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Dan Woike, Sam Amick, and Mike Vorkunov

在丹尼斯·罗伯逊向三支NBA球队提出一份远超常规、最终引发联盟调查的“特权清单”之前，他为妻子谢丽尔·沃克-罗伯逊撰写的一本长达90页的《商务与餐饮礼仪》书籍写了前言。

在读者学习如何参加一场职业化的晚宴，例如餐具在餐桌上的摆放方式、如何正确拿餐巾、舀汤以及涂抹面包卷时，罗伯逊阐述了其中的重要性。

在这本2017年出版的书中，罗伯逊写道，人际关系是建立在联系之上的。最初的印象会影响一个人成功的能力。

他在开篇中写道：

“想要引人注目、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所有形式的人际关系中，你的沟通方式，无论是语言还是非语言，都会决定别人如何看待你。”

“在每一场游戏中，都有规则。”

两年后，当洛杉矶湖人试图签下罗伯逊的外甥科怀·莱昂纳德时，他们坚信，这位负责莱昂纳德谈判的舅舅，要么从未听说过NBA的任何规则，要么只是决定这些规则与他无关。

而他留下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据TA此前报道，莱昂纳德不仅仅想要一份顶薪合同。他还想要不限次数使用的私人飞机、一栋房子，以及来自代言的场外收入保证。他甚至还想要球队的一部分股份，就像25年前湖人给予魔术师约翰逊的那样，当时约翰逊因感染HIV而被迫提前退役。

这些要求在NBA看来，全部都属于规避工资帽的行为，因此球队拒绝了。

但罗伯逊依旧一次又一次地提出这些要求。

湖人多次告知罗伯逊，他的要求违反了NBA的集体谈判协议。球队消息人士表示，在谈判之外，湖人私下里对罗伯逊的大胆举动感到好笑。而在面对罗伯逊时，球队总裁珍妮·巴斯更是强调这些要求的荒谬，甚至对他说，他应该试着让其他球队把这些条件写进合同里。

最终，莱昂纳德在2019年选择与洛杉矶快船签约，快船则满足了他的另一项要求，通过交易得到搭档保罗·乔治。那次2019年的谈判引发了NBA的调查，但联盟最终认定，没有证据支持快船满足了罗伯逊任何不当要求的说法。

如今，随着快船、球队老板史蒂夫·鲍尔默以及莱昂纳德本人陷入调查，罗伯逊与莱昂纳德之间的过往谈判再次浮出水面。调查的核心在于快船是否违反了联盟的工资帽规定。正如帕布罗·托雷本月早些时候在其播客《Pablo Torre Finds Out》中首次报道的那样，这一调查源于一份此前未公开的代言合同：莱昂纳德与Aspiration公司达成的合作，该公司与快船及鲍尔默关系密切，这笔交易可能为莱昂纳德带来接近5000万美元的收益。

莱昂纳德从未公开为Aspiration进行过推广。罗伯逊也未回应本篇报道的多次采访请求。快船方面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并通过发言人表示不予置评。

TA采访了17个不同的消息来源，包括联盟和球队的工作人员、经纪人以及与罗伯森和莱昂纳德有过直接交易的个人。这些消息人士被允许匿名，以便他们能够公开谈论联盟正在调查的敏感情况。

事实证明，2019年时，罗伯逊提出这些要求的球队不仅仅是湖人。联盟消息人士证实，罗伯逊也曾向莱昂纳德当时效力的多伦多猛龙提出过同样的待遇要求，快船也听到了这些要求。

一位参与谈判的高管说道：“一开始就没有边界，结束也没有边界，他的要求是无止境的。……这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要求，而更像是一种敢于开口提出天马行空条件的心态。”

鲍尔默及快船方面多次否认存在任何不当行为，并表示他们正配合由沃克特尔·利普顿, Rosen & Katz律所主导的调查。据一位熟悉此过程的消息人士透露，该律所的调查虽然主要集中在快船与鲍尔默是否与Aspiration合谋以规避工资帽，但调查范围并不限于此项交易。如果有新的信息浮现，该律所也可以审查2019年的指控或其他潜在的不当行为。

就罗伯逊而言，快船是否屈服于他的不正当要求将是联盟调查结果的核心内容。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在NBA圈内的声誉也将受到考验。

一些消息人士认为，球员代表提出超出集体谈判协议范围的要求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也并非罗伯逊独有。

一位了解罗伯逊的前总经理说道：“一旦进入正式谈判阶段，他总会提出一些要求。我觉得这种情况其实经常发生。”

然而，据多位熟悉罗伯逊手法的高管和经纪人透露，使他与其他惯于绕开联盟规则的代表或家人不同的，是其要求的极端程度。正如一位高管形容的那样，这就像是在限速35英里的路上，有人开到 75英里，而其他人也只是超速10英里左右。

一位经纪人说道：“没有任何人对他进行约束。……他完全是无规可循地在操作。”

缺乏约束让罗伯逊、莱昂纳德以及快船成为了一起可能演变成巨大丑闻的NBA调查核心。

多位接受采访的消息人士，将罗伯逊描述为一个一心只为外甥谋取利益的代表，他几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去要求从大到小的各种特殊待遇。对他这种风格的反应不一，有人对他表示厌恶，也有人理解其动机，甚至惊叹于他那种少见的大胆。

一位前球队员工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欣赏他这种拼劲：‘他是我侄子，他是球队领袖，我们就要一切。’”

一位高管则表示，如果罗伯逊在训练场上看中了一件球队发的运动衫，他会立刻下决心当天就要拿到一件。这种执着与他在2019年谈判时要求额外好处的方式如出一辙。

来自莱昂纳德效力过的三支球队的消息人士，除了快船和猛龙之外，还有他2011至2018年效力的圣安东尼奥马刺都表示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罗伯逊不断提出各种大大小小的要求。

一位知情高管说：“一些他需要的东西和他想要的东西，两者根本没什么区别。”

一些小要求，比如对门票和餐饮的抱怨，在明星球员的身边人中其实很常见，球队通常也会满足这些要求，尤其是像莱昂纳德这样的球员。

一位前总经理谈到罗伯逊时说：“他是个老练的人、聪明的人，也很强势。他会提出各种要求，他会去做一些事情；我觉得他并不像现在被描绘得那样特立独行。如果他是个业内人士、一个传统的经纪人，大家会说，‘经纪人一直都这么做。’不过，真正让他与众不同的是他的身份框架。而且，很多人不喜欢这一点。”

当然，关键点在于罗伯逊并不是一名注册经纪人，而且他也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位NBA球员的叔叔。他是“丹尼斯叔叔”，一个不需要姓氏就能引起反应的独特人物。

一位总经理在谈到这起最新的可能涉及薪资帽规避的调查时说道：“他就是他自己。我真的不想深入讨论这条路。”

另一位球队高管则总结道：“如果你是一个善于抓机会的人，在NBA里，机会无处不在。”

不过，在NBA内部，一些为罗伯逊辩护的人认为，他的行为更多是出于维护外甥的利益，而非赤裸裸的贪婪。毕竟他曾经是银行家，非常清楚供需关系的运作规则。就像去年夏天，莱昂纳德正为参加巴黎奥运会的美国男篮进行训练时，据消息人士透露，与罗伯逊就莱昂纳德以及最终迫使他退出国家队的伤病进行的讨论从未出现过争执。

一位前总经理说道：“这很棘手，因为他不是你传统意义上的经纪人，在NBA里，有很多交易会有人提出各种要求。有人想要的东西不完全合规；99% 的情况下，你会说不。如果你说了‘是’，责任不在提出要求的人。”

然而，一位曾直接与罗伯逊谈判的球队消息人士表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些要求本身，而在于他根本没有停止提出这些要求。

在成为NBA中最知名的球员亲属之前，丹尼斯·罗伯逊本人也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他一路从洛杉矶的多尔西高中升入社区学院，最终进入爱达荷学院，这是一所距离博伊西不到30英里的小型文理学院。

在那里，他成为了球队最佳防守球员和年度最佳运动员。在短暂打过半职业篮球后，主修工商管理的罗伯逊转入金融行业。根据他的领英页面显示，他在银行业工作了30余年，其中包括在摩根大通超过22年的任职经历，直至2009年离开，成为卡弗联邦储蓄银行的副总裁兼零售销售经理。

他的领英页面写道：“在银行业任职期间，他因在政策与程序、管理、领导力发展及客户服务相关的所有运营职能中表现出不断提升的责任心而获得认可。”

当罗伯逊转入卡弗工作时，他的侄子开始了在圣地亚哥州立大学的成名之路，他的防守能力、进攻潜力以及传奇般的勤奋精神，使这位曾经加州顶级高中球员在大二赛季就入选NCAA全美第二阵容明星阵容。

在莱昂纳德的父亲马克于2008年在加州康普顿拥有的洗车店被谋杀后，罗伯逊在莱昂纳德的生活中承担了更重要的角色。这起案件至今未破。事发时，莱昂纳德仅16岁。枪击事件发生后，罗伯逊协助他的姐姐吉米抚养她的儿子。

莱昂纳德在2014年对《San Antonio Express-News》表示：“在我爸爸去世后，家里男性不多，而他是个很棒的人，可以聊聊经历过我这个年纪所经历的事情，他已经历过人生，是个值得交谈的好人。”

同一年，莱昂纳德在帮助马刺在仅五场比赛中限制勒布朗·詹姆斯和迈阿密热火后，意外获得NBA 总决赛MVP。尽管周围环绕着未来的名人堂球员，并由传奇教练波波维奇领军，但在最关键的时候，莱昂纳德获得了最高个人荣誉。

尽管他性格低调，莱昂纳德的表现已足够说明一切。聚光灯开始照向他，场外商业机会随之而来。一位消息人士透露，正是在这时，罗伯逊对莱昂纳德的市场潜力表现出更大兴趣，并开始加大在这方面的努力。

莱昂纳德在2014年9月对《San Antonio Express-News》表示：“如果赞助商想让我离开训练馆，那必须是很多钱。”

《Express-News》2018年的一篇报道详细说明了罗伯逊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如何促成了莱昂纳德与马刺关系的破裂。

与乔丹的续约未能达成，据消息人士称，罗伯逊的不满在合作关系破裂中起到了作用。随后，莱昂纳德与新百伦签订了一份据说更加丰厚的合同。

罗伯逊还深度参与了莱昂纳德与马刺医疗团队之间的沟通，这是这位新星与球队之间关系最紧张的来源。当时莱昂纳德连续两年获得NBA最佳防守球员奖，并被认为是联盟顶级的全能球员。对于 莱昂纳德神秘的股四头肌伤病，2018年仅出场9场比赛的分歧，加速了他的交易请求，最终马刺将 莱昂纳德交易至多伦多猛龙。

在这一点上，马刺素来以能够在以团队为先、无私文化下与球星保持高水平关系而闻名，这种文化由波波维奇和当时的总经理布福德创建。莱昂纳德被广泛认为是下一位顶级球员，是能够开启下一阶段争冠时代的精英球员。但在赛季末，双方的沟通出现了重大问题，围绕其健康状况和出场能力的不确定性造成了摩擦，最终导致双方分道扬镳。

罗伯逊在2019年对雅虎体育表示：“我认为问题归结于缺乏信任，他们不相信莱昂纳德无法上场，这造成了我们对他们的不信任，也让他们对我们产生怀疑。任何时候球员说他无法上场，你都应该相信他。莱昂纳德为什么会突然停止打球？他是个竞争者。”

“有时候，你会遇到这些球队的医生告诉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而莱昂纳德当时疼得太厉害，根本无法上场。这是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不相信他，之后关系就无法恢复了，于是我们决定必须往前走。”

等到莱昂纳德来到多伦多时，他对NBA的体验已有了不同看法。一个当时与他关系密切的人描述了 莱昂纳德的观点：“没人会照顾你，除了你自己。”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心态也延伸到了场外事务上。

那人继续说道：“我认为在提出要求时也没什么不同，你不问就永远不会知道。而且你问得越多，就越习惯。当所有这些人都试图让你满意时，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呢？”

如果这是莱昂纳德在多伦多效力的第一个赛季开始时的做法，那么接下来的经历只会让他更加大胆。随着2019年自由球员市场临近，猛龙将莱昂纳德限制在常规赛仅出战60场比赛，并与这位球星及其舅舅合作，使他在多伦多的生活尽可能舒适。两位消息人士表示，当时罗伯逊的影响无处不在，一位消息人士称，他“会对一切事务进行微观管理”，没有任何界限。

该消息人士说道：“他来多伦多时就有这样的名声，而他确实没有辜负它。”

随后，莱昂纳德用猛龙时期最著名的一球回报了球队，一记对费城76人的绝杀球，篮球在篮筐上反弹了无数次后才掉入网中，并赢得了NBA总冠军。他还第二次获得总决赛MVP，加入了勒布朗·詹姆斯和贾巴尔的行列，成为联盟历史上为多支球队赢得该荣誉的少数球员之一。

莱昂纳德的赛季以在多伦多街头的冠军游行画下句号，他坐在敞篷巴士上，嘴叼雪茄，手举NBA 总冠军奖杯。他穿着一件写着 “Board man gets paid” 的衬衫，这是他高中和大学时期的座右铭，他在用球打板时反复念着的。

坐在夺冠巴士上的另一位享受冠军氛围的人，是负责确保“board man 得到报酬”的人：丹尼斯舅舅。

从技术上讲，丹尼斯·罗伯逊并不是一名注册经纪人。据联盟消息人士透露，他曾涉足这一领域，并与其他经纪人就建立合作关系进行过交流。然而，真正代表莱昂纳德的经纪人是米奇·弗兰克尔。（据RealGM 报道，莱昂纳德是弗兰克尔在NBA的两位现役客户之一，另一位是印第安纳步行者的替补球员托尼-布拉德利。 ）

罗伯逊的官方职务是Protocol International 的“精英运动员部门总裁”，这是他与妻子共同经营的公司。这也是他为其撰写前言的餐桌礼仪书籍的出版公司。

该公司曾发布新闻稿，庆祝快船助理教练杰里米·卡斯尔伯里被任命为“圣地亚哥快船G联赛夏季联赛球队”主教练。 卡斯尔伯里是莱昂纳德自大学以来最亲密的朋友之一，自2015年起一直担任莱昂纳德所在球队的助理教练。

该新闻稿在Protocol International的Ins页面上发布，将罗伯逊称为“丹尼斯舅舅”。

无论好坏，联盟里充斥着一些不是注册经纪人却仍为球员处理事务的人。这些人都会提出各种需求：门票、服装、餐食、出行安排以及特别通道。

据熟悉情况的人士透露，罗伯逊也有同样的需求。

一位消息人士说：“一般来说，这类经纪人、经理人、朋友的行为是正常的，他们都会想要免费的东西，……对他来说，没有哪件小事是不能提出要求的。”

罗伯逊对莱昂纳德2019年夏天的介入，其影响远超常规。如果后者选择与多伦多猛龙续约，猛龙最多只能开出5年1.9亿美元的合同，而其他追逐他的球队则被限制在4年1.41亿美元。于是，丹尼斯舅舅-罗伯逊登场。

联盟调查了莱昂纳德与那些在自由球员市场上追逐他的球队之间的交易，但未发现任何奢侈要求被实际满足的证据。不过，当时明确表示，若之后出现相反的证据，调查将会重新开启。正如NBA 总裁肖华当时私下所言，薪金上限规避被视为联盟中的首要禁忌，如果被证实，将得到相应处理。

数月后，就在莱昂纳德准备于2019年9月开始他在快船的首个训练营之际，肖华在纽约会议中告诉各队老板，他将修改部分自由球员规则，并强化那些他认为经常被忽视的规则。全国篮球运动员协会（NBPA）也被要求协助解决这一问题。

工会官员再次向其400多名球员强调了经纪人规则，提醒他们只有经过认证的经纪人有权直接与球队进行谈判。当时一位知名经纪人表示：“这一切都是因为丹尼斯。他不了解规则。”

当时一位老板也说：“这一切（全联盟的讨论）都是因为丹尼斯舅舅。”

除了2019年的违规接触调查外，快船还面临多起诉讼，包括来自罗伯逊高中队的前队友约翰尼·威尔克斯诉讼，以及前快船训练师兰迪-谢尔顿诉讼。威尔克斯的诉讼在2022年因未能提供支持证据而被驳回。

根据谢尔顿的法律文件，这位曾与莱昂纳德合作的训练师表示，罗伯逊坚持要求代表他与球队进行谈判。

在法律文件中，谢尔顿声称他“要么同意支付罗伯逊先生快船总薪酬的10%，要么罗伯逊先生就不会允许原告加入球队或签署新合同。这种胁迫行为，加上罗伯逊通过与莱昂纳德的关系对快船的广泛控制，引发了对强迫和不当影响的重大担忧。”

据多位了解此类安排的联盟内部人士透露，合同的标准佣金通常为4%。谢尔顿的诉讼仍在法律程序中推进。

随着NBA内部人士得知有关莱昂纳德和额外福利的最新报道，关于罗伯逊是确保莱昂纳德从 Aspiration获得代言费的人这一细节，对于曾与他共事的人来说尤其可信。

一位总经理表示：“一派典型的丹尼斯风格。”

在上个赛季，莱昂纳德坐在一面金色帷幕前，身穿印有 “KL2” 的黑色运动服，这个名字出现在 Aspiration调查中心的LLC上。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庆祝罗伯逊获得爱达荷学院总统奖章。

莱昂纳德在去年二月录制的一段视频中对他的叔叔说道：“恭喜你获得爱达荷学院总统奖章，好好享受这一刻，你应得的。”

这位NBA巨星背后的幕后推手在球场中央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时刻。莱昂纳德的视频信息播放完毕后，这位前爱达荷学院球星收到了一个装裱好的32号球衣。他感谢了队友，并把他们带到场上。他谈到了自己的妻子，对校方、学院社区以及他的前教练表达了感激之情，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为这一成就感到自豪。

罗伯逊手握话筒显得十分从容，带领一小群粉丝喊起了他希望能在博伊西市中心传开的口号。

“爱达荷学院……加油，土狼队！”

罗伯逊一直保持着在这所开启他银行和体育管理生涯的学校的存在感，并在2021年获得了爱达荷学院董事会的席位。

一则宣布他任命的新闻稿写道：“丹尼斯带来了他的高能量、竞争精神、亲和力领导能力以及经过验证的成功记录。”

爱达荷学院篮球队的前队友之一、现任校长兼首席执行官的道格·布里格姆表示：

“我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丹尼斯，他一直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们学生的杰出支持者，总是非常慷慨地投入时间，愿意与学生交流，并提供切实可行的建议。”

在获得这一荣誉的那个晚上，罗伯逊显得谦逊而从容，他在母校的影响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正式认可。

而在NBA的圈子里，罗伯逊将被如何铭记尚未写下，也很可能永远不会有定论。

这一切真的是出于对家人的支持吗？一个舅舅努力为这位天赋无穷的球员争取尽可能多的报酬，而球员的沉默可能让球队有机会占他便宜？还是罗伯逊本身就是贪婪的？是故意无视或不尊重联盟流程？还是他仅仅是一个资本家，一个成功的银行家，有财富和地位从而能够以优势地位进行谈判？

一位联盟高管说：“一部分责任在莱昂纳德身上，他允许罗伯逊这样运作。这里存在一个真空。沟通的缺失造成了这个空白，而罗伯逊就填补了它。”

另一位与莱昂纳德合作过的联盟消息人士说：“他们从未互相冲突，在我看来，他们是一体的。但 丹尼斯舅舅不介意当那个坏人。”

归根结底，这种区别几乎无关紧要。正如罗伯逊自己所说，人们对你的反应才最重要。

他在妻子的书中写道：“简单来说，印象很重要，而你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来留下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