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派出所的接待大厅里,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面对着那个叫周泰然的男人咄咄逼人的指控,脑子里一片乱麻。
“你能装还是钱包能装?”
我盯着周泰然的眼睛,冷笑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屑。
他穿着件笔挺的灰色西装,袖口却有些磨损。
硬说自己丢的钱包里装着82万元现金。
可我明明只在餐厅捡到2万元!
01
他挥舞着一份银行取款记录,信誓旦旦地说那是他刚取的82万,还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收据,声称是“特制钱包”的购买凭证。
我瞥了一眼那收据,上面写的“钱包容量可达百万”,可字体歪歪扭扭,像是路边摊打印的。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个穿红毛衣的大妈低声嘀咕:“这人看着不像丢了82万的样子,怪怪的。”
周泰然被议论声弄得有些慌乱,赶紧掏出一份打印的清单,声称钱包里还有一块名牌手表和几份重要合同。
我定睛一看,清单上手表品牌拼错了,合同上连公章都没有,漏洞百出。
“你这清单是现编的吧?”我忍不住反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底气。
周泰然气得脸涨红,吼道:“你少狡辩!80万去哪儿了?你一个服务生,见到这么多钱还能不动心?”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火,盯着他的眼睛说:“周先生,你确定钱包里有82万?”
“当然确定!”他咬牙回答,声音高得有些刺耳。
“那你告诉我,这82万是干啥用的?”我步步紧逼,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支支吾吾,推说那是“生意上的钱”,却连个具体的用途都说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想起餐厅的监控摄像头可能拍到了我捡钱包的画面,开口说:“要不我们调监控看看?”
周泰然的脸色微微一变,推说餐厅灯光太暗,监控肯定拍不清楚。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戴着副黑框眼镜,自称是餐厅常客。
他说那天看到周泰然在餐厅吃饭时神色慌张,点完餐就匆匆走了,钱包像是故意丢下的。
这话一出,周泰然的眼神更慌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我盯着他,缓缓地说:“周先生,你确定是我拿了80万?”
“当然!”他强撑着,声音却有些发虚。
“好!”我点点头,语气坚定,“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谁在撒谎。”
说着,我把手伸进口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我的思绪却飘回了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我捡到钱包的夜晚,也是这场风波的起点。
三天前的晚上,餐厅里只剩我一个人在打扫,汗水浸湿了我的工作服,粘在背上又湿又冷。
我在角落的6号餐桌上发现一个黑色钱包,旁边还有张被揉皱的餐巾纸,上面潦草写着“紧急,勿忘”四个字。
我皱了皱眉,心想哪个粗心的顾客把钱包落在这儿了?
我左右看了看,餐厅已经空荡荡的,只有吊灯发出昏黄的光。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钱包,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2万元现金,一叠叠百元钞票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我愣住了,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摆在面前。
我悄悄把钱包塞进员工休息室的储物柜,锁好后,心跳得像要蹦出胸口。
同事小赵路过,手里拿着拖把,随口问:“浩然,捡到啥好东西了,藏得那么严实?”
我干笑两声,敷衍说:“没啥,就是个空钱包,估计有人丢了。”
小赵没多想,哼着歌走开了,可我的心却乱成一团。
我站在储物柜前,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母亲咳嗽不止的样子,妹妹昨天微信里提到学费被催的窘迫。
2万元,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甚至开始幻想,拿了这钱,母亲的药费就能还清一半,妹妹也能买台二手电脑,不用老借同学的。
可就在这时,我耳边响起了父亲生前常说的话:“浩然,钱再少,也得还,咱得活得硬气。”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里的贪念。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违背良心。
我回到餐厅前台,借用座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有些颤抖:“喂,警察同志吗?我捡到一个钱包,里面有2万元,我想交给你们。”
挂了电话,我抱着钱包,直奔附近的派出所。
路上,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生怕有人追上来问我要钱包。
派出所里,值班的刘警官正在整理文件,听到我的来意,惊讶地抬起头。
“2万元可不是小数目,你做得对。”刘警官打开钱包,检查了一下,里面除了2万元现金,还有几张银行卡和一张超市购物小票。
他问我:“你在哪儿捡的?具体情况说说。”
02
我详细说了那天晚上在餐厅6号桌捡到钱包的经过,还提到那张写着“紧急,勿忘”的餐巾纸。
刘警官点点头,认真做了记录,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拾金不昧的人可不多了。”
我憨厚地笑了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警官给我开了一张证明,说会尽快找到失主,还让我留了联系方式。
我走出派出所,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果然,三天后,麻烦找上门了。
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失主来了,让我过去一趟。
我赶到派出所,看到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个穿皮夹克的年轻人,自称是他的司机。
这人叫周泰然,45岁左右,手腕上戴着一块亮闪闪的手表,可表带边缘有些磨损,像是假的。
他一开口就让我愣住了:“我是丢钱包的人,里面有82万元现金,你交上来的只有2万,80万去哪儿了?”
我瞪大了眼睛,觉得这话简直荒唐:“我捡到多少就交了多少,一分钱没动!”
周泰然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翻出一张银行取款记录:“这是我取的82万,证据在这儿!”
我看着那记录,上面确实写着82万元,可这并不能证明钱包里真有这么多钱。
我反问:“你取了82万,不代表都装在钱包里吧?”
周泰然被我问得一愣,气得脸涨红:“胡说!我取了钱就直接放进钱包,一分没动!”
“那你有证据证明钱包里真有82万吗?”我追问,声音也大了些。
他支支吾吾,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收据,说是“特制钱包”的购买凭证,能装下82万。
我一看那收据,字体歪歪扭扭,像是随便打印的,根本不可信。
刘警官皱着眉,看了看收据,又看了看我,示意我先冷静。
可周泰然不依不饶,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一个服务生,穷得叮当响,见到80万还能不动心?”
这话刺得我心口一痛,我咬牙说:“我没拿就是没拿!”
周泰然的咄咄逼人让我火气直往上冒,可我强压住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见我没服软,拿出一份打印的清单,声称钱包里不仅有82万元现金,还有一块名牌手表和几份重要合同。
我接过清单一看,上面写的手表品牌拼错了,合同上连公章都没有,漏洞百出。
“你这清单是现编的吧?连手表名字都写错了!”我忍不住反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底气。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有个穿红毛衣的大妈低声说:“这人看着不像丢了82万的样子,怪怪的。”
周泰然被议论声弄得有些慌乱,气急败坏地吼:“你少狡辩!80万肯定是你拿了!”
他威胁说要报警起诉我,还要找电视台曝光我这个“偷钱的假好人”。
我急了,冲上前想拦住他:“你不能这样污蔑人!”
“干什么?”周泰然推了我一把,嚷道:“偷了我的钱,还想拦我?”
我被推得一个踉跄,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刘警官连忙上前制止:“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周泰然理直气壮地说:“他偷了我的钱,我推他怎么了?”
我站直身子,眼里含着愤怒的泪水,咬牙说:“我陆浩然做人堂堂正正,从没拿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泰然冷笑:“堂堂正正?那你证明给我看!”
我咬了咬牙,说:“我没证据,但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有什么用?”周泰然嘲讽道,“事实在这儿,82万变2万,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我被问住了,确实,只有我碰过那个钱包。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餐厅的监控摄像头。
那天晚上,6号桌就在监控范围内,可能拍到了我捡钱包的全过程。
我开口说:“要不我们调餐厅的监控看看?”
周泰然的脸色微微一变,推说:“餐厅灯光那么暗,监控能拍到什么?”
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人果然有鬼。
人群中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站出来,说:“我是餐厅常客,那天看到这个周先生吃饭时神色慌张,点完餐就匆匆走了,钱包像是故意丢下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议论声更大了。
周泰然慌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话题。
我趁机追问:“周先生,你说82万是生意上的钱,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03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泰然见自己占不了上风,气势汹汹地说:“我看你就是把钱藏起来了!我们现在就去搜你的出租屋!”
我毫不退缩:“搜就搜!我没拿就是没拿!”
刘警官劝了劝,但周泰然坚持要去,我们一行人便去了我的出租屋。
在路上,周泰然故意放话:“你一个服务生,穷得叮当响,见到80万还能不动心?”
这话刺得我心口生疼,可我咬牙没吭声。
到了出租屋,我的邻居老冯听到动静,探头出来看热闹。
他是个热心的退休大爷,平时常给我送点自家种的菜。
看到这么多人,他惊讶地说:“浩然,这是咋回事?”
我简单说了捡钱包的事,老冯拍着胸脯帮腔:“浩然这小伙子老实,平时连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偷钱?不可能!”
周泰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带着他的司机开始翻我的出租屋。
他们翻遍了我的床铺、衣柜,连旧书包和床垫都没放过。
周泰然的司机手忙脚乱,不小心撞翻了我桌上的水杯。
水洒在周泰然的鞋子上,弄得他狼狈不堪,引来围观者的笑声。
我忍不住说:“你看,连水杯都比你小心!”
周泰然气得脸通红,可搜了半天,一无所获。
“没有?”他有些失望,嘀咕道,“那你肯定藏别的地方了!”
我愤怒地说:“我没拿就是没拿,你还要怎样?”
周泰然不甘心,猜测说:“也许你花掉了!买了啥值钱的东西?”
我苦笑一声,摊开手:“你看我这屋子,有啥值钱的东西?”
他扫视了一圈,屋子里只有张旧桌子、几件旧衣服和一个破旧的电风扇。
“那……你肯定寄回家了!”周泰然继续猜测。
我摇头:“我家穷得揭不开锅,2万都得全村知道,80万?想都不敢想!”
“那你存银行了!”周泰然不死心。
我掏出银行卡,递给刘警官:“你查,里面就300多块。”
刘警官接过卡,确认后点点头:“确实只有300多块。”
周泰然瞄了一眼,哑口无言,可还是嘴硬:“那你肯定用现金买了东西!”
我无奈地说:“买啥?我这屋子你都翻遍了,有啥值钱的?”
搜查无果,我们回到派出所,周泰然的嚣张气焰消下去不少。
我脑子里还在回想他慌乱的样子,觉得这人肯定有问题。
我再次追问:“周先生,你说82万是生意上的钱,到底干啥用的?”
他推说:“这是我的隐私,你管不着!”
我冷笑:“你能怀疑我偷钱,我不能问你钱的来路?”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周泰然气得脸发白。
我步步紧逼:“胡搅蛮缠?你说我偷钱,拿出证据来!没证据就是诬陷!”
他举起那份银行取款记录:“我取了82万,你交了2万,这就是证据!”
我反驳:“这证明不了我拿了钱!也许你撒谎了,也许你记错了!”
“记错?”周泰然气得跳脚,“82万和2万,我会记错?”
“也许你取了钱后花了一些。”我试探着说。
“胡说八道!”他吼道,“我取了钱就放进钱包,一分没动!”
“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少了。”我无奈地说。
周泰然得意地说:“你就是心虚!”
他见我无话可说,假装大度:“浩然,我看你也不容易,还我40万,这事就算了。”
我苦笑:“我没拿,拿什么还?”
“没拿?”周泰然冷笑,“那你敢不敢发誓?”
我毫不犹豫:“我陆浩然发誓,如果我拿了那80万,天打雷劈!”
周泰然不屑:“发誓有什么用?现在的人,发誓跟喝水一样!”
围观的人群有些不满,有人小声说:“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人家都发誓了,还不信。”另一个声音附和。
“也许这服务生真没拿。”有人开始怀疑。
周泰然见风向不对,放大招:“发誓没用,我要证据!我要找电视台,让全城都知道你这个假好人!”
我急了:“你不能这样污蔑人!”
刘警官再次制止:“别吵了!我们会调查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天晚上,餐厅的常客提到周泰然神色慌张,像是故意丢下钱包。
我盯着周泰然,说:“你说82万,钱包能装得下吗?”
他愣了一下,强撑着说:“当然能装!那是特制钱包!”
我冷笑:“特制钱包?那张收据连字体都不对,你当我们傻?”
04
周泰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周先生,你确定钱包里有82万?”
“当然确定!”他咬牙回答,可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你确定是我拿了80万?”我再问,语气更坚定。
“当然!”他强撑着,眼神却开始躲闪。
“好!”我点点头,冷笑说:“你能装还是钱包能装?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谁在撒谎。”
说着,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餐巾纸。
这就是我在6号桌上捡到钱包时,旁边的那张写着“紧急,勿忘”的餐巾纸。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它,上面除了那四个字,还有一串潦草的数字,像是个电话号码。
我平静地说:“周先生,这张餐巾纸是你留在6号桌上的吧?这个号码是谁的?”
周泰然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