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婆婆换尿不湿时,发现她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婆婆今年96岁了,十年前瘫痪在床,刚开始两年还能含糊的说点话,后面这几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婆婆在家停了三天,小姑子,小叔子们都来了,哭的惊天动地的。我平静的处理着事情,一滴眼泪都没掉。 小姑子哭着说我好冷血。我没好气的回她,你来看你妈还是去年端午的时候吧,十年了,你妈没得褥疮,没得过感冒,就连非典,新冠都没得上。 能活到现在,我内心安稳的很,有什么哭的。 小姑子说你们住着我妈的房子,又是家里老大,本就应该是你们来伺候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把湿毛巾拧干,轻轻擦去婆婆眼角残留的泪痕,布料划过她凹陷的脸颊,触感像极了十年前第一次为她擦拭身体时的模样。小姑子突然冲过来打掉我手里的毛巾,“装什么好人!这些年要不是房子写着妈的名字,你们会甘心当牛做马?” 小叔子蹲在八仙桌前给纸马糊眼睛,闻言手一抖,竹篾戳破了糊好的宣纸。我从樟木箱底翻出婆婆压了二十年的蓝布寿衣,叠得方正的衣料上还留着樟脑丸的气息:“当年拆迁分房,你哥把自己那套小户型让给你们换学区房,这事你忘了?” 灵堂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纸钱灰打着旋儿飘上房梁。我望着供桌上婆婆年轻时的照片,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眼睛亮得惊人。那年她把我拉到里屋,往我手里塞金戒指:“傻丫头,房产证早改成你们名字了。”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小姑子的哭嚎混着电子唢呐声撞进耳膜。 出殡那日下着小雨,我跪在泥泞里往火堆添纸。小姑子举着哭丧棒突然指着我:“妈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肯定是有话要交代!”我看着灰烬里没烧尽的寿鞋,那是我连夜赶工绣的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她攥的是这个。”掌心摊开,是枚磨得发亮的银顶针——那是我头回学纳鞋底时,婆婆塞给我的。 送葬队伍转过山坳时,我听见小姑子在身后嘀咕“克死老人的扫把星”。风卷着纸钱扑在脸上,我忽然想起给婆婆换最后一片尿不湿时,她枯槁的手指突然轻轻勾住我的小指。或许那不是临终嘱托,只是想最后摸摸,这十年来唯一记得给她修剪指甲、哼唱童谣的人。
不是生父胜似生父!2月17日,江苏一小男孩跟着母亲改嫁!有了新妹妹,因为眼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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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
这点事儿来回来去真能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