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在薄雾中洇成鹅黄色光斑,我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湖面浮着碎银般的星光,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碎了一面镜子。十公里,这个数字在夜色里忽远忽近。 跑到7公里时双腿开始发沉。棉质运动服裹着后背的汗珠,羽绒服般坠在肩胛骨上。冷空气窜进鼻腔的刺痛感渐渐钝化,耳畔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像台年久失修的老风箱。春节的糖油混合物此刻都化作铅块,在血管里沉沉浮浮。 村上春树说跑步是"主动的独处",此刻却觉得脚步正编织某种隐秘的对话——与去年秋天轻了三公斤的自己,与此刻仍在坚持的每个细胞。 最后五百米总藏着奇迹。毛孔忽然全部张开,晚风裹挟着湖水腥甜灌进胸腔。路灯在视网膜上拖出彗尾,脚步声与心跳声在沥青路面共振。当运动软件报出"十公里达成",汗水正沿着眉骨滚落,像某种液态勋章。 此刻的松雅湖依旧吞吐着潮汐,对岸写字楼的霓虹在水面碎成星子。我知道明天黄昏这里还会生长出无数奔跑的身影,而我的影子将再次重叠在今天的脚印上——跑步终究是场温柔的革命,用千万次重复对抗地心引力,让每个细胞记住飞翔的姿势。
路灯在薄雾中洇成鹅黄色光斑,我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湖面浮着碎银般的星光,每一步落
宝庆大一哥
2025-02-28 00: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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