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2年秋,西北的风冷得像刀子,血就洒在这刀风里,刘锦棠带着六千湘军,一头扎进了西宁外头的湟中峡谷,这仗打得太狠了,六十天,天天死人,活人也像死了一回。 他们是奉左宗棠的命令来的,左宗棠当时已经进了兰州,打算先把西宁拿下来,好断了甘肃回军的后路。 可这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湟中那地儿,两山夹峙,中间就一条羊肠小道,转个弯就可能被埋伏,回军早就在这里修了上百座堡垒,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对面的回军也不是吃素的,西宁的马桂源和陕西过来的白彦虎、崔三,加上撒拉族的部队,一共有三万人。 他们就蹲守在从平戎驿到小峡口这一带,摆好了架势,等清军自己撞上来。 第一仗就在九月十三这天打响了,天还没亮,回军突然从几路冲了过来,他们对这地形门儿清,清军营地一下就乱了。 湘军也不是吓大的,拼命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死伤一大片,小峡口那边更惨,清军硬着头皮打,一座堡垒一座堡垒地拔。 高寨、红水泉成了血战的焦点,炮声、枪声夹杂着喊杀声,连山头都在颤。 刘锦棠咬着牙往前推,他手下的兵用的是洋枪,还带着后膛炮,火力确实猛。 他命人“滚营前进”,就是打一段、扎一营,不让后路断了,但人手毕竟有限,攻得慢,死得多。 有士兵冻得站不起来,也得顶着上,左宗棠后来在奏折里写,“露立风雪窖中,战击之声与号寒之声相杂”,说的就是这阵子。 打到十一月,情况才有了转机,邓增带着部队从湟水北岸架起大炮,对准回军的堡垒一顿猛轰。 那是真炸开了锅,堡垒塌了,尸体横在山坡上,残胳膊断腿到处都是,回军顶不住了,小峡口也守不住了。 这时候,西宁城里也快撑不住,城守郭襄之偷偷从城墙上用绳子吊着下去,跑去找刘锦棠求援。 刘也顾不得多想,马上带兵强攻,他们从羊角湾、二十里铺一路打过去,终于在十一月十九号进了城。 等他们冲进去一看,城里的回民已经所剩无几,能动的差不多跑光了,剩下千把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仗到底打得多惨?刘锦棠自己上奏说伤亡“以千计”,左宗棠更直白,说“伤亡壮士亦颇不少”,有人说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听着都心惊肉跳。 回军那边死的更多,主力溃散,残兵败将向西逃,跑到肃州去了。 讲究战术的话,湘军确实比回军强,他们兵少,但配得上洋枪洋炮,又受过严格训练,作战灵活。 滚营推进,加上分兵包抄,步步为营,可也真是命悬一线,若不是炮火压得住,孤军深入这口子,换个统帅可能早就断了。 再说回军,也不是没招,他们有堡垒,有人有地利,但他们低估了清军的炮火,堡垒修得再多,也扛不住开花弹一轮轮地炸。 他们还缺粮,西宁被围了俩月,补给不上,士气早就掉光了,说白了,这是拼命的仗,能守多久就看命。 西宁一丢,整个西北局势就变了,回军被截断,西线等于被掏空。这仗之后,左宗棠更坚定了收复新疆的计划。 刘锦棠因为这场仗赢了“飞将军”的名头,但他知道,这不是多光彩的胜利,死人太多,代价太大。 史学家们看这场仗也有不同说法,有些人把马桂源、白彦虎当作民族英雄,说他们在绝境中抗争不屈。 也有人说左宗棠是保疆卫国的大功臣,是“西北恩人”,可真相是啥?谁都说不清。这是场打了六十天的血仗,是用人命堆出来的结果。 清军虽然赢了,可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孤军深入、后勤难保,哪点不是问题? 刘锦棠后来也学乖了,打仗讲究粮草先行,这才为收复新疆留下了经验,这不是纸上谈兵,是从血里、尸体堆里摸出来的。 湟中之战,在史书里只占一两页,可那六十天的喊杀声,谁真听过?谁能体会一个兵冻得发抖、身边兄弟中弹倒地时的那种绝望?所谓胜利,不过是最后没死的人站着。 可对躺下的人来说,谁赢了,又有啥用? 参考资料: 彭志勇:《左宗棠与西北军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
1872年秋,西北的风冷得像刀子,血就洒在这刀风里,刘锦棠带着六千湘军,一头扎进
寒星破晓光淡
2025-05-13 11:2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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