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那场闹剧】

我正把手机塞兜里准备溜，突然听见"砰"一声——老刘拍桌子的动静，跟我们楼下麻将馆有人点炮似的。抬头一看，好家伙，他站在自己工位边上，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手指头戳得键盘啪啪响。

"我日！"他突然吼了一嗓子，吓得隔壁工位的小王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格老子今天硬是活不到明天咯！"

我伸头瞅了一眼，领导办公室灯亮了。老刘那表情，活像吃了十斤花椒——麻得跳脚。他盯着那抹藏青色西装角，脖子梗得老高："周末加班都不提前说一声？你娃是把人当铁打的嗦？"

玻璃隔断外，我们几个同事伸头缩脑。老刘唾沫星子翻飞："领导你晓得不？天天把人当陀螺转，缺我这点力气管饭嗦？" 手指头"咚咚咚"戳到领导胸口，跟菜市场扯皮的大妈有得一拼："你晓得啥子叫父爱如山不？管员工的学着点！"

（这让我想起上个月团建，老刘喝麻了拍胸脯保证："我要当领导，绝对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现在想想，真是笑死个人）

【领导一露面，老刘秒变样】

"刘...刘师傅？"

领导扶眼镜的声音一出来，我眼睁睁看着老刘像被谁按了关机键。前一秒还瞪眼鼓眼的暴躁老哥，后一秒笑得像中了彩票："哎哟领导您咋个亲自过来咯！我刚刚在外头安排下周工作嘛！"

三步并作两步窜过去，点头哈腰的样子，比我老家那些接领导的村干部还殷勤。我亲眼看见他刚才捶桌子的那只手，现在稳稳当当端着茶杯，连个水花都没溅出来。

（隔壁工位的小王憋得键盘直抖："看到没得？上个月他还说'要是当领导绝对不当周扒皮'"，结果领导影子一出现——" 声音还没落就被老刘瞪了回去："莫乱说哈！我那是...那是给领导提建设性意见！"）

【打工人，谁没两副面孔？】

说真的，老刘这事儿吧，我看着一点都不意外。去年我加班到九点，电梯里碰见大领导，吓得我赶紧把外卖盒塞包包里，点头哈腰喊"领导好"——要知道十分钟前我还在茶水间骂："格老子天天加班，工资倒是涨点嘛！"

上周五更绝，我在厕所隔间听老刘打电话："王总您放心，这个项目我亲自盯！" 出来就听他跟我们吐槽："王总天天瞎指挥..."

（有句老话："人前马列主义，背后自由主义"，这不就是我们每天在演的戏吗？）

老刘那句"你晓得啥子叫父爱如山不"，我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笑。领导要是真把员工当娃儿，能动不动就甩锅？能周末不声不响喊加班？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这些人，不就像公园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吗？见到城管跟见到亲儿子似的，转头就骂"管得宽"。区别就是，人家骂完就完了，我们骂完还得继续笑脸相迎。

【写在最后，说点人话】

说实话，看老刘这样，我又想笑又心酸。笑的是他那变脸速度，心酸的是我们谁不是这样？

上周我娃问我："爸爸，为什么你在家里老是叹气，在公司却笑嘻嘻的？" 我愣了好久，只回了一句："因为爸爸要赚钱给你买奶粉啊..."

其实我们都知道，生活哪有那么复杂。老刘下班后照样约着我们去吃火锅，点最辣的锅底，喝最烈的酒，骂最狠的话。但在办公室那一亩三分地，该装孙子的时候，谁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