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我和程岩成了圈里最热门的谈资。
他在新戏拍摄期间与女主角暖昧不断,狗仔队的照片占据了各大娱乐头条。
而我,则与一位初出茅庐的编舞师形影不离,出入各类名流聚会,惹得众人侧目。
我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场体面的战争,谁也不愿先低头。
直到那夜,编舞师捧着攒了大半年薪水买的戒指,紧张得连告白词都忘了一半。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我心中的坚冰悄然融化。
于是我拿起手机,给正在拍戏的程岩发了条信息: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回来签离婚协议吧。”
1
电话那头女人的浪叫声特别刺耳。
程岩喘着粗气，听我说要离婚反倒笑出声。
"宋清然，你也学会玩这套威胁的把戏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
圈里这些破事我见得多了，那些太太们一个个都拿离婚当武器，试探老公到底还爱不爱她们。
可感情这东西，需要试探的时候，就已经不值钱了。
以前我不屑玩这些，干脆学他带个小鲜肉出去玩。
他看见了，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现在提离婚，他肯定以为我又在耍花招。
"不是威胁，陆笙向我求婚了。"
我拍了张钻戒的照片发给他，"你那个小情人说得对，我是该找个真心对我的人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我都能想象到程岩那张黑脸，把那个小明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宋清然，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
"小孩玩闹我不管，但今天这事我很不爽。"
我看了眼表，冷笑一声。
"你爽不爽关我屁事？"
"赶紧滚回来把离婚办了，省得到时候又要你去澄清那些烂新闻。"
挂了电话，我拉过陆笙的手拍了张照片。
发了条朋友圈：【小奶狗就是好，说干就干。】
"然然姐，要不要试试我别的本事？"
这小子手不老实地往我身上摸。
我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表花了姐姐几百万呢，就这么报答？"
他耷拉着脑袋，跟个小狗似的。
"给然然姐的，我得好好表现。"
我站起来，他的衬衫从我身上滑下来，踹了他一脚："想结婚？"
"收拾东西，姐姐带你去挑房子。"
陆笙一下子蹦起来，"真的？然然姐你真答应了？"
我白了他一眼，"都要离婚了，总得给你个名分吧。"
收拾完直接去了浦东最贵的楼盘，这儿的房子都是顶级豪宅。
售楼小姐看见我带着陆笙来，眼神闪了闪，又赶紧堆起假笑迎上来。
我让陆笙自己去挑房子，我就坐在休息区等着。
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看见没，程太太带着她那个小白脸来买房了。"
"有什么的，程影帝上个月不是给那个女明星买了两套？"
"这能一样吗？我听说这是要买婚房呢。"
"婚房？程太太终于认清自己配不上程影帝了？"
我听着这些话直想笑。
真他妈可笑，现在连看门狗都觉得我配不上程岩了。
2
我和程岩认识二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
他是影视圈的天之骄子，我是制片公司的千金大小姐，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人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十七岁那年，公司出了金融危机，爸爸跳楼了。
妈妈受不了打击，住进了医院。
那些平日里巴结我们的人，一夜之间全都翻了脸，连带着我们的资产都被蚕食一空。
所有人都躲着我，生怕沾上晦气。
程家更是直接断了来往。
只有程岩不肯放手。
他不顾家里反对，硬是要跟我在一起。
我不想连累他，收拾了行李准备带妈妈离开上海。
他追到虹桥机场，浑身是血地拦在我面前，"清然，给我一次机会。"
"我陪你一起扛。"后来才知道，他为了追我，开车撞了护栏。
程家最后松了口，给了我们两年时间。
如果能还清八千万债务，就准许我们在一起。
那两年真的很苦。
程家处处刁难，投资方看到我们的企划案，要求的标准总比别人高出一倍。
我们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省吃俭用。
妈妈的医药费像个无底洞，压得我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劝程岩放弃，连我看他累到住院，都动摇了。
可他抓着我的手说："清然，只要你在，什么都值得。"
老天爷终究眷顾我们，两年内还清了债务。
程家再也找不出理由阻拦，我们终于修成正果。
如果是偶像剧，故事该在婚礼上画上句号。
可这是现实。
刚结婚那会儿，日子过得甜蜜。
程家看不起我，他就带我搬出去住。
长辈刁难我，他寸步不让地护着我。
网上那些说我们不会长久的营销号，他一个个告到他们道歉为止。
我说算了，他却说："清然，没人能质疑我爱你。"
"你也不行。"可讽刺的是，最先背叛这段感情的，就是说这话的程岩。
...
我快要睡着时，一阵骚动把我惊醒。
摘下墨镜一看，陆笙被打倒在地上。
我赶紧冲过去扶他，抬头就对上程岩阴沉的脸。
"你他妈疯了？"
程岩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冷冷地看着陆笙："我没疯。"
"只是提醒某些人，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心疼地看着陆笙脸上的伤。
这张能上杂志封面的脸，现在破了相。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我站起来，抬手就给了程岩一巴掌。
3
我揉着发麻的手，瞥了眼程岩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认得她，最近爆红的游戏主播，刚签了程岩的工作室。
"程岩，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的私有物。"
"按你这逻辑，我该抽这位小主播一巴掌。"
"但我分得清，谁才是罪魁祸首。"
程岩捂着脸，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宋清然，你疯了？"
"对啊，所以赶紧跟我离婚。"
我紧紧攥着陆笙的手腕："不然我还能更疯。"
...
回到家给陆笙上药，我故意使了点劲，疼得他直抽气。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然然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又狠狠按了一下，看他疼得龇牙咧嘴才松手，"说多少遍了，你根本不用跟他比。"
"我是气你刚才装傻。"
"以你的身手，要躲开还不容易？"
"在这装可怜给谁看呢？"
被我拆穿，陆笙也不装了，像只大金毛似的往我身上蹭，"我就知道然然姐最疼我了。"
"你不是想离婚吗？我这不是帮你吗？"
"影帝为情动手打人，这新闻够劲爆的。"
"他要是不同意，程家也得急。"我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程岩不会让这事传出去的。"
"而且我得回去一趟。"
看他又要闹，我赶紧说："难得他回来，总要谈谈离婚的事。"
...
一进门就看见满桌子的奢侈品和珠宝。
程岩坐在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清然，这些都是给你的。"
"那个小情人不懂事，我不喜欢，你换个人玩玩。"
我走过去，直接把地上的购物袋踢翻。
"陆笙是我的人，我喜欢就够了。"
"你算什么东西？"
"程岩，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从宋家出来的？"
"就想用这些垃圾收买我？"
跟程家那套规矩不同，我们宋家从来不管这些。
爸爸忙着公司，妈妈在家喝茶赏花应酬，我从小就随心所欲。
那些奢侈品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数字。
我能穿百万级的定制礼服，也能戴地摊上买的手链。
妈妈总是摸着我的头说："清然啊，你喜欢的才有价值，不然再贵的钻石，也不过是块石头。"
程岩从前最懂这个道理，送我东西永远把心意放在第一位。
可现在他居然学那些暴发户，想用明码标价的奢侈品来收买我。
...
折腾了一天，我瘫在沙发上，疲惫地说："程岩，你好像还没明白。"
"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也不是在试探你。"
"离婚，我是认真的。"
客厅里一片死寂，我看着程岩阴沉的脸，突然觉得好笑。
"我们早就没感情了。"
"程岩，你为什么不肯离婚？"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害你跟程家闹僵吗？"
"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4
程家从来就看不上我，这种轻视从我还是宋家大小姐时就开始了。
他们觉得我太随性，配不上程家少奶奶的位置。
只是那时候碍于宋家的面子不好说，等我家破产了，这种轻蔑就明显多了。
偏偏程岩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他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嫁进程家。
但在这个圈子里，结婚不代表就能真正站稳脚跟。
程家铁了心要把我改造成他们心目中的"完美媳妇"。
要我每天晨昏定省，放弃制片人的工作，一举一动都得按他们的规矩来。
在最爱程岩的那段日子，我也试着改变过。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跟着程妈妈学习贵妇礼仪，陪他们参加各种家宴。
可我做得再好，程妈妈总能挑出毛病。
她嫌我太野性难驯，怨我害程岩错过了跟某个豪门千金的联姻。
茶要泡几分钟，杯子要摆多远，走路要多少步，连说话的语调都要调教。
这些繁文缛节快把我逼疯了。
即便我这么努力，程妈妈还是时不时装病，用各种手段挑拨我和程岩的关系。
在妻子和母亲之间，程岩最终还是偏向了自己人。
"清然，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妈身体不好，你为什么非要惹她生气？"
他永远不懂，为什么这些规矩对我来说如此窒息。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付出那么多，我连这点都不能忍。
在他眼里，程家已经对我够宽容了。
而我却不知好歹，非要搅得鸡犬不宁。
我成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坏人。
想到这些往事，我深吸一口气："你不是一直想要个贤妻良母吗？"
"今天那个主播，上个月的王家千金，还是最早的温雅。"
"随便哪个都比我合格。
一提到这个名字，程岩猛地站了起来，"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吃温雅的醋？"
"我说过多少遍，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我冷笑着，逼近程岩："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的人会半夜打电话聊到天亮？"
"什么都没有的人，会用工作推掉结婚纪念日，却有空陪她去试镜？"
"什么都没有的人，会默许别人叫你们是圈内模范情侣？"
"程岩，不是上床才叫出轨！"
温雅是三年前出现的。
就像所有狗血剧情一样，程岩跟我吵完架开车出去，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孩。
送她去医院，知道了她叫温雅。
温雅家境一般，父亲欠债，母亲生病，还要照顾个不成器的哥哥。
但她永远笑得那么灿烂。
特别会讨人喜欢，尤其擅长哄长辈开心。
程岩陪她做了很多事：吃他从来不碰的甜品，去养老院做义工，甚至推掉通告，陪她去儿童医院演戏给小朋友看。
而这时候的我，在吃各种偏方调理身体，天不亮就要伺候程家长辈，公司的事务忙得脚不沾地。
我发现这一切，还是因为程岩车里多了首偶像歌。
这种歌他从来不会听。程岩太了解我了，知道我爱一个人就会无条件信任他。
所以那些事，他连遮掩都懒得做。
我轻易就知道了一切，从他们相遇到成为所谓的"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