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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14个月?汉武帝精心策划的一场人性骗局,数万人沦为祭品

公元前91年,太子刘据在一片绝望中自缢。到死,他恐怕都没弄明白:自己明明是堂堂的太子,32年的储君,怎么突然就成了天下人

公元前91年,太子刘据在一片绝望中自缢。到死,他恐怕都没弄明白:自己明明是堂堂的太子,32年的储君,怎么突然就成了天下人口中的“反贼”?

这一切的祸根,竟源于一场“怀孕十四个月”的“祥瑞”,三年前父亲汉武帝亲手给一座宫门题了名,那门的名字叫“尧母门”。

注:“尧母门”不是巫蛊之祸的唯一原因,却是导火索——它释放了武帝不喜太子的信号,让江充敢赌、让反对卫氏的势力敢动;而武帝的多疑、任用酷吏,则让这根导火索最终引爆了数万人的悲剧。

01一桩违反医学常识的“祥瑞”

是岁,皇子弗陵生。弗陵母曰河间赵,居钩弋宫,任身十四月而生。上曰:“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乃命其所生门曰尧母门。《资治通鉴.汉纪》

要将钩弋夫人“怀胎十四月”说透,需从两方面分析:

从现在医学常识看,这事儿合理吗?

年迈的汉武帝为何执意要将刘弗陵的降生,塑造成一出"尧帝再世"的天命祥瑞?

先说说现代医学的判断,人类正常怀孕周期,一般人都知道大概是 280天,算下来九个多月。

就算每个人体质有差异,最多也很难超过42周,这是医学上公认的极限。

可十四个月差不多是56周,早超出了人的生理能承受的范围,从科学角度看,基本没可能。

那这不合常理的说法更可能是基于两种情况:

算错了日子:汉朝没有现代的B超,也没法精准算末次月经,只能靠“停经多久”、“啥时候感觉到胎动”来估摸着算。

马王堆胎产书

时间在这里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真正的受孕之日与记录的停经之时悄然错位,最终编织出"怀胎十四月"这个足以震动朝野的传奇。

故意把时间线拉长:毕竟“十四月”的价值,从来不在生理事实,而在“Z治符号”。

古代人信天命,都觉得圣人出生必有异象。传说尧帝的母亲庆都,就是怀了十四个月才生下尧。

把钩弋夫人的孕期往尧母身上靠,这不就是明摆着给刚出生的刘弗陵“贴金”,说他是“天选之人”嘛!

这场“祥瑞包装”,并不是汉武帝一时兴起。

02权力焦虑:汉武帝为啥非要立“尧母门”这个信号?

钩弋夫人生刘弗陵是公元前94年,那会儿汉武帝已经62岁了。人一老,面对朝堂和传承,心里的矛盾就更突出,他当时最头疼的,主要是两件事:

首先是太子刘据的合法性危机。

太子刘据,卫皇后所出,性情温润如玉。可惜这份仁厚,偏偏撞上了武帝崇尚严刑峻法的铁腕时代。

当武帝沉醉于酷吏治世的肃杀和北伐匈奴的雄图时,太子却一次次跪谏:"请暂息干戈,让百姓喘口气吧!"

次数多了,汉武帝心里就犯嘀咕:这太子也太“软”了,跟自己一点都不像,能守住这江山吗?

就在这时候,汉武帝给钩弋宫的宫门起名“尧母门”。

要知道,汉朝给宫门起名从来不是随便的事。

未央宫的长乐门,是盼着皇权能长久;

司马门,是彰显军事上的威严。

"尧母门"的命名无疑是一道Z治宣言:钩弋夫人就是当代的尧母,她怀中的婴儿就是未来的尧帝。

他没明说要废太子,可这信号已经够明显了:他对太子不满意,反而对小儿子刘弗陵寄予了特别的期待。

当然,这个期待未必是要立刻废太子,更像是汉武帝的一种试探:

首先看看朝堂上的人,对“幼子有祥瑞”这事是什么反应?

也借着这股劲儿,敲打敲打太子,还有太子背后的卫氏家族:别觉得储君之位稳了,我心里还有别的人选。

而且他大概也盼着,刘弗陵能继承自己的“本事”,不像太子那样”软”,能沿着自己的治国思路走下去。

把刘弗陵抬起来,一方面是去试探朝廷上下对于太子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给皇权的传承提前准备一些可供选择的东西。

其次,幼子刘弗陵的年龄是个大问题。

还在襁褓里的他,得面对一个残酷现实:燕王刘旦、广陵王刘胥这些兄长,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

只有“祥瑞”这层光环,才能让这个婴儿拥有和成年兄长抗衡的资本。

因此,怀孕十四月不是钩弋夫人或有心人的炒作,而是汉武帝本人主导的皇权叙事。

03信号失控:“尧母门”如何点燃巫蛊之祸?

尧母门释放出的偏爱幼子信号,却没成想这信号会被一个人当成“杀太子的通行证“,这个人,就是绣衣使者江充。

江充敢豁出去构陷储君,核心原因就是他摸透了汉武帝的心思:

如今陛下对太子的不满都摆到明面上了,就算没有“巫蛊”的实据,皇帝大概率也会疑罪从有。

说白了,尧母门给了江充一个关键的心理预判,他觉得皇帝是默许自己这么做的,有了这份底气,才让他敢铤而走险。

谁又能料到,这个精心编织的祥瑞神话,最终会化作一张命运的罗网,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无人能够幸免。

对太子刘据来说,“尧母门”更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充早先因为得罪过太子,一直怕刘据将来继位后报复自己,如今嗅到皇帝偏爱幼子的风向,更是没放过机会。

这个狡诈无底线的酷吏,敏锐地嗅到了武帝晚年的猜疑气息,毫不犹豫地将"巫蛊诅咒"的罪名扣在了太子头上。

公元前91年,巫蛊之祸彻底爆发。

江充带着士兵闯进东宫,从里面搜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桐木人偶。太子看着那些人偶,心里一下子凉了:这是个死局,父亲根本不会信他。

当初悬挂"尧母门"金匾时,武帝又何曾想过,这个举动会豢养出江充这样的恶犬,最终引发太子自刎、长安喋血的惨剧?

巫蛊之祸后,汉武帝终于开始追悔。

直到血染长安后,武帝才渐渐明白:所谓巫蛊之罪纯属构陷,太子的反抗不过是一个被逼入绝境之人的最后挣扎。

痛失太子和皇后的他,又恨自己的多疑和轻信,于是下令修建“思子宫“寄托哀思,还杀了江充全族泄愤。

要分清的是,武帝的追悔,只针对“巫蛊冤案”本身,而从来不是否认当初对刘弗陵的偏爱。

事实上,武帝从未后悔宠爱幼子。他真正痛悔的,是自己的多疑成了他人手中的刀,最终斩断了自己的血脉。

汉武帝

而他的悔过又何尝没有现实的算计?巫蛊之祸让朝廷元气大伤,数万人头落地,太子的血脉几近断绝,这已经动摇了大汉的根基。

此时此刻,唯有为太子昭雪、严惩构陷者,才能挽回民心,稳固那已经在风中摇曳的皇权。

太子的死固然令他心痛,但比起血脉亲情,皇权的稳固才是他不可逾越的底线。

他的后悔,更多是在纠正自己因失误损害皇权的错,而不只是单纯因为父子情深。

04棋子宿命:刘弗陵的悲剧性

刘弗陵从出生起就被贴上尧帝转世的标签,这一标签反而限制了他的统治自主性:

皇位合法性的依赖:他的皇位合法性全靠“祥瑞”这个名头撑着,所以得一直维持这个说法。

权力架空:汉武帝在临终之际,安排了霍光等辅佐朝政的大臣,实际上就是借用了“周公辅助成王”这个典故(与“尧母门”相互照应),将刘弗陵的皇权转移到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臣手中了。

刘弗陵在当皇帝那段时间实行的减轻徭役和赋税的政策,虽然开启了“昭宣中兴”这个局面,但主要是霍光在掌控着。

“尧帝转世”的名号并没有给他带来实际的权力,反倒像是给了他一个傀儡身份的合法束缚。

等到二十一岁的昭帝早早去世,这个编了二十一年的“祥瑞”神话,终于像泡沫似的破了。

05真相:无合谋,只有皇权的绝对操纵

有人说,钩弋夫人是巫蛊之祸的受益者,江充是她的帮凶。但翻遍《史记》《汉书》的细节,会发现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真相是,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枚被汉武帝绝对操纵的棋子。

既至,女两手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时伸。由是得幸,号曰拳夫人。先是,其父坐法宫刑,为中黄门,死长安,葬雍门。《汉书・外戚传》。

首先,钩弋夫人(赵婕妤、拳夫人)本人根本没有能力和资本策划阴谋。

她刚入宫时才十五六岁,性情安静,在深宫里,她能抓得住的,只有汉武帝的宠爱 ,可这份宠爱,从头到尾都带着掌控的味道。

汉武帝让她住钩弋宫,她就真的很少踏出宫门;让她“握拳藏钩”,她便常年维持着这个样子。

“握拳藏钩”的传说,其本质跟14个月怀孕一样,都是一种形象包装。

汉武帝在河间巡视的时候,那些望气看相的人说有个奇异的女子,这本来就是皇帝权力挑选代表人物的开始。

那伸手就能拿到钩子的事儿呢,更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个仪式,给钩弋夫人贴上了很不一样的初始标记。

钩弋夫人存在核心价值,在于是为刘弗陵的天命出身提供载体。

她本就是没什么背景的新宠,家族也没法像卫家那样,拉起来一个外戚集团,这正好合了汉武帝晚年要打压权臣的心思。

你想想,这样一个没背景、没势力,甚至连自己的小主意都难做主的年轻姑娘,怎么可能策划出“改孕期、附会尧帝”这种大动干戈的骗局呢?

注:后世对“握拳藏钩”的真实性有争议,有说法认为是地方官员为讨好武帝,联合钩弋夫人演的戏。但即便如此,戏的核心仍在武帝,若武帝不想选新宠,再巧的戏也没用;且钩弋家族无势,即便有小算计,也绝无能力主导“14个月怀孕”的Z治包装,核心主导权仍在武帝。

或许最开始,她还觉得“尧母”这个称呼是份荣耀,是皇帝疼惜她和孩子的证明。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尧母门”最后会变成催命符。

其次,她的家族也提供了任何支持。

史料没有直接写明赵父去世的具体年份,但我们可以通过逻辑链条进行无可争议的推论:

《汉书》明确记载,她的父亲早年因罪受宫刑,成为宫内黄门侍从(汉代宦官(太监)的一种职位,属于少府管辖,负责宫廷内务服务,地位低于“黄门侍郎”),死后葬于平民墓地。

若其父在世或有任何势力,在女儿成为“尧母”后,怎会毫无封赏,依旧埋在雍门?这无可争议地证明,钩弋家族毫无Z治能量,甚至需要皇权“救济”,绝无可能参与策划。

最后,她与最大的“嫌疑人”江充也毫无交集

世人常常把江充跟钩弋夫人联系到一起,因为在巫蛊之祸(前91年)之后,刘弗陵成为了最大的获利者,于是就有人推测江充陷害太子是为了给钩弋夫人铺平道路,可是这种猜测根本经不住史料的细究。

第一是时间不对。当公元前94年“尧母门”立起时,江充还在赵国逃亡,他两年后才因告密得到汉武帝赏识。

两人毫无交集,何来合谋?

第二是动机不对。史书明载江充的核心动机,曾严重得罪太子,“恐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为了自保,必须趁老皇帝在世时扳倒太子。

他点燃“巫蛊之祸“这场大火的唯一目的,只是想烧死太子刘据,至于这把火最后会烧出怎样一个新的格局,恐怕并非他所能预料和关心的。

因此,所谓“合谋”完全是子虚乌有。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源于武帝对皇权的偏执掌控。他无法容忍第二个卫氏外戚集团崛起,于是亲手打造了“尧母”神话,又亲手将其毁灭。

“立子杀母”的规则,根源就在于此。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散发着皇权特有的冰冷与算计,天下万物,皆为其棋局中的棋子。

6.写在最后

我们读这段历史,不是评论汉武帝残忍,而是要懂一个道理:任何权力,一旦没有约束,就会变成吞噬人性的怪兽:

它能让父亲怀疑儿子,让宠妃变成棋子,让数万人死于一场谎言。

就像今天我们讨论权力监督,其实古人早就用悲剧告诉我们:没有约束的权力,最终会让所有人都成为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