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后一直在外地漂泊，父亲送我1套拆迁房，弟弟却一把抢去钥匙。他是外嫁女，凭什么给他房子？我转身离开，弟弟弟媳却又拉住我。 钥匙砸在茶几上的声响，惊醒了墙角的发财树。弟弟攥着那串银色金属，指节泛白："家里男丁还没死绝，轮得到外嫁女分房子？"
我盯着父亲枕边褪色的全家福。照片里弟弟骑在父亲肩上，我的碎花裙沾满泥巴。拆迁房协议是父亲在化疗间隙用颤巍巍的手签的，他总说幺女命苦。
"房产证写着我的名字。"我伸手去夺钥匙，金属边缘在掌心划出红痕。弟媳突然从厨房闪出来，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扣住我手腕："姐，小宝九月要上实验小学......"
三十八岁的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雨夜。高考放榜那天，弟弟撕了我的录取通知书，纷纷扬扬的纸屑像极了窗外暴雨。父亲抡起的笤帚最终停在半空，说女娃读师范就够了。
防盗门在身后重重合拢时，瓷砖上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电梯数字跳到"3"时，消防通道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弟弟赤着脚追下来，钥匙串在寂静的楼道叮当作响。
"姐..."他涨红着脸挡住电梯按钮，汗湿的睡衣贴在微微发福的肚腩上，"学区房...我们可以公证份额..."弟媳怀里的波斯猫突然挣脱，雪白的身影掠过安全出口的绿光。
我按下开门键。月光从楼道窗户斜切进来，钥匙齿痕在掌心渗出细小的血珠。夜风送来沙沙树响，恍惚又是老屋门前那棵枣树，青涩的果实坠满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