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好几年前看赵作海出狱后报道，很多稿件都提到他的现任妻子李素兰。这两天被推送、搜到一些过去的记者手记和报道，能感觉到旁观者大都对赵的这一次婚事和这位现妻评价不那么高，明里暗里指李看中的是与赵与社会脱节的心智、以及那笔对农村老人来说相当不菲的赔偿款。看下来实际情况估计也差不多，但这次重读，关注到了些新的细节：李素兰有多次婚姻，她用赵作海拿给她的生活费补贴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们。赵作海出狱后为补偿自己辍学、没有婚姻的儿子，以巨款给儿子讨妻——以今天的进步观点来评判可能不够光彩，但恐怕是赵能想象到的对亏欠家人的最好补偿方式。李素兰的这一次婚事或也有着自己的盘算，加之屡屡被传销洗脑，也蛮荒唐滑稽，但她为女儿们的奉献让我记忆深刻。愚鲁，蒙昧，是这对底层夫妻被描述的状态，但我总觉得除了记者们所观察到的可悲之外，也有温柔的天然的善在里面，他们只能做到这样了，做不到的不能苛责于这个身陷囹圄多年的老汉和有生命力却被困在贫瘠生活里的妇女。他们能拿出的善不多，但存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