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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沧波笑骂虚名

莽荡乾坤百感侵,独凭肝胆慰光阴。每从苦处知深味,偶向閒中发浩吟。万顷沧波浮白日,一丸冷月浸空林。笑看尘世纷纷者,枉自虚名

莽荡乾坤百感侵,独凭肝胆慰光阴。

每从苦处知深味,偶向閒中发浩吟。

万顷沧波浮白日,一丸冷月浸空林。

笑看尘世纷纷者,枉自虚名作陆沉。

这首七言律诗以苍茫的笔触,勾勒出一位在尘世中坚守本真、于苦乐间参悟生命的哲人形象。

全诗八句如八面棱镜,从开篇的天地浩荡到结尾的虚名勘破,层层折射出对生命本质的思考——既非单纯咏物,亦非空谈哲理,而是在具体的人生体验中,完成对自我与世界的和解。

“莽荡乾坤百感侵,独凭肝胆慰光阴”:首联以“莽荡”二字铺开时空画卷,乾坤如无边巨幕,百感如潮水漫涌。

这里的“百感”并非抽象的情绪,而是具体的人生况味——对时光流逝的怅惘,对世事无常的无奈,对理想与现实差距的失落,皆如暗流在胸中涌动。

而“独凭肝胆慰光阴”则笔锋陡转,以“独凭”彰显不随波逐流的孤绝,以“肝胆”(赤诚之心)为灯,在漫长的光阴中照亮自己的路。

这种“慰”不是自我安慰,而是精神上的自足与坚定——纵使百感交集,亦能以本真之心对抗时光的侵蚀。

“每从苦处知深味,偶向閒中发浩吟”:颔联直指生命的辩证法。

前句“每从苦处知深味”揭示,真正的滋味往往藏在苦难之中——如同品茶,初尝苦涩,回甘却悠长,苦难是品悟生命的必经之路。

后句“偶向閒中发浩吟”则转向精神超越,在闲适之际以诗歌(浩吟)抒发胸臆,“浩吟”二字如长河奔涌,既是对苦难的消解,亦是对生命诗意的确认。

苦与乐、深味与浩吟在此联中形成微妙平衡,如同中国哲学中的“阴”与“阳”,相互依存,共同构成完整的生命体验。

“万顷沧波浮白日,一丸冷月浸空林”:颈联以自然意象为镜,映照生命的短暂与永恒。

前句“万顷沧波浮白日”中,沧波浩渺象征时间的流逝,白日悬浮如天地间的一枚金色棋子,暗含对时光匆匆的感慨。

后句“一丸冷月浸空林”则转向夜晚的清冷,冷月如丸浸透空林,孤寂中透出永恒的意味。

冷月与空林、短暂与永恒在此联中形成强烈对比,引发对生命与宇宙关系的思考——个体的生命如白日般短暂,但精神的清冷与孤绝却如冷月般永恒。

“笑看尘世纷纷者,枉自虚名作陆沉”:尾联以“笑看”破题,将前六联的沉郁顿挫化为超然一笑。

这里的“笑”不是轻蔑,而是一种通透的智慧——看透尘世的喧嚣与虚名,不为外物所动。

末句“枉自虚名作陆沉”如黄钟大吕,直指核心:“陆沉”本指大地沦陷,此处喻指世人被虚名所累,如同陆地沉没般迷失本真。

这种对虚名的批判,不是愤世嫉俗的抱怨,而是一种清醒的认知——与其追逐虚名,不如守住本心,在苦乐交织中品味生命的真味。

整首诗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每个人在生命中都会遇到的困惑与选择。

它不提供标准答案,却以真诚的笔触提醒我们:生命的真味不在外物的追逐,而在内心的坚守;不在虚名的堆砌,而在本真的回归。

当我们在尘世中奔波时,或许该偶尔停下脚步,像诗中那样“独凭肝胆”,在苦与乐的交织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光明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