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叙结婚五年,试管失败无数次。
今天他带回一个孕妇,说是代孕,要我接受。
他说他累了,不想再看我受罪,他找到了一个“更轻松的解决方案”。
那个叫苏晚的女孩,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因为她的眉眼,有几分像我年轻的时候。
她局促地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对不起,先生是个好人,他只是太想要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了,我……我只是想帮个忙。”
“请您不要生他的气,所有的责任都在我,您想怎么出气都可以。”
我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那便引产吧。”
第一章
“晚晚,坐,别累着。”
林叙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个叫苏晚的女人,在我的沙发上坐下,那是我最喜欢的位置,阳光正好能洒在羊绒靠垫上。
苏晚穿着一条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弧度并不明显,却像一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
她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润无辜。
我知道那双眼睛。
在我嫁给林叙的第一年,我无意中在他书房的旧相册里,看到过一个女孩的照片。
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态。
林叙当时的解释是,一个早已逝去的朋友。
五年婚姻,无数次试管失败,我早已耗尽了所有力气。
我以为我们之间只剩下相敬如“冰”的亲情,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甚至连“冰”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连影子都不配拥有的替代品。
而现在,这个正品的高仿,带着林叙的骨肉,登堂入室了。
“姜禾,”林叙终于转向我,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我熟悉的、属于“圣人”的疲惫感,“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
但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医生也说了,你的身体……很难再承受一次移植了。
晚晚她……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我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目光从他脸上,缓缓移到苏晚那张与我年轻时有七分相似的脸上。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寻求保护。
“是啊,我们的孩子。”
林叙加重了语气,仿佛在说服我,也在说服他自己。
“姜禾,你一直是最大度的。孩子生下来,户口落在我们名下,就是我们的儿子。苏晚拿了钱就会离开,不会打扰我们。”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像一场商业谈判,条款清晰,利益分明。
我,作为这场交易里必须被牺牲的一方,只需要点头,就能换来一个“完整”的家庭。
客厅里静得可怕,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我那只从不离身的爱马仕包前。
林叙的眉头微微皱起,或许以为我要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
苏晚的眼中,则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拉开拉链,从厚厚的文件中,抽出了两份东西。
一份,是引产同意书。
另一份,是我花重金伪造的,盖着本市最权威医院鲜红印章的——《病危通知书》。
我将它们一起滑到林叙面前的茶几上,大理石台面冰冷的触感,顺着我的指尖,一路凉到心底。
“那便引产吧。”
我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林叙的瞳孔猛地一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低头看向那两份文件。
《病危通知书》上,“癌细胞晚期扩散,预计生存期3-6个月”的字清晰可见。
我迎上他震惊、慌乱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林叙,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在我死后,我的丈夫,带着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床。”
我顿了顿,给了他一个极尽温柔的微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而且,为了给你公司周转,给你治‘病’,我把我们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我婚前那套别墅,都抵押给了银行,还欠了朋友三个亿。”
我轻描淡写地补充,欣赏着他脸上血色寸寸褪尽的模样。
“所以,选吧。”
“是现在签字,让她引产,你等着继承我的一切还债,还是我们离婚,各自负担债务?”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第二章
林叙彻底懵了。
他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塑,僵在原地。
那双总是从容不迫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惊慌和恐惧,而不是面对我时惯有的敷衍与不耐。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份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病危通知书,反复地看,想从那白纸黑字里找出伪造的痕迹。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姜禾,你别开这种玩笑!
这一点都不好笑!”
“玩笑?”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从容得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
为了今天这场戏,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眼下的乌青是真实的,蜡黄的脸色也是真实的。
再加上刻意减重带来的消瘦,和一个癌症晚期病人,并无二致。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细细地打量,想从我身上找出健康的证据。
可他看到的,只有一个被病痛和失望折磨得行将就木的女人。
一旁的苏晚也傻了眼,她看看我,又看看林叙,脸上的得意和无辜早已被惊疑取代。
她或许设想过无数种我撒泼打滚的场面,却唯独没料到,我会直接扔出一张“王炸”。
“什么时候的事?”
林叙的声音里带上了压抑的颤抖。
“上个月复查的时候。”
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本来想等这次移植结束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先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林叙的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酒柜。
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应声落地,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他顾不上去看,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悔恨、痛苦、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怕的不是我死,而是我死后留给他的那个烂摊子。
三个亿的债务,足以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潭。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这一切,并非临时起意。
一年前,在我又一次试管失败,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医生惋惜地宣判我身体机能严重受损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出院后的一天夜里,我起夜喝水,无意中听到林叙在阳台上打电话。
“……嗯,她身体垮了,以后都不能生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也好,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找个法子了。”
“……像她?当然要像她,不然怎么解释?”
“……放心,姜禾那个蠢女人,爱我爱得要死,我说什么她都会信的。”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原来,我五年来的痛苦挣扎,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他寻找“解决方案”铺路的垫脚石。
原来,他做的种种,只是因为我像她的初恋。
我没有冲进去质问他。
心死之后,人会变得异常冷静。
我开始秘密行动。
我找了最顶尖的私家侦探,顺着林叙的通话记录,很快就查到了苏晚的存在。
她是他白月光——那个死于车祸的初恋女友的远房表妹。
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只为得到一个“长得像初恋”的孩子。
同时,我找到了我最好的朋友,一位在银行风控部门工作的高管。
我们联手,用我名下的资产作为抵押,做了一系列复杂但合法的金融操作,最终制造出了一个高达三个亿的“债务”空壳。
这个局,天衣无缝,足以以假乱真。
我还聘请了一位退休的老戏骨,教我如何扮演一个癌症病人。
从神态、语气,到细微的动作,我都学得惟妙惟肖。
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我那自作聪明的丈夫,带着他的“猎物”,一头撞进来。
今天,他来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我拿出一本精致的日记本,放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的日记,”我轻声说,“里面记录了我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替身,到怎么知道你找代孕的真相,再到我查出绝症后的绝望……你若不信,可以看看。”
这本日记,半真半假。
真的,是我对他所有背叛的记录和我的心路历程。
假的,是我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他“又爱又恨”的绝望。
它将成为压垮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中,为我接下来的计划,铺平道路。
林叙的目光,落在那本粉色的日记本上,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不敢去碰,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姜禾,我们……我们先去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一定有办法的!”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厌恶地躲开了。
“晚了,林叙。”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你带着她进门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
第三章
从那天起,我们的家变成了一个气氛诡异的舞台。
我,是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悲情女主角。
林叙,是幡然醒悟、悔不当初的深情男主角。
而苏晚,则成了这个舞台上最尴尬、最碍眼的存在。
林叙以“需要静养”为由,将她暂时安置在了另一套公寓里,并承诺会尽快“解决”好一切。
苏晚虽然不甘,但在我“三个亿债务”和“癌症晚期”的双重打击下,她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家里只剩下我和林叙。
他开始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那份迟来了五年的深情,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亲自下厨,学着做我喜欢吃的菜,尽管味道一言难尽。
他会准时提醒我“吃药”,然后紧张地看着我将那些维生素片和护肝片吞下去。
他甚至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陪我,给我讲笑话,读故事,试图让我开心。
有一次,他从背后抱住我,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声音嘶哑地说:“姜禾,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求你,别放弃治疗,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贪恋的港湾,如今却只让我感到彻骨的冰冷和恶心。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语气平静地说:“林叙,你知道吗?我查出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我还能活多久,而是……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生孩子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我便不再说,只是安静地享受着他被愧疚和恐惧啃噬的模样。
这,是我复仇的第一份利息。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我联系了我的发小,一个在私立医院当主任的医生朋友,陈默。
他是我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林叙果然带着我所有的“病历”,找到了他。
我坐在陈默的办公室里,看着他对面坐立不安的林叙,心中一片冷然。
陈默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一脸沉痛地对林叙说:“林总,尊夫人的情况……很不乐观。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淋巴,现有的治疗方案,都只能起到延缓作用。你们……还是多陪陪她,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吧。”
林叙的最后一丝希望,被陈默无情地掐灭。
他走出医院的时候,脚步虚浮,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他开始疯狂地研究各种抗癌资料,联系国外的顶尖专家,不惜一切代价地想为我寻找一线生机。
他越是努力,就越是绝望。
因为我给他的所有“资料”,都是由陈默精心“制作”的,指向一个唯一的、不可逆转的结局。
与此同时,我开始“不经意”地让他看到我的日记。
有时,是故意将日记本落在沙发上,翻开的那一页,写着:
“今天又咳血了,我不敢让林叙知道。我怕他看见我这么丑陋的样子。我好想回到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眼里只有我……”
有时,是在他进书房时,假装慌乱地合上日记,让他看到只言片语:
“……我甚至开始嫉妒苏晚,她那么健康,还能为他生一个孩子。如果我死了,他有她和孩子陪着,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每一句话,都是包裹着恶毒诅咒的糖。
我看着他一次次在我“不察”时,偷偷翻看我的日记,然后一个人在深夜的书房里,压抑地捶打着桌面,无声地流泪。
他的痛苦,是我精心烹制的盛宴。
我冷漠地欣赏着,计算着将他推入深渊的时机。
第四章
时间在我和林叙各自的煎熬中,一天天过去。
我的“病情”在陈默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恶化”着。
我开始变得嗜睡,食欲不振,偶尔还会当着林叙的面,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每次咳嗽完,我都会用手帕捂住嘴,然后迅速藏起那块染着“血迹”(其实是食用色素)的手帕,再对他露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微笑。
林叙的心,就在我这一次次的表演中,被反复凌迟。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慌、愧疚,逐渐变成了一种混杂着深情、悔恨和绝望的复杂情绪。
他开始频繁地回忆我们的过去,那些被他忽略了五年的细节,如今都成了刺向他心脏的利刃。
“姜禾,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年,去普罗旺斯,你说你最喜欢薰衣草。我明天就让人空运一万株过来,把我们的花园种满,好不好?”
“姜禾,你以前最爱吃城南那家小店的馄饨,我今天去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给你买回来了,你尝尝?”
他越是这样,我心中的恨意就越是翻腾。
这些迟来的温柔,如果早五年给我,或许我还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现在,它们只像一个个冰冷的耳光,提醒着我过去五年所受的冷遇和委屈是多么可笑。
而另一边,被安置在别处的苏晚,开始不甘寂寞了。
她显然没有耐心等待一个“将死之人”慢慢死去。
她开始频繁地给林叙打电话,发信息。
起初,只是嘘寒问暖,提醒他注意身体。
后来,便开始用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
“叙哥,宝宝今天又踢我了,他知道爸爸不在身边,很不开心呢。”
“叙哥,医生说我最近情绪不稳,可能会影响胎儿发育。我好想你,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和宝宝?”
再后来,她的言语间开始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暗示和挑拨。
“叙哥,姜禾姐的病……真的那么严重吗?我有个亲戚也是医生,他说有些病,是可以用心理暗示伪装出来的。她会不会是……太伤心了,才用这种方式想留住你?”
林叙的天平,开始摇摆。
一边,是日渐“憔悴”、即将离世的我,是他心中的愧疚和责任。
另一边,是他心心念念的、酷似白月光的“孩子”,是他延续家族血脉的唯一希望。
他的痛苦,具象化成了他身上越来越浓的烟味。
他开始在我睡着后,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天亮。
有时,我能听到他压抑的低吼。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知道是时候,再加一把火了。
那天,我趁他去公司开一个重要会议,算准了他中午会回来取文件。
我将那本粉色的日记本,翻到了最关键的一页,然后“不小心”掉在了他的书桌下,只露出一角。
那一页,是我杜撰的,我们最后一次试管失败后的场景。
“……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太薄,像纸一样,再也无法孕育生命了。我走出医院,看到林叙在车里,温柔地抚摸着一张女孩的照片。”
“我认得她,那是他死去的初恋,顾影。”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容器。可笑的是,我连当一个容器的资格,都失去了。”
“他每年带我去的那片向日葵花田,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因为那是她的最爱。他送我的第一条项链,吊坠的形状,是她名字的缩写。”
“……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生育工具?还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替身?”
我算准了时间,在他推门进来的前一秒,假装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梦中”的泪痕。
我能感觉到,他进来了。
他看到了桌下的日记本。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他轻轻地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他的动作里,带着我从未感受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珍视”的情绪。
我知道,我的这把火,点燃了他关于“背叛”和“亏欠”的炸药,触痛他为数不多的良心。
而这,仅仅是开始。
第五章
林叙的崩溃,比我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彻底。
那天起,他开始回避我的目光,我的每一次注视,都是对他的无声凌迟。
他再也没有提过苏晚和孩子,一次都没有。
仿佛只要他不提,那个女人的存在,就能被彻底抹去。
但他越是这样,苏晚就越是焦躁。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苏晚不请自来。
她挺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按响了门铃。
林叙去开的门,我看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苏晚却没看到他的脸色,径直走了进来,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却充满了挑衅:“姜禾姐,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特地过来看看你。顺便,也让宝宝……提前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她刻意加重了“家”这个字。
我坐在沙发上,盖着薄毯,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扮演着我虚弱的角色。
我没有看她,只是将目光投向林叙,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受伤。
“林叙,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
我轻声说,声音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一刻,林叙的天平,彻底倒向了我。
“苏晚,你先回去。”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我说了,让你等我消息!”
“我等?
我还要等多久?”
苏晚终于撕下了伪装,声音尖利起来,“等到她死了吗?林叙,你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的才是你的儿子!是你们林家的希望!你现在为了一个快死的人,这么对我?”
“你给我闭嘴!”
林叙彻底被激怒了,他冲过去,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臂,想将她拖出去。
就在这时,我“恰好”被他们的争吵声惊到,手里的水杯“不慎”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然后,我猛地弯下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那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林叙和苏晚的争吵戛然而止,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用手帕死死地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一缕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嘴角,缓缓流下。
我手中的那方白色手帕,早已被刺目的红色浸透。
我看着自己手心的“血”,眼神涣散,然后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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