀琼把结婚时戴的翡翠镯子塞给看门老头,裹着件旧棉袄混在挑夫队伍里出了城。
她沿着长江走了半个月,在武汉码头听见广播里说"废除封建婚姻",蹲在货箱后头哭湿了半截袖子。
漂到温哥华的老太太总爱坐在码头看海,有华人留学生认出她,举着本泛黄的《良友画报》来问:"您真是当年那个游泳冠军?"杨秀琼眯着眼看封面上穿泳装的少女,摆摆手说:"认错人啦,我年轻时在纱厂做工的。"只有床头铁盒里那枚生锈的奖牌,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叮当作响。
范绍增晚景同样凄凉,成都祠堂街那间漏雨的阁楼上,曾经的"哈儿师长"靠变卖军装上的铜扣子换酒喝。
有次醉倒在茶馆门口,听见里头说书先生正讲"川军抗日英雄传",说到击毙日军中将那段,他突然拍着条凳吼:"老子当年在重庆..."话没说完就被跑堂的泼了盆刷锅水。
1992年温哥华侨办收到个褪色的铁盒,里头装着五块霉斑遍布的全运会金牌,捐赠者是个华裔老太太的邻居,说老人临终前交代要送回东莞老家,铁盒盖上用钢笔写着行小字:美人鱼终究要回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