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冲战役，副官让马夫李华生骑着师长的马快速地跑过森林地段，引诱树上的敌人开枪。 子弹不断地从他头顶和左右飞过，李华生感觉马上就要中弹了。 抗日战争那会儿，两边打得难解难分，滇西这块宝地就成了中日双方眼里的香饽饽。1944年，咱们中国远征军决定给滇西来个大反击，腾冲战役就是那其中最火爆、最刺激的一出大戏。 要说最惊险的场面，还得数李华生那匹不要命的马。这小子原本是贵州山里的土匪，被收编后给师长顾葆裕当马夫。那天师长开会被鬼子机枪堵路上，树叶子晃得人眼花愣是找不着火力点。李华生把身子贴在马背上玩命狂奔，子弹擦着头皮嗖嗖飞，战马愣是绕树跑了个蛇皮走位——后来大伙才瞧清楚，三个鬼子端着机枪蹲在十米高的榕树上，树叶缝里还飘着烟头火星子。第二天炮兵照着树根轰，整棵树炸得只剩半截树桩，鬼子的碎肉粘在树皮上抠都抠不下来。 腾冲城墙厚得能防炮弹，日军在城墙上修了碉堡群，家家户户改造成火力点。咱们的兵刚翻进缺口，迎面就撞上鬼子刺刀。有个炊事班的老兵抄着菜刀砍豁了仨鬼子脖子，自己肠子拖地还在往前爬。最惨的是巷战，国军拿火焰喷射器烧房子，日本兵顶着火苗往外冲，两拨人烧成火球还抱在一起撕咬。护城河漂满尸体，血水稠得苍蝇都站不住脚。 李华生下巴上的枪眼就是这时候落下的。昆仑关战役那会儿子弹穿腮帮子，他拿草木灰糊住伤口接着冲。后来在缅甸丛林迷路，饿得啃树皮差点让蟒蛇当点心。这老哥命硬得邪乎，打完腾冲娶了本地姑娘当上门女婿，躲在小山沟里把军装埋了三十年，直到志愿者带着他爹妈坟头土找上门，九十多岁的老头抱着土疙瘩哭得像个孩子。 腾冲战役扒开了战争的两副面孔。一面是顾葆裕这类将领拿士兵当诱饵的冷血，李华生们不过是消耗品；另一面又是这些"消耗品"用血肉铺出胜利之路的悲壮。日军在城西古榕树上架机枪的阴招，恰恰暴露了他们丧失人性的战争逻辑——而咱们的兵顶着人肉炸弹冲锋，为的不过是让乡亲们能挺直腰杆走自家田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