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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木匠儿子翻新祖屋拆出 “鲁班秘盒”,差点逼疯全家

二零二四年深秋,雾溪村连下了半个月雨。我开着二手面包车进村子时,雨刮器吱呀响得像哭,后视镜里的青山蒙着层灰雾,连村口那棵

二零二四年深秋,雾溪村连下了半个月雨。我开着二手面包车进村子时,雨刮器吱呀响得像哭,后视镜里的青山蒙着层灰雾,连村口那棵三百年的老槐树,都耷拉着枝桠没精神。

车停在自家院坝时,娘正蹲在土灶门口择菜,看见我就往屋里喊:“磊子回来了!快帮你爹搭把手,东墙拆到一半卡壳了!”

我爹陈建军是村里的老木匠,一辈子刨木头、打家具,手上的老茧比铜钱还厚。这次翻新祖屋,是想把漏雨的老房拾掇成婚房 —— 我在城里处了对象,开春就要领证。

“你爹这几天跟魔怔了似的,拆墙比谁都急,说要找啥‘老物件’。” 娘一边给我盛热粥,一边絮叨,“前天还跟村西头的周伯吵了一架,说周伯不懂鲁班术,拦着他发财。”

我听得愣了愣。我爹这辈子踏实得很,刨子要刨得直,榫卯要扣得严,从来不信这些玄乎的,怎么突然惦记起 “鲁班术” 了?

第二天雨停了,天刚蒙蒙亮,爹就喊我去拆东墙。老墙是土坯混青砖砌的,一碰就掉渣,我扶着梯子,爹在下面拆砖,突然他 “哎哟” 一声,手里的砖掉在地上,摔出个黑木盒。

盒子巴掌大,乌木做的,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 “鲁班亲传” 四个字,边角磨得发亮,像是被人摸过无数次。爹蹲在地上,用袖口擦了半天盒子上的泥,眼睛亮得吓人:“我就说!我爷爷当年是宫里的木匠,肯定留了宝贝!”

他翻来覆去抠盒子上的锁,最后用凿子撬开,里面铺着黄绸布,放着本线装旧书,封面上写着《鲁班秘术・宅运篇》,还有个巴掌大的木人,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胳膊腿能活动。

“好家伙!真是鲁班书!” 爹把书揣进怀里,跟护着命似的,连墙都不拆了,揣着盒子就往屋里跑。

我当时没当回事,只当是爹捡到了老祖宗的念想,直到三天后,家里开始出怪事。

头天晚上,我起夜去院角的厕所,听见堂屋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翻东西。我摸黑过去,看见爹蹲在八仙桌前,就着手机电筒看那本黄皮书,桌上摆着朱砂、毛笔,还有几块碎木片,他手里攥着那小木人,嘴里念念有词,我喊了他一声,他猛地回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跟不认识我似的:“别吵!正画‘聚财阵’呢,画完咱就能在城里买大房子!”

我吓得后背发凉,跟娘说了这事,娘叹着气说:“他这几天都这样,夜里不睡觉,在院里埋木片,问他埋啥,他说‘镇宅的’,昨天还把灶台上的铁锅挪了位置,说‘灶口对门,财运跑空’。”

更邪门的是第二天早上。娘早起做饭,发现灶台上的碗碟全摆成了一圈,筷子都尖朝里,像是有人用过没收拾;我去开厢房的门,门把手上挂着根红绳,上面拴着个小木头人,跟爹盒子里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脸上用墨点了俩眼睛,瞅着渗人。

“不能再让他折腾了!” 娘急得直抹眼泪,“昨天你王婶来借酱油,你爹跟人家吵了一架,说人家‘带晦气’,把人赶跑了,这要是传出去,咱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我想起村西头的周伯。周伯比我爹大十岁,也是个老木匠,据说年轻时跟过一个老匠人学过鲁班经,懂点风水讲究,我爹以前跟他关系好,后来因为那本书吵了架,现在只能去求他。

我拎着两斤白酒去周伯家,他正在院里刨木头,看见我就叹了口气:“你是为你爹来的吧?他前几天跟我炫耀那本‘鲁班书’,我就劝他,那不是正经东西,他不听,还说我嫉妒他。”

周伯放下刨子,跟我回了家。一进院,他就皱起了眉头,蹲在院角扒开土,挖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片,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木片下面还压着个铜钱,已经锈得发黑。

“这哪是聚财阵,是‘困宅煞’!” 周伯把木片扔在地上,“你看这木片,是柳木的,柳木招阴,再压个旧铜钱,等于把阴气锁在院里,家里人能安稳才怪!还有你家堂屋的门,本来朝东,采光好,他改成朝西,西晒煞重,人住久了脾气能不躁吗?”

这时爹从屋里出来,看见周伯就瞪眼睛:“你又来胡说八道!这书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能有错?”

“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用,能从坟里爬出来揍你!” 周伯气得发抖,从兜里掏出个铜罗盘,指针转得跟陀螺似的,最后钉死在堂屋方向,“你那本书根本不是正经鲁班经!真正的鲁班上册,讲的是木工行当的规矩,怎么选木料,怎么打家具才结实,怎么盖房子才通风透光,哪有什么‘聚财阵’?你那本是后人瞎编的邪书,里面掺了厌胜术,越用越邪!”

爹还想反驳,周伯指着屋里:“你是不是觉得最近精神好,脑子转得快?那是邪书里的东西勾着你的贪念,等你把‘阵’画完,家里还得出更大的事!你娘这几天是不是总头疼?你儿子是不是总做噩梦?”

爹的脸一下子白了。娘这几天确实总说头疼,我前两晚也总梦见有人拽我被子,原来不是巧合。

“那…… 那现在咋办?” 爹的声音都发颤了,手里的黄皮书掉在地上,他赶紧捡起来,又像是烫手似的扔了回去。

“先把他埋的那些木片、木人全挖出来,再把那本书烧了,门改回原来的方向。” 周伯蹲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图,“你家这宅子,背山面水,本来是好风水,被你这么一折腾,把气全堵死了。咱木匠干活,讲究个‘心正活细’,刨子要直,榫卯要严,人心要是歪了,再好的手艺也没用,再厉害的‘术’也救不了你。”

那天下午,我和爹在院里挖了一下午,从院角、灶台下、门槛下,挖出了七八块木片,还有那个小木人。木人挖出来的时候,上面的字已经洇透了,像是渗了水,爹看着它,手都在抖:“我还以为是宝贝,没想到是祸根。”

周伯找了个瓷盆,把黄皮书和木片、木人全放进去,浇上煤油,点了火。火苗窜起来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一声细弱的哭腔,黑烟飘了一会儿,就被风吹散了。周伯让我们往火里撒了把糯米,说能去晦气。

烧完书的第二天,娘的头疼就好了,我也没再做噩梦。爹把堂屋的门改回了朝东,又在院里种了几棵桂花树,每天早上起来刨木头,做些小板凳、小书架,送给村里的小孩,见了王婶,还主动跟人道歉,说自己前些天糊涂。

临走回城里那天,爹送我到村口,蹲在老槐树下,从兜里掏出个小木牌,上面刻着 “平安” 两个字,是他连夜刨的,木纹磨得光滑:“磊子,你在城里好好过日子,别学爹,总想着走捷径。咱普通人过日子,就跟刨木头似的,一步一步来,别贪快,别贪多,心踏实了,日子自然就顺了。”

我把木牌揣在兜里,开车走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见爹还蹲在老槐树下,望着我的车,直到看不见。车开上国道,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我摸了摸兜里的木牌,心里暖暖的。

原来真正的 “鲁班术”,从来不是什么能让人一步登天的邪门法子,而是木匠手里的刨子,是普通人心里的踏实 —— 刨子要直,才能出好活;人心要正,才能过好日。那些总想靠 “捷径” 走大运的人,最后只会像我爹那样,把好好的日子,折腾成一地鸡毛。

后来每次回村,我都能看见爹在院里刨木头,阳光洒在他的白头发上,娘在旁边择菜,院里的桂花飘香,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当初没拆出那个黑木盒,爹会不会一辈子都那么踏实?但转念又想,或许正是那场折腾,才让他更明白,普通人的好日子,从来不是靠什么 “秘术”,而是靠一双手,一颗心,一步一步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