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女知青宋梅为报村民救命之恩，就嫁给了他。谁料，新婚之夜，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婚后的每一天，她都在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后悔！ 1971年的秋天，二十二岁的宋梅提着藤条箱坐上开往陕北的绿皮火车。 这个上海弄堂长大的姑娘从小没离开过黄浦江，棉布衬衫口袋里还揣着母亲塞的万金油。 她跟着三十多个同龄人挤在硬座车厢里，听着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心里想的全是书本里写的金色麦浪和淳朴老乡。 陕北张家沟的生产队长蹲在村口石磨上抽旱烟，眯着眼睛看城里来的学生娃。 宋梅分到村西头李寡妇家的窑洞，土炕上铺着芦苇席，窗根下码着整整齐齐的柴火垛。 头半个月她学着用扁担挑水，白净的手掌磨出四五个血泡，半夜躲在被窝里抹眼泪，第二天照样跟着社员们下地挣工分。 生产队的李铁柱是个闷葫芦，二十八岁还没说上媳妇。 他总穿件洗得发白的对襟褂子，裤脚用草绳扎得紧紧的，抡起镢头能刨出半人深的沟渠。 村里婆姨们背后嚼舌头，说这后生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怕是打光棍的命。 转年夏天收麦子的时候，老天爷突然翻了脸。 黑云压着山梁滚过来，铜钱大的雨点子砸得人脸生疼。 二十几个壮劳力忙着抢收晒场的麦垛，宋梅抱着捆麦秆往粮仓跑，胶底布鞋在泥浆里打了个滑，整个人栽进排水沟里。 等众人发现少了个知青，李铁柱已经背着昏迷的姑娘冲进了公社卫生所。 这事在村里传成了段佳话，有人说李铁柱冒雨跑了八里山路，有人说他拿褂子裹着宋梅怕着了风寒。 打那以后，宋梅的搪瓷缸里总有人偷偷放煮鸡蛋，下工回来发现水缸永远是满的。 到了腊月里杀年猪，全村人都看见宋梅捧着红头绳往李家院子里送。 婚礼办得简单又热闹，村支书做主把知青点的搪瓷脸盆当贺礼。 新媳妇穿着蓝布褂子坐在炕沿，听着外头闹洞房的吆喝声，手指头绞着衣角直打颤。 谁也没想到酒席散后，新郎官进门就变了脸——李铁柱抄起顶门杠砸碎了窗台上的暖水瓶，玻璃碴子溅到宋梅绣了一半的枕套上。 开春时宋梅怀了身子，孕吐得厉害还要去沟里挑水。 李铁柱在公社砖窑厂当临时工，每个月领了工钱就去镇上打散酒喝。 有回半夜醉醺醺地回来，嫌灶台没留饭，抡起烧火棍把媳妇打得躲进柴房。 第二天村里赤脚医生来瞧伤，宋梅推说是自己摔的，可胳膊上的淤青分明是五个手指印。 这样的日子捱到第三个年头，村里娃娃们都知道西头李家三天两头摔锅砸碗。 公社妇女主任来调解过两回，抽着纸烟劝宋梅：“哪个老爷们没点脾气？等娃大了就好了。” 怀里的小闺女刚会喊娘，听得当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孩子棉袄上掉。 1978年开春，公社大喇叭天天广播知青返城的消息。 宋梅把结婚证压在炕席底下，趁着李铁柱去县里拉化肥的空当，抱着闺女跑到公社革委会。 接待她的干部戴着黑框眼镜，看见她胳膊上的伤直叹气，连夜开了证明信让娘俩搭运粮车去县城。 后来村里人说起这事都摇头，说李家小子是鬼迷心窍，好好个媳妇愣是给打跑了。 倒是当年跟宋梅同批来的知青记得清楚，那年秋天他们回城路过张家沟，看见李铁柱蹲在打谷场上抽旱烟，脚边摆着个豁了口的搪瓷缸——正是当年结婚时宋梅从知青点带走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