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给老公的爸妈养老，老公和我闹僵了，我提出了离婚，他同意了，第2天早上，我把所有证件都带齐了，到了民政局，我们都绑着脸，我原以为他会反悔，不真想，他却无动于衷，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姻会走到这一步。 民政局门口，我和他中间隔着第三把空椅子。钢化玻璃映出两张被生活腌渍过的脸，我攥着结婚证的手指微微发颤，戒指在无名指上勒出青白的印子。 三个月前婆婆摔断股骨那天，我就知道要出事。他在病房外红着眼说："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盯着缴费单上触目惊心的数字，想起自己刚垫付的房贷和孩子的补习费。那天我们吵碎了结婚时买的青瓷花瓶，满地瓷片像散落的结婚誓言。 冷气开得太足的离婚室里，签字笔在协议书上沙沙作响。我突然瞥见他西服袖口脱了线，那是我上个月说要给他缝的。手机在包里震动，屏幕显示"妈来电"，他按掉电话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工作人员递来离婚证时，塑料封皮在空调房里沁着水雾。走出大厅时暴雨初歇，他忽然说："你右边伞骨断了。"我这才发现撑开的伞歪向一边，就像这些年我们总想给对方遮风挡雨，却忘了先修好自己的伞架。 地铁站分别时，他往我包里塞了盒胃药。结婚七年，他始终记得我抽屉最里层的奥美拉唑。列车进站的气流卷起他衣角，我看见他后颈新冒出的白发，突然想起婚礼上他背我过门时，那截脖颈还泛着青涩的光泽。 晚上收拾衣柜，在最底层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他藏着的透析同意书，日期是半年前。窗外霓虹在雨水中晕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他总说要在洱海边开的那间客栈的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