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孩子不要重复我来时的路!“搬砖9年挣200万”别人一天搬10000个砖,我搬20000个,最多一月挣3万。只为女儿撑起一片天,致敬五一最美劳动者。
父亲的砖,铺向光的路
凌晨四点的风裹着灰,我数着第37块硌脚的碎石,把麻袋装得更满些。工友老陈总笑我傻,说别人一天搬10000块砖,我偏要搬20000块。可他们不知道,每块砖的棱角划开掌心时,我看见的是女儿课本上的油墨香,是她踮脚够奖学金奖状时,发梢扬起的光。 九年前蹲在劳务市场,有人丢来副劳保手套:“搬砖吗?日结。”粗糙的纹路磨破第一层皮时,我想起老婆临产前攥着我的手,说“孩子名字就叫向光吧”。那时工棚的铁皮屋顶漏着雨,我把铺盖往干燥处挪了挪,在手机备忘录打下:“第一年,挣20万,给娃买奶粉。” 最累的是台风天前抢工期,水泥浆混着雨水灌进劳保鞋,每走一步都像踩着碎玻璃。有次实在撑不住,靠在堆砖的木架上打盹,梦见向光穿着公主裙站在教室门口,老师举着她的作文本念:“我爸爸是超级英雄,他搬的砖能堆到云彩上。”猛地惊醒时,肩头的砖砸落三块,膝盖磕在钢筋上渗出血,却顾不上疼,赶紧捡起来码整齐——这要是被工头扣了钱,向光的钢琴课又得晚半个月。 去年冬天女儿生日,我偷偷揣着攒了三个月的八千块,去商场给她挑羽绒服。导购员上下打量我沾着水泥的工装,我攥紧钱在试衣间门口等,直到看见向光穿上粉色外套眼睛发亮,才敢跟店员说:“要最大码,孩子长得快。”回家路上接到老师电话,说向光为了省校服钱,偷偷把旧裙子改短了穿。雪粒子打在公交玻璃上,我低头看自己开裂的指甲,突然想扇自己耳光——原来我搬了那么多砖,却还是没挡住生活的风。 上个月工地结算,手机短信跳出“账户到账30000元”时,我蹲在楼梯间哭了。九年,200万,掌心的老茧叠了三层,右肩比左肩低了两厘米。可当向光把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拍在我满是灰的工装上,指着“建筑设计”四个字说“爸,以后我设计的房子,不会让工人踩碎玻璃”时,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的砖,突然都成了托着她往上飞的云。 现在每天收工,我都会掏出手机看女儿发来的校园照片。她站在图书馆前,背后是玻璃幕墙映着的蓝天,比工地上见过的任何一片天,都要透亮。工友问我还干多久,我摸着口袋里女儿寄来的护手霜,说:“再搬两年,等她读研的钱攒够。”其实我没说,等她穿上白大褂在设计院画图时,我就该歇了——那些我用血汗堆起来的砖,终究会变成她脚下,一条不用弯腰的路。 今晚的月亮很亮,我数着刚码好的砖堆,第20000块。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有人在喊“老张,你闺女又拿奖学金啦”。我抬头看天,云层里漏出颗星星,像极了向光满月那天第一缕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