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别人拔掉氧气管咋样?是不是感觉已经看到了天堂~”
上一世,意外出车祸,我被狠心的妻子拔掉了氧气管。
临终前,她对我只甩了一个冷眼,“这一切都是你活该,你早就该死了~”
再次重生,我第一件事,就是果断换掉未婚妻。
毕竟,被拔掉氧气管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1
“爸,未婚妻人选换成厉清雪吧。”
沈霁辞打了个电话回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更换未婚妻。
沈父有些惊讶,“厉清雪?你不是最喜欢谢家大小姐么,怎么突然要换人了?”
“再说那厉清雪脾气从小就不好,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你真的想好了?”
沈霁辞微微叹口气,“想好了,换吧,厉清雪其实挺好的。”
他生来就是沪城首富的沈家独子,沪城三大豪门的夫人抢着订娃娃亲。
于是他从三岁开始,就有了三个“未婚妻”。
金融天才、顶流影后、以及那个被他嫌弃“粗鲁”的兵王姐姐。
前世他选了影后谢云笙,婚礼那天,谢云笙的初恋突然接受不了,红着眼眶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谢云笙表面毫不在意,可暗地里变着花样折磨他。
一场意外车祸,沈霁辞在手术台血崩时,他哭着求谢云笙救救他,他愿意抵押沈家所有财产。
可谢云笙却亲手撕掉病危通知书,拔掉他的氧气罐,掐着他的脖子,眼眶猩红:“你把明烨逼死了,就要用一辈子陪葬。”
贺若绵亦冷笑旁观,“生不如死的滋味好受吗?我不会让你简单地死,而是要让你亲身体验一边明烨的痛苦!”
沈霁辞忽然明白了——
原来他最信任的两个姐姐,其实都爱着他家的养子苏明烨。
为了给苏明烨出气,她们用尽手段折磨凌辱他,最后甚至将他关到“特殊关照病房”,每日抽血,直到心脏被摘除。
他绝望咬舌自尽,死后才知唯一给他收尸的,是那个他最厌恶的兵王姐姐。
她刚刚服兵役结束,在他墓碑前跪了三天三夜,从怀里掏出一枚磨的发亮的军牌,上面刻着“霁辞”两个字——是他六岁时随手写给她的,被她拿去刻成了随身携带的护身符。
她把军牌死死攥紧冰冷的掌心,哭的撕心裂肺:
“霁辞,下辈子……别再选她们了,选我,好不好?”
思绪回笼,挂断电话后,他定了一周后出国的机票。
既然你们对苏明烨爱的死心塌地,这一次,我把苏明烨还给你们。
心情不佳的沈霁辞决定去后院散散步。
“少爷,外面下暴雨,要不早些歇息吧?”
“没事,不用管我。”他拒绝了佣人递来的伞,看了一眼门外的大雨,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来到假山后的小亭子,沈霁辞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云笙姐,你真的要嫁给哥哥吗?”这声音是苏明烨。
“我知道我只是个养子,上不了台面,没有良好的家世,所以我不敢奢求任何东西,可直到你们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才又生出了一点希望。你们若是嫁给了沈霁辞,往后我的日子又将是暗无天日……”
谢云笙捧着他的脸,嗓音温柔:
“不会的,我会带你远走高飞,沈霁辞这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是的明烨,你就放宽心,我们会处理好的。”贺若绵也开始附和道。
随即她又说道:“明烨,你只需要安心和云笙领证,其他的交给我们。”
“轰隆——!”
闪电照亮沈霁辞惨白的脸,雨水把碎纸冲成烂泥,像极了沈霁辞十年的真心。
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她们轮流背苏明烨过泥坑,鞋面都不肯弄脏。
原来从那一刻起,他就被写进了替身的剧本,连死亡都要替养子让路。
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他才发现自己把唇咬烂了。
沈霁辞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苏明烨的声音。
“哥哥,出来怎么没带伞呢?我来给你打伞……”他匆匆打开伞,顺势拉上沈霁辞的手臂。
“别碰我!”想到生前的悲惨遭遇都是他引起的,沈霁辞一把甩开他的手。
苏明烨突然脚下一滑,抓住沈霁辞一起滚下了台阶。
沈霁辞后脑磕在台阶上,血瞬间淌进领口。
他眼前发黑,疼的几乎昏过去。
那两个女人见状,立即冲了过来。
沈霁辞眼睁睁看着她们争先恐后围住苏明烨,而自己却蜷缩在冰冷的地面,
血腥味蔓上喉咙的刹那,他恍惚看见谢云笙把擦破膝盖都苏明烨紧紧搂住,脱下外套垫在他头下,旁边的贺若绵检查他脚踝的伤,拨通急救电话……
最后,谢云笙低头亲吻苏明烨的额头,声音颤抖:“别怕,我在。”
“云笙姐,你快去看看哥哥……”苏明烨眼眶通红,手臂拼命推开她,“先救哥哥,我生来就是做牛做马的贱命,哪有哥哥值钱……”
“别这么说,就算再重来一百次,我也会先救你。”
谢云笙纤细的手掌反而将脆弱的男人搂得更紧,眼里心疼几乎溢出。
“沈霁辞……他皮糙肉厚,死不了。”
2
沈霁辞怔怔地看着她们将苏明烨簇拥在中间,想站起来,却像被抽去脊椎骨,怎么也撑不起身子。
他想起前世。
他递伞,她避开;他盛汤,她不吃;他说喜欢,她沉默。
他一直以为谢云笙性子冷,如今每个细节都被一句“他皮糙肉厚,死不了”击碎。
原来“克制”“高冷”是假的,不喜欢才是真的。
沈霁辞咬破舌尖,借着剧痛撑起上半身,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他不能再死一次。
他还要娶厉清雪,看她们悔到穿肠肚烂。
在他挣扎着站起来时,谢云笙抱着苏明烨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冰冷看向他:“沈霁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苏明烨却将她拉住,声音带着点哭腔:“云笙姐,别怪少爷……是我自己没站稳……”
他指尖发抖,却死死攥住谢云笙的衣袖,仿佛强忍剧痛也要“保护”沈霁辞。
贺若绵立刻心疼得红了眼,俯身握住他的手:“明烨,你就是太善良!”
“是我们没有注意到霁辞,没有保护好他,是我们的错,和你没有关系。”
最后,她看向沈霁辞,声音听起来温柔,其实却带着冷意,“霁辞,明烨为了保护你故意说成自己的不是,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说完,她们就匆匆离去。
沈霁辞看着她们头也不回的身影,嘲讽一笑。
果然,只要是苏明烨,她们就可以放弃所有的原则和底线,至于他,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没过多久就是沈霁辞的生日。
生日会宾客盈门,人人羡慕沈霁辞有这么好的未婚妻。
可沈霁辞却始终没有看那些礼物一眼。
舞会环节,鎏金吊灯下,谢云笙穿着深色晚礼服,婀娜多姿的身材吸引了全场目光。
“谢云笙不愧是戛纳影后,那身材容颜,啧啧啧,真羡慕沈少爷有这么美丽多金的未婚妻。”
“那可不,沈少可是沪圈第一小王子,追他的人都能排到法国,可谓郎才女貌,羡慕都来不及!”
“马上就要公布婚讯了,沈少肯定会选谢云笙吧!”
众目睽睽之下,谢云笙一步一步朝沈霁辞走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正要拒绝,却看见谢云笙突然绕过他——
她的第一支舞并未走向今夜名义上的男伴沈霁辞,而是淑女一弯腰,将手递给了站在角落里的苏明烨!
全场哗然!
“云笙姐……”苏明烨低呼一声,怯怯拉住她的手,眼尾却得意地扫过沈霁辞。
他看着两人旋进舞池,节拍踩的极稳,像一把剪刀把自己孤零零钉在原地。
沈霁辞恶狠狠地盯两人,拳头攥得死紧。明明是他的生日会,现在却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秀场。
第二支舞曲响起,贺若绵主动邀请沈霁辞,“霁辞,是云笙不知好歹,故意冷落你。我也是华尔兹舞会成员,跳的不比谢云笙差,我和你一起跳。”
沈霁辞其实谁也不想选,他冷着脸,转身正要离去,却被贺若绵一把抱住精瘦的腰肢,被迫进入旋转的人群。
就在沈霁辞经过香槟塔时——
苏明烨突然一个夸张的转身,肩膀精准撞上塔柱。
“哗啦!”
七层高的水晶塔轰然倒塌,琥珀色的香槟瀑布般砸到沈霁辞的胸口,和价值上百万的高定西服,也溅了苏明烨一身。
明明伤的最重的是沈霁辞,苏明烨却抢先软倒在碎玻璃里,小脸惨白,“云笙姐,酒……我对酒精过敏,我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手腕迅速泛起大片红疹,泪水滚落,惹得谢云笙心疼不已。
她一个箭步冲上来,单膝跪地将苏明烨搭在肩上,冷眼看向沈霁辞:“沈霁辞,别以为你是沈家富少就能仗势欺人!”
“明烨从小酒精过敏,几次严重到休克,你就这么想当杀人犯?!”
沈霁辞愣住了,“不是我。”
就连一直为他说话的贺若绵,也打断他谴责道:“霁辞,明烨只是个养子,他什么也没有,你欺负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霁辞冷笑一声,过分?一直谋害他,陷害他的明明是苏明烨,她们眼盲心瞎,遇到苏明烨就可以放弃所有原则和底线!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调查监控,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明烨躺在谢云笙怀里,虚弱地抬眼,楚楚可怜,“别怪哥哥,他只是跳的太投入,没看到我……”
说完,他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本来谢云笙和贺若绵还稍有犹豫,这下便再也没耐心听沈霁辞的辩解,两人叫来人护送苏明烨离开。
沈霁辞站在狼藉中央,指尖捻起一片碎玻璃,掌心被划破,鲜血喷涌而出!
可他却感觉不到疼,因为心更疼!
3
他被赶来的保镖送到医务室,走到门口时,正好撞见了匆匆折返回来的贺若绵。
“霁辞!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
看着她虚伪的关心,沈霁辞厌恶地皱起眉,狠狠甩开她伸过来的手。
“不用你扶,我自己回去!”
回家路上,沈霁辞累的昏昏欲睡,没注意到司机悄悄拐入一条暗巷。
他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被装在一个粗糙的麻袋里,粗糙的麻绳勒进手腕,将他整个人悬吊在沙袋上。
“砰!”
没等他反应过来,凌厉的拳头裹挟劲风,狠狠砸到他的腹部。
肋骨“咔”一声脆响,沈霁辞眼前一黑,血腥味瞬间呛满口腔。
是谁?是谁要这么对他?
绑匪见他昏沉,拎起一桶医用酒精,从锁骨直直浇下去。
“嘶——”
辛辣的液体钻进绽开的皮肉,火烧一般疼。沈霁辞猛地一颤,喉咙间发出嘶哑的气音,却死死咬住牙关,没让一声惨叫漏出去。
恍惚间,他听到为首刀疤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行了,别弄死。”
“谢总说留口气就行,明烨不是酒精过敏吗?那就也让他尝尝皮肤被灼烂的滋味。”
沈霁辞的呼吸骤然停滞。
是贺若绵!是那个承诺永远保护他,不让他一根头发丝受到伤害的贺若绵!
刀疤嗤笑着挂断电话,声音压的极低,却足够让他听的一字不落。
“小谢总真是痴情,为了给苏明烨出气,连未婚夫都下得去手。啧啧啧,还是豪门会玩。”
一瞬间,伤口仿佛被重新撕开,又灌了一瓶酒精进去。
沈霁辞睁大眼,血水顺着睫毛滴落。
原来这场绑架不是意外,也不是勒索,而是谢云笙联合贺若绵亲手策划的报复。
只为替苏明烨的“过敏”。讨一个“公道”。
多可笑!
他忍不住颤抖地笑出声,刀疤看见沈霁辞挣扎的动静,啧了一声,又用拳头和膝盖轮番招呼。
昏迷的前一秒,沈霁辞听到刀疤手机对面传来谢云笙的声音,“够了,送回去。”
最终,沈霁辞断了五根肋骨,瘸了一条腿,这件事才算翻篇。
VIP病房,谢云笙一反常态,对沈霁辞照顾得无微不至。
沈霁辞渴了,水杯就递到唇边;
他疼的皱眉,止痛药已经拨好锡纸;
他嫌药苦,谢云笙跨到南城去买他最喜欢吃的酸梅干……
贺若绵更是宠爱无度,小心翼翼地喂沈霁辞喝人参乌鸡汤,洁白的手指拿着汤匙,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角,涌起一阵反胃。
十年了,他从没发现贺若绵和谢云笙的演技这么好!明明是主谋,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现在的深情却不似作假。
出院那天,沈霁辞谁也没通知。
可刚进地下车库,谢云笙和贺若绵就从电梯口急匆匆跑过来。
贺若绵第一个冲到他身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盛满“担忧”,她伸手想碰他的脸,沈霁辞下意识偏头躲开。
“霁辞,别生气,我们会补偿你的。”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像真的很关心他的死活。
谢云笙急忙岔开话题,“霁辞,去拍卖会散散心吧。有你最喜欢的绿水鬼手表,就当我给你赔不是。”
说罢,她们好像真心想“弥补”他,迫不及待将他的轮椅放置在劳斯莱斯后座,直接驶向市中心最大的拍卖行。
落座后,谢云笙,贺若绵一左一右把沈霁辞夹在中间,温柔得过分。
“今晚全场,只要你喜欢,都是你的。”
第一件,粉钻项链——谢云笙举牌,三百万送他。
第二件,十九世纪莫奈油画——贺若绵点天灯,一千万,记他名下。
全场惊呼,艳羡的目光几乎将他淹没。
沈霁辞却始终兴致缺缺,直到最后一件拍品,一串名为“海上生明月”的南洋金珠项链被呈上来。
他猛的挺直脊背,攥紧号码牌,心跳乱的不成样子。
那是母亲生前最后的设计,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4
沈霁辞刚欲举牌,苏明烨突然从后门闯进来,跪在沈霁辞脚边。
“哥哥,我妈妈得了胃癌,临死前看中了伯母这条项链,你能不能……把它让给我?”
他虽然姿态卑微,眼底却闪着笃定,轻易不把沈霁辞放在眼里。
沈霁辞抬眼,嗓音冷的像冰,“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不让。”
苏明烨咬唇,求助似的望向身旁的两位女人。
谢云笙薄唇微勾,直接举牌,“两千万。”
贺若绵紧随其后,“三千万。”
两人互相竞价,价格一路飙升,数字跳的沈霁辞眼底发红。
分明是故意和他对着干!
沈霁辞猛的举牌,“五千万!”
下一秒,谢云笙连停顿都没有,“点天灯。”
锤音落下。
“恭喜谢小姐,为天灯得主苏先生献礼!”
主持人高声宣布的瞬间,沈霁辞耳边嗡鸣,仿佛听见心脏被扯碎的声响。
沈霁辞双眼猩红地看着苏明烨被邀请上台,怯怯接过锦盒。
转身时,脚下一歪——
“啪!”
锦盒坠地,金珠串线断裂,浑圆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红毯,像一地碎月。
“对不起,我没站稳……”
苏明烨红了眼眶,急忙蹲下去捡,鞋底却故意碾过最大那颗珍珠——咔擦一声,珠子裂成两半!
“不要!”
沈霁辞瞳孔骤缩,飞奔上台,扑在地上尝试去聚拢那些碎片。
可苏明烨却故意踩到他的手,狠狠把剩下的珍珠一一碾碎!
沈霁辞满手血迹,他无力地跪坐在地,却看到谢云笙慢悠悠走过来,淡然地吩咐侍者。
“扫了吧,别扎到明烨。”
贺若绵弯腰替苏明烨擦去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温柔得滴水,“碎了就碎了,再买新的给你。”
那声音极轻,却精准地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那串珠子,是他母亲临终前一颗颗穿好的。
如今却被她们以爱之名,买来,摔碎,扫进垃圾桶。
他垂眸,忽然很轻地嘲讽一笑。
苏明烨走过来佯装安慰他,“哥哥,对不起,你喜欢一样的,我让云笙姐和若绵姐再买条一样的送给你。”
沈霁辞站起来,盯着他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两秒,然后深吸一口气,一巴掌卯足劲扇到他脸上!
“谁稀罕一个养子的施舍!这条项链,把你卖了都不够还!”
旁边的谢云笙眉头直皱,贺若绵攥紧拳头。
两人一前一后拦住发狂地沈霁辞,一手扯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腰肢。
谢云笙眼底燃烧怒火,语气警告,“沈霁辞,说什么都不能动手打人,这又不是明烨的错!”
贺若绵则把他按倒在地,跪在苏明烨面前,洪诱着劝导:“乖,给明烨道歉。”
沈霁辞指甲扣进地砖裂缝,血珠蔓延苍白的指尖,他却挣扎着抬起头,倔强地吼道,“我没有做错,我不道歉!”
“他明抢暗夺,你们却瞎了眼似的护着他,凭什么?!”
谢云笙附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担心什么,等你和我们其中一个结婚了,有的享受荣华富贵,哪还用争这点东西?”
沈霁辞看向她,冷笑一声,“谁稀罕当你们谁的男人?”
他目光扫过错愕的两人,一字一句像冰锥般砸到地上。
“听好了,你们两个我谁都不要!”
5
谢云笙和贺若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谢云笙:“沈霁辞,别演了,除了我们两个你还能选谁,难道选被你气出国的厉清雪?”
贺若绵:“就是,争风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你再玩这种小把戏,我们就不理你了。”
两个人大言不惭地笑着,沈霁辞眼底透出深深的麻木。
他真的累了。无论他如何解释,这两个人依旧不愿意相信他。
接下来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谢云笙和贺若绵终于意识到他不对劲,于是变着花样讨他换欢心。
沈霁辞始终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麻木地任由她们摆弄。
这天,贺若绵带沈霁辞到全市最豪华的skp买奢侈品。
可一进门,他就看见谢云笙站在试衣镜前,正蹲下身,一手提着苏明烨的衣服,一手给他穿上高定皮鞋。
沈霁辞的心好像被蜜蜂稍微扎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可旁边的贺若绵脸上却涌起了嫉妒,立马甩下沈霁辞,为苏明烨鞍前马后。
看着两个女人围着苏明烨转的乐此不彼,沈霁辞觉得无趣至极。
他转身就要走的时候。
突然有人惊呼,“着火了!”
火光骤起,人群瞬间混乱。
沈霁辞眼睁睁看着谢云笙和贺若绵同时朝着苏明烨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被谁被撞翻,水晶吊灯在烈焰中炸裂,掉下来的瞬间,他听见贺若绵遥远的喊声:
“霁辞——”
火海吞噬了一切。
“复燃!两位先生都被困在楼梯间,先救谁?”搜救员焦急的声音传来。
“沈少爷的位置更危险,再拖下去会被活活烧死的!”
“烧就烧吧,”谢云笙的声音比火还冷,“先救明烨。”
“你疯了?”贺若绵的声音在发抖,“霁辞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你还让他毁容,是想要他死吗!”
“若绵,我知道你想替霁辞说话,可你别忘了,五年前那场大火,是谁把我们救出火灾的。要不是明烨拼死相救,我和你,早就死了!”
沈霁辞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心却像被火钳撕开——
五年前那场大火,明明是他拼死把她们拖出来的!
可她们,竟错认成了苏明烨?
所以……这就是她们把苏明烨捧在心尖的原因?!
最后,两人几相争论,最后终于达成一致。
“先救明烨!”
沈霁辞被留在火场深处,看着消防车的灯光一点点远去。
她们抱着苏明烨离开的背影那么匆忙,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烈焰再度咆哮,天花板轰然塌陷。
火舌卷住他最后的意识,世界在炙烤中归于黑暗。
沈霁辞在剧痛中睁开眼时,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他流泪。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还好,没毁容。
“再晚半小时,这脸就保不住了。”护士一边换药一边说,“沈先生,还好您命大。”
沈霁辞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命大?他前世遭遇多少苦难,才换来这次的福气?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贺若绵风尘仆仆地冲进来,脸上写满“担忧”。
“霁辞!”她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抚摸他打着石膏的腿:“当时太混乱了,我们没看见你……”
“霁辞,对不起,下次我们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沈霁辞没有回答,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他不想听这些拙劣的谎言,一个字都不想。
贺若绵走后,谢云笙风尘仆仆走进来,她盯着他苍白的侧脸,胸口莫名发闷。
“沈霁辞,你想用苦肉计让我娶你对不对?既然你……”
沈霁辞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想说,他不会娶她,永远也不。
他刚要开口,谢云笙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云笙姐。”电话那头,苏明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头好痛,是不是要死了……”
谢云笙下意识看向沈霁辞。
沈霁辞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化为一抹自嘲的笑。
“你去照顾他吧,既然要救,就要救到底,不是吗?”
谢云笙沉默片刻,最终拿起外套,“你乖乖修养,别再耍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盯着天花板,眼眶发酸。
然而谢云笙前脚刚走,病房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6
“怎么,你的云笙姐不是找你去了么,来我这里做什么?”
沈霁辞瞥了进房门的苏明烨一眼。
苏明烨轻笑一声,嘴角随即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你吃醋了?沈霁辞,都这样了,还不认输么?”
说着,皮鞋鞋跟狠狠碾在沈霁辞绑着纱布的膝盖。
“啊!”
沈霁辞疼得痉挛,抬手挥开,苏明烨躲闪不急,额头磕在床角,血顺着眼角流下。
“贱人!竟敢对我动手!”
他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正想要冲上去揍沈霁辞,紧闭的门突然推开了。
看到谢云笙出现的一瞬间,他立刻红了眼眶,躲在谢云笙的身后。
“云笙姐,我看你没来找我,就先来看哥哥了,但是他竟然想要弄死我!”
看着他额头渗出的血,谢云笙只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在上涌。
她把苏明烨护在怀里,沉着脸看向沈霁辞,语气里满是狠戾。
“沈霁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是看到过太多次谢云笙为他奋不顾身的场面,沈霁辞已经不会感到失望、痛苦或者愤怒了。
他只是用冰冷到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回复了她。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先动的手。”
谢云笙这才看到沈霁辞身上的血迹。
她也意识到不对劲,正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怀里的苏明烨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她一下慌了,立马抱住他往检查室冲过去。
临走之前,谢云笙拿起对讲机,冷声吩咐:“给他一点教训,学乖为止!”
沈霁辞见情况不对,强忍着痛,冲出了病房
他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身后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有十几个人。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惊慌过,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往外跑去。
停机坪就在眼前,沈家的私人直升机已经发动,螺旋桨卷起狂风,只差十几米,他就能爬进舱门。
下一秒——
“嘭!”
尾桨突然爆出一团火球,机翼失衡,沈霁辞被气浪掀翻,从顶楼重重摔倒一楼树丛上,鲜血飞溅上空。
“谢云笙,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火了?”贺若绵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握着遥控器,声音发紧。
“和明烨受的伤相比,这不算什么。”谢云笙嗓音薄凉。
沈霁辞耳膜嗡鸣,如遭雷击。
她们为了苏明烨,竟对他伤害至此。
他伤的极重,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出院那天,是沈奶奶的八十大寿寿宴。
两人将他护送进门,他就看见谢云笙站在宴会厅门口,围着苏明烨嘘寒问暖。
沈霁辞眉头一紧,“这是我奶奶的寿宴,你们来做什么?”
谢云笙闻声转头,笑容瞬间收起,眼神冰冷的像看一个陌生人。
“明烨在医院待的闷,我带他来散散心,以后我会寸步不离保护他。”
“好,好极了。”沈霁辞扯了扯嘴角,伤口被牵动,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有你的守护,他再也不会被我欺负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谢云笙冷笑,“再让你靠近,怕不是哪天连命都没了。”
沈霁辞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们全都眼盲心瞎,全然看不清,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落座后,现场放起了生日歌,放到一半,管家突然惊呼:“沈老夫人的祖母绿手镯不见了!”
那是沈家祖传,价值上亿的翡翠手镯,老太太平时锁在保险柜,今晚才拿出来佩戴一次。
沈老爷子脸色阴沉,她命令所有保镖堵死出口,一个也不放过地搜查。
十分钟后,保镖在苏明烨的皮包里,搜出一只天鹅绒首饰盒。
盒子打开——祖母绿手镯赫然在内!
7
苏明烨脸色煞白,突然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转身指着沈霁辞大喊:“是哥哥!他一直瞧不起我,所以偷来手镯放到我的包里,想污蔑我!”
苏明烨接着补充,“刚才我明明看到了他一个人去了二楼走廊……保险柜就在那儿。”
闻言,沈霁辞愣住。
他什么也没做啊……
“不是我做的!”
多么拙劣的谎言,可两个女人却不约而同看向他,那眼神从震惊,然后变得疑惑,最后变得厌恶。
谢云笙脸色铁青,直接走到沈霁辞面前,“你污蔑明烨?”
沈霁辞摇头:“我没碰过,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我可以证明清白!”
“好!”谢云笙说,“来人,调监控!”
一群人围在监控室,监控画面很快切到大屏——
一个小时前,“沈霁辞”左顾右盼,衬众人切蛋糕时溜进二楼贵宾室。“他”用备用钥匙打开保险柜,将手镯放到自己的口袋。最后,“他”拐进无人的茶水间,将首饰盒塞进苏明烨挂在门后的包里。
画面一出,全场响起窃窃私语。
“开来和养子不和的传闻是真的,原来是沈家大少爷自己手脚不干净,反过来污蔑别人。”
“就是,看着长得挺俊的,心眼这么坏,活该他被谢总针对。”
“报警吧,盗窃,诬陷,够他在监狱里学教训!”
谢云笙气急,直接喊了人来。
“给我把他送进监狱,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啪”银色的手铐锁住苍白的手腕,二话不说,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关到监狱!
接下来这三天,是沈霁辞一辈子的噩梦。
第一夜,同监狱的男犯一把扯掉他的外套,像拎条破麻袋似的把他按到尿槽边。
那人薅住他头发往瓷砖上猛磕,“千金少爷嫌味儿?那就张嘴舔干净!”
第二夜,他被扔进临时混号子。
“皮肉真嫩。”满脸横肉的男人打着呼哨,刺青大手揪住他衣领,“把爷几个哄舒坦了,就放你一马。”
他死命挣开,指甲挠得那人脸上血道子直冒,结果换来更狠的拳脚。
直到狱警听见响动冲进来,才把他从人堆里拖出去。
第三夜,他发着高烧蜷缩在角落,听见隔壁男囚窃窃私语:
“听说他有三个未婚妻,各个都是顶级豪门的大小姐……”
“那怎么还在这儿?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