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组织给了他们30两黄金,让他们去下海经商,做什么不管,但是组织什么时候要钱都得给,要多少就得给多少。
重庆某处不起眼的民宅里,周总理将用布包裹的三十两黄金郑重交到肖林、王敏卿夫妇手中。
要知道这笔钱可是党组织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家底,承载着万千同志对胜利的期盼。
两口子揣着这些金疙瘩,在朝天门码头站了半宿。江风裹着潮湿的汽笛声,肖林摸着怀里发烫的金条,想起临别时所说的话:"生意场上赚多赚少不打紧,要紧的是给革命留条活钱路。"
夫妻二人合计了一个晚上,最终把目光盯上了城里新冒出来的稀罕物件。
原来南京沦陷后,重庆成了国民政府的陪都,随着达官显贵扎堆迁来,城里的消费风气大变样。
那些坐轮船来的上海货、香港货,什么珐琅保温杯、玻璃丝袜、软毛牙刷,在普通百姓眼里是败家玩意儿,可在官太太们中间却成了抢手货。
肖林在七星岗茶馆听说,海关仓库里积压着成箱的舶来品,因为打仗断了销路,货主正愁得不知该怎么办。
王敏卿脱下结婚时穿的绸缎袄子,换上粗布衣裳,跟着运盐的骡马队往昆明跑,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用十两金子盘下二十箱英国牙膏。
当这些贴着外文商标的货物运抵重庆码头时,他们正蹲在货箱后头吃着冷馒头,眼睛都不敢眨,倘若砸在手里,别说革命经费,连本钱都要赔个精光。
谁知货刚摆进临江门的铺面,当天上午就来了个穿中山装的买办,戴着金丝眼镜,挨个拧开牙膏盖子闻味道,最后甩出两封银元说要包圆。
原来城里那些当官的讲究"新生活运动",正愁找不着体面礼品送人,洋牙膏既稀罕又实用,转眼就成了官场上的硬通货。
生意开张头三个月,两口子白天当掌柜晚上当账房,肖林跟着挑夫学认山路,把贵州的桐油、四川的井盐倒腾到云南,换回上海的棉纱、香港的药品。
有回在綦江遇上土匪劫道,他转头就抱着装钱的竹篓滚下山坡,腿上划出半尺长的口子,等拄着树枝瘸回重庆,王敏卿掀开血糊糊的裤腿就哭了,他却咧着嘴笑:"钱匣子没丢,值了!"
1943年冬天,两口子在陕西街盘下三层铺面,开张那天放了二十挂鞭炮,震得对面银行的金库警卫都跑出来看热闹。
可没等红绸子摘下来,就有人来收"战时特别捐",肖林摸出两根金条塞过去,转头就把账本上的盈利数字改小了三成,这些年在衙门里打点的门道,他早摸得门儿清。
最悬的是1945年在上海滩,国民党将军李弥刚接管虹口区,放出风声要整顿市面,肖林托人递话,说要合伙开运输公司。
见面那天,李弥的副官把两口子带进戒备森严的公馆,八仙桌上摆着勃朗宁手枪和算盘。
王敏卿不慌不忙掏出账本,把每月分红写得明明白白,李弥拿枪管敲着桌子问:"你们共产党做生意倒是把好手?"肖林陪着笑脸:"将军说笑了,我们就是混口饭吃。"
其实暗地里,两口子早把七成利润换成金条,塞进腌菜坛子走长江水道运往苏北。
有次货船在芜湖被稽查队扣下,押船的伙计急得直跳脚,王敏卿连夜找到稽查队长家里,当着人家老婆孩子的面,把两卷美钞拍在麻将桌上:"老总行个方便,这些给弟兄们喝茶。"第二天船队照常放行,坛子里的咸菜味儿都没散。
等到红旗插上外滩,两口子把埋在法租界地窖里的木箱子挖出来,整整十二万两黄金用油纸包得严实,一千万元美钞按面值捆得整整齐齐。
来接收的同志眼中满是震惊:"您二位这些年是怎么攒的?"肖林搓着布满老茧的手掌:"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该打点的打点,该装傻的装傻,该拼命的时候......"话没说完,王敏卿捅他胳膊:"说这些干啥,赶紧让同志们点数。"
交完账本那天晚上,他们二人坐在黄浦江边吃阳春面,王敏卿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二十年前周总理给的那三十两金条,他们早用自己的积蓄替换出来,就等着这天完璧归赵。
江面上飘来轮船的汽笛声,跟当年在重庆码头听见的一模一样。
信息来源:光明网2022-12-18 ——三块银元见证共产党员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