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力资讯网

红楼梦:宝玉为什么边缘化迎春,不让迎春参与诗社活动?

红楼梦:宝玉为什么边缘化迎春,不让迎春参与诗社活动?大观园诗社的热闹喧嚣中,迎春安静地坐在角落,手指轻轻拨弄着

红楼梦:宝玉为什么边缘化迎春,不让迎春参与诗社活动?

大观园诗社的热闹喧嚣中,迎春安静地坐在角落,手指轻轻拨弄着花针上串起的茉莉花,仿佛周遭的才情比拼与她无关。

在大观园那群才情横溢的姐妹中,迎春为什么成了诗社里最尴尬的存在?贾宝玉那句 “二姐姐又不大作诗,没有她又何妨” 轻飘飘说出来时,可曾想过这话有多伤人。

要知道,这位贾府二小姐在诗社还挂着副社长的头衔呢。

01 被遗忘的二小姐

林黛玉初进贾府时,看到的迎春是 “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外表温柔端庄,与薛宝钗确有几分相似。

但宝钗的空灵与慧根,迎春却半点都没有。

在贾府这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迎春的出身就注定了她的尴尬。她是荣府大老爷贾赦与一位姨娘所生,是庶出,而且生母早死。

父亲贾赦不好好做官,一把年纪了还左一个右一个收小老婆,没日没夜喝酒,在家不讨贾母喜欢。

邢夫人作为名义上的母亲,自己眼界不高、贪财势利,迎春又没给她带来半点好处,她也看不起这个丈夫早先已死的妾生的女儿,谈不上半点关心。

就连同父异母的哥哥贾琏和嫂子王熙凤,对迎春也是“全不在意” 。邢夫人曾冷笑说:“总是你那好哥哥好嫂子,一对儿赫赫扬扬,琏二爷凤奶奶,两口子遮天盖日,百事周到,竟通共这一个妹子,全不在意。”

02 诗社里的“摆设”副社长

探春发起海棠诗社时,给了迎春一个副社长的职位。表面上看挺风光,但实际上呢?

她主要负责限韵,而且限韵的方式特别简单——抓阄,或者是小丫头随便说个字便可用作韵脚。

有一次诗社活动,迎春正好生病没参加。贾宝玉直接说: “二姐姐又不大作诗,没有她又何妨。”

这话说得轻巧,却赤裸裸地暴露了迎春在诗社中的真实地位:可有可无。

她的才华在大观园中确实不算出众。元妃省亲时,迎春写了一首《旷性怡情》,在其他姐妹的大作反衬下,犹如小学生练笔。

但迎春自己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些。她日常最爱读《太上感应篇》,喜欢跟姐妹偶尔下下围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

这些爱好若放在寻常女子身上,算是小有才情。但在才女云集的大观园里,迎春这点才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03 “二木头”的生存之道

迎春在贾府有个外号叫 “二木头” ,下人评论她“戳一针也不知‘嗳呦’一声”。

邢夫人眼中的她 “心活面软,窝囊无能,不及探春一半” ;凤姐眼中的她是个“不中用”的“平常货”;宝钗眼中的她“有气的死人,连她自己尚未照管周全”。

但换个角度看,迎春的懦弱何尝不是一种生存策略?

在元宵节猜灯谜时,她和贾环都没猜中,别人都得了赏礼,贾环有些气忿,迎春却完全不在意。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玩乐小事,得与不得没什么要紧。

她的灯谜诗谜底是算盘,诗句却道出了自己的命运:“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乱纷纷?只因阴阳数不同。”

迎春的命运就像被打动乱如麻的算盘,全是别人算计她,她自己绝不想算计别人,只求能过点清净日子。

04 宝玉的真实想法

宝玉真的故意边缘化迎春吗?可能没那么简单。

宝玉性格中有一种习惯性游离的特点。每逢热闹场合,他经常独自逃避,“仿佛云无心以出岫,又像是在某种离心力作用下脱轨而去的小行星”。

他对迎春的态度,可能更多是无意识的忽视,而非故意的排斥。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宝玉心中,诗社是展示才情的舞台。而迎春的才华确实不符合他的期待。

有一次宝玉因为园中新添了宝琴、李纹、李绮和邢岫烟四个姐妹,兴奋地计划着要起诗社。探春提醒道:“林丫头刚起来了,二姐姐又病了,终是七上八下的。”

宝玉直接说:“二姐姐又不大做诗,没有她又何妨。”

连宝玉这个《红楼梦》中最尊重喜爱女性的人都这样说,可见迎春在诗社中的存在感有多弱。

05 诗社变味与迎春退场

诗社后来的发展,也印证了迎春被边缘化的必然。

诗社本来是以文会友的雅事,第一次活动费用很简单,“作诗用的笔墨纸砚,限时用的一支梦甜香,和随便几样瓜果”。

但到了史湘云做东时,薛宝钗出钱办了奢侈的螃蟹宴,费用达几十两银子,够刘姥姥这样的庄户人家过一年日子了。

诗社开始变味,从以文会友变成了炫富社交。这种变化下,不善交际、才华平平的迎春自然更加边缘。

诗社最终名存实亡,而迎春的命运也急转直下。父亲贾赦为了五千两银子,把她嫁给了“中山狼”孙绍祖。

婚后不到一年,她就被折磨致死。回娘家哭诉时,王夫人也只能说:“这也是没法儿的事。俗语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06 宝玉的愧疚与追忆

迎春出嫁后,宝玉经过她曾住的紫菱洲,写下这样的诗句:“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诗中充满了对迎春的怀念和歉疚。

或许直到这时,宝玉才意识到,那位安静少言、才华平平的二姐姐,其实也是大观园美好时光的一部分。

她的温和、她的不争、她拿着花针穿茉莉花的静谧画面,都是那个即将逝去的世界里,一抹容易被忽视却真实存在的色彩。

宝玉当初对迎春的忽视,何尝不是大观园中众人对迎春态度的一个缩影?在那个看重才情、看重出身、看重交际能力的环境里,迎春这样的女子注定会被边缘化。

迎春离开后,宝玉经过紫菱洲时写下的诗句里,终于流露出难得的追忆与怅惘。

那个总是安静坐在角落,拿着花针穿茉莉花的二姐姐,原来也在他心中留下过痕迹。诗社的热闹是大观园青春的华彩,而迎春的安静何尝不是这华彩背后,一道容易被忽略却真实存在的底色。

她的悲剧在于,就连最懂得怜惜女子的宝玉,也在不自觉中用才情的标尺,将她量出了局。当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只剩下“有没有用”时,那些安静的灵魂便失去了容身之处。迎春的一生,像是大观园喧哗中一声轻轻的叹息,还没被人听清,就散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