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年，70岁武则天半夜肚子疼，召来御医沈南璆看病。沈南璆搭了搭脉：“陛下，您这是缺乏阳气滋润所致！”武则天会心一笑：“你真是料事如神，那给我配几副强身之药吧！” 沈南璆是个六品的官，作为侍御医，不知道何年何月进宫，在史籍中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职业上记载，应该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大夫，凭着多年的勤学苦读考入宫中，没有家世，没有背景，默默无闻的在混日子。 沈南璆那晚捧着药箱往寝宫挪步子，膝盖直打颤。宫里人都说女皇最近脾气邪乎，前个刚把个煎糊药的太监扔进兽苑喂豹子。他掀开三重纱帐，瞧见武则天歪在龙纹榻上，满头银丝散着，倒像是民间犯风湿的老妪。 "南璆啊，"武则天眯着眼，指尖敲着榻边金兽香炉，"你说这阳气，是得从外头补，还是从里头生？"沈南璆鼻尖沁汗，闻着龙涎香里混着股腐味儿——女皇怕是月余没沐浴了。他想起太医院老太监教的保命口诀：治得好不如说得好，治得妙不如说得巧。 "回陛下，臣观您脉象如春冰将融，需引天雷地火相激。"这话说得他自己都犯恶心，手上却利索得很，从药箱底层掏出个鎏金葫芦。里头装着西域进贡的"龙虎丹"，原是给先帝壮阳的玩意儿，这会儿倒成了救命稻草。 武则天捏着丹药对着烛火瞧，丹丸映得她瞳孔发红："这药，你试过？"沈南璆扑通跪下，脑门磕在波斯地毯上："臣...臣为验药性，连服三丸，三日夜未眠。"这话半真半假——他那晚确实没睡，不过是吓得在茅房蹲到腿麻。 要说这江南来的穷御医，原本只会在太医院晒草药。自打去年给武三思治好了狐臭，突然就得了女皇青眼。有回宫宴，武则天盯着他侧脸发怔："你这眉眼，倒有三分像贞观年的秦太医。"满座噤声——谁不知道秦太医是太宗爷的男宠，玄武门之变后吊死在太医署房梁上。 如今沈南璆的官袍越穿越厚，腰带上挂的香囊能熏死蚊子——里头塞满合欢皮、肉苁蓉。太医院同僚背地里叫他"行走的药罐子"，有回他配错药差点毒死个婕妤，武则天却只罚他抄了十遍《黄帝内经》。明眼人都瞧出来，这哪是御医，分明是女皇新养的"药引子"。 最绝的是他那手"阴阳调和术"。有次武则天犯头风，他不用银针不使艾灸，单叫八个壮汉抬着女皇在御花园转悠，美其名曰"采百花精气"。转着转着转到温泉池，雾气里隐约瞧见沈南璆脱了官袍，背上刺着副《五脏图》——这是把自个儿当活体医书献祭呢！ 可惜好景不长。神功元年开春，沈南璆突然暴毙。太医署说他误食丹药，民间传他被武三思灭口。出殡那日，武则天派太监往棺材里塞了二十颗夜明珠，转头却对上官婉儿说："南璆这傻子，真当哀家信他那些鬼话？哀家要的不过是个能说话的药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