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庆县的往昔时光里,有一个名为皂来的小伙子。他命运坎坷,自幼便失去了双亲,无奈之下,只能去投奔舅舅。皂来的舅舅有个十分形象的外号——大小眼,因其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而得名。
大小眼家境颇为殷实,然而人总是贪心不足。看着家中年纪渐长的老伴,他心里渐渐升起了纳妾的念头,尤其渴望能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做妾室。于是,他找到了远近闻名的王媒婆,说道:“王媒婆,你要是能给我寻摸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我必定拿出百两纹银好好答谢你!” 这王媒婆一张巧嘴功夫了得,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也能说成死的。她一听有如此丰厚的报酬,当下便满口应承:“行嘞,这事儿您就放心交给我吧!不出一个月,保证让您娶上一位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十天,王媒婆便匆匆赶来报信。她满脸笑意地告知大小眼,西庄有个姑娘刚满十八岁,那模样长得简直挑不出毛病,在方圆十里八里的范围内,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不过呢,这姑娘有个要求,一定要当面相相未来的女婿。姑娘说得明白,自己一不贪图钱财,二不看重权势,就只想找个踏实可靠的好人共度一生。
大小眼一听,顿时着急起来:“这不是等于白说嘛!我要是年轻帅气,还用得着你帮忙牵线?” 王媒婆却不慌不忙,拍着胸脯说:“瞧您这人,急啥呀!我既然应下了这事儿,自然有法子。” 说着,王媒婆凑到大小眼耳边,压低声音,跟他悄无声息地嘀咕了好一阵子。大小眼听后,心里将信将疑,怀疑这事儿能不能成。王媒婆却信心满满地说:“怎么会不成?等姑娘一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饭,难道还能有变数?” 大小眼琢磨一下,觉得似乎也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大小眼把外甥皂来叫到跟前,一五一十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王媒婆想出的主意,就是让皂来顶替大小眼去相亲、拜堂。皂来打心底里不愿意做这种缺德事,但无奈寄人篱下,吃住在舅舅家,凡事都得听从舅舅的安排。实在没办法,他只好勉强应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王媒婆领着皂来前往西庄。一行人来到姑娘家,姑娘的爹妈一眼就看中了皂来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这时,姑娘出来给众人倒水,看到皂来也是满心欢喜。如此一来,双方都很满意,这门亲事也就顺顺利利地订下了。
大小眼一心想着早日抱得美人归,心急火燎的。刚交换完庚帖,就赶忙挑选良辰吉日准备娶亲。迎亲那天,新娘被热热闹闹地接到家中,可大小眼依旧安排皂来替他拜天地。
新娘满心欢喜地走进洞房,可一抬眼,却看到屋里有个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老头子,起初她还以为是家里的哪位长辈。然而,这老头子竟伸出手来拉扯她。姑娘吓得惊慌失措,拼命大喊:“有坏人啦,快来人呀!”
新娘在洞房里的喊叫声惊动了外边的人,娘家哥哥听到后,立刻冲进洞房,一把抓住那个老头子,挥起拳头就打。新娘的哥哥身材五大三粗的,而大小眼不过是个干瘦单薄的老头子,被小伙子紧紧拧住胳膊,动弹不得,只能一边痛苦地叫唤,一边大喊:“别打,别打,我是新郎……”
这时候,屋里已经涌进了好多人。娘家人不明就里,四处找媒人想问个清楚,却发现王媒婆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新娘的哥哥气呼呼地说:“找不着媒人,那就找我妹夫!” 没过多久,有人就把吓得直哆嗦的皂来拉了过来。
事已至此,皂来不敢再隐瞒,只能把替舅舅相亲拜堂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娘家人听后,顿时火冒三丈。新娘的哥哥愤怒地说道:“我们不管这亲是替谁相的,反正我妹妹跟谁拜的天地,就跟谁成亲。走,咱们回咱家去!” 说罢,他不由分说,拉着妹妹和皂来就往回走,西庄的娘家人毫不客气地把大小眼狠狠地揍了一顿后,也都跟着离开了。
可怜的大小眼,本想着娶个年轻媳妇,没想到亲事没成,还白白挨了一顿打。这口气憋在心里,没几天就病倒在炕上,一命呜呼了。
而皂来呢,阴差阳错之下,倒是顺顺利利地和新娘成了亲,也算是这场荒诞闹剧下的意外“幸运”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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