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女战士刘惜芬在审讯室,敌人用刀划开她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不要不识抬举!”然后猛吸一口雪茄,然后将冒着火光的烟头用力地按向了这位女战士的胸膛…
厦门警备司令部看守所内,阴暗狭窄牢房里,明灭的烛光照在刘惜芬蒙尘却依旧姣好的脸庞上,凌乱得头发衬得她柔弱,却遮不住她眼中的坚毅。
她生得清秀好看,入党后在各大舞厅活动,借着出色的容貌和熟练的舞姿,冒着生命危险接近国民党军官,从他们口中套了不少情报,为党的活动做了不小贡献。
自9月19日被捕,她和其他九个女同志被关在一个一平米的女牢中,随着沉重的镣铐搭上她纤细的手腕,她知道,即将面临审讯和酷刑,依旧平静地拖着镣铐迈出了牢门。
不想,浸过生油的皮鞭却落在了她眼前牢房的另一个被捕的同志身上,皮鞭打的人皮开肉绽。
第一鞭下去的时候,刘惜芬被惊叫出声。作为一名护士,她照顾过许多受过各种伤的人,近距离这般看人受苦,她心如刀绞。
受刑之人闷哼着,偶尔被抽得惨叫出声,刘惜芬瞪红了双眼,几乎要咬破下唇。
审讯的人以为她被吓到了,俯身故作和善地说:“看吧,这浸了生油的皮鞭一抽,啧啧,刘小姐也不想受这等酷刑吧,不如早点把地下党的情报交代了好,免受皮肉之苦。”
刘惜芬只是静静地坐着,脸上木然地没什么表情,盯着他,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只是个护士。”即使脸上脏乱不堪,也掩不住她眸子里的清凉坚毅。
审讯官又说了一通,看她毫无反应,狠狠地唾了一口,恶狠狠地离开了牢房,将她独自留在那里。
坐在审讯室里,刘惜芬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沉重的铁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为受刑的无数同胞感到痛心,为之前得以传达出去的情报感到庆幸,也为自己可能无法再为党奉献感到遗憾。
不久,一阵不急不徐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刘惜芬抬起头,一个“老熟人”出现在牢门前。
“哟,”国民党反动派的特务头子毛森走进了审讯室,“这不是丽池舞厅的刘惜芬刘小姐吗?”
刘惜芬没什么反应,心中坦然。她对毛森早有耳闻,心狠手辣,不少共产党惨死在他的手下。
毛森见她不回话,也不生气,坐在她面前,点起了一支烟,慢慢说道:“刘小姐生得清秀,你这等年纪,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多好啊。”好似真为她考虑一般,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
夹着雪茄的手指指对面的牢房,示意她看对面刚刚行刑过的牢房,烟头的红光在阴暗的牢房里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不如,把地下党的消息交代出来,何必要受那等折磨呢?”
毛森的意思很清楚,从被捕的时候开始,刘惜芬就知道,对方已经捏了十足的证据,如何辩驳都毫无意义。
她是地下党情报员,脑中也有各种共产党的情报。
入党那天她就发誓,把一切献给党的事业。每个革命人都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和准备,她不过在践行自己的信仰。
刘惜芬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对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淡淡地说道:“我是一名护士。”
无论毛森如何语言敲打,刘惜芬都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毛森的笑容逐渐消失,恶狠狠地盯着她,然后又冷笑起来,从腰间抽出刀划开她的衣服,“不要不识抬举!”猛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狠狠地将烟头摁在刘惜芬的胸口!
突如其来的灼痛刺得刘惜芬喊叫出声,疼得额角渗出冷汗,但她仍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好啊,好啊,”毛森起身对手下摆了个手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用刑!”
油鞭、烙铁在刘惜芬身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她的脸上、腿上、胳膊上都是烟头烫出来的伤痕。
刘惜芬始终记着自己的入党誓言:“严守党的秘密,永不叛党。”
每次审讯完被丢回牢房,浑身都疼得不能动弹,没有眼泪,没有恐惧,她只是轻声哼起《国际歌》。
10月16日,厦门解放前一天,疯狂的敌人进行了最后的屠杀,刘惜芬被敌人绞死填埋,壮烈牺牲。
同牢的难友徐淑智回忆,被捕那天刘惜芬还换上了高跟鞋,十分体面,到她被押出去行刑那一刻与难友们一一道别,从容地束好头发,刘惜芬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思想觉悟,十分平静。
1954年10月,刘惜芬遗骨被移至厦门烈士园,与无数遇害的烈士一起,长眠于这片洒满了他们热血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