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怀嘲讽12军不会打仗,王近山当场反驳,12军更是上书军委喊冤

吴钧大叔爱历史 2024-04-01 05:16:46

上甘岭战役后,15军名声大噪,而12军却鲜为人知。其实在上甘岭战役中,12军的作用不亚于15军。只是当时为便于指挥,将12军配属于15军进行作战,才造成了上甘岭战役,公众舆论只知道十五军,而不知道12军。

上甘岭战役从1952年10月14日打到10月19日,志愿军第15军的防御已显现出后继乏力的态势。为了保证上甘岭万无一失,第三兵团司令部第一时间命令,第12军结束休整,立即驰援。

第12军原为中原野战军头等纵队,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在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12军仗打得差些。彭德怀生气了,一时没控制住,就没遮没拦的嘲讽道:“你们不是刘伯承的兵吗?刘伯承不是讲究战术吗?你们怎么不讲究?”

这话当下就把12军首任军长王近山给惹急了,在总部会议上竟对着彭德怀拍了桌子:“你把我们手脚捆起来,叫我们怎么打?”

12军更由副政委李震执笔,联名上书军委喊冤。

彭德怀大将风度,一笑了之。后来见着12军代军长肖永银,笑道:“你们12军火气不小呀。”

前一阶段仗没打好,后一阶段又没有多大战果,全军上上下下都憋了一肚子气,决心整个大活给兄弟部队瞧瞧。一听说要上甘岭,心想这机会可不能放过了,个个嗷嗷直叫,跃跃欲试。

最先抵达上甘岭战场的是12军31师的91团。

第91团是第12军的主力团,它原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中国革命史上诸多重大战役,都有他们的身影。第12军但逢恶仗,必有第91团参加。

最能显示该团非凡军政素质的,是在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他们被美军特遣队割断于下富珍一带,远离志愿军战线90多公里。李长林团长毫不慌张,果断率部绕道突围。

断粮7天的他们抬着几十名伤员,沿途只靠搜寻的黄豆,苞谷充饥,辗转崇山峻岭,从三个师敌军的包围中成功突围,他们一路上不仅没丢一人一枪,还抓回了一百多个俘虏,此举堪称朝鲜战争中一大奇迹。

一到上甘岭,91团团长李长生就发现一个高地上混杂着几个甚至十几个连队的官兵,极易造成指挥系统紊乱。

李长生

于是他便将第91团的九个步兵连分成九个梯队,采用车轮战法,一个连接一个连的上,第一个连不管伤亡大小,打一天就撤下来,换第二个连上。第一个连连长留下当顾问,介绍高地上的敌情、地形、打法,然后随第二个连撤下来,而第二个连的连长留下,给第三个连当顾问,各连一律以此类推。

这样,既避免了阵地上多建制的混乱,又着眼战争的长期性,为连队保留了一批骨干力量。因而第91团在597.9高地上始终打得井然有序。

接到去上甘岭参战命令,第91团决定八连先上。

第八连向阵地运动时很有讲究,充分散开队形,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三四十米。这样虽然速度慢了一点,却大大减少了伤亡,175人的连队在两个小时的运动中只损失一人,实在出乎意料。

11月2日1时刚过,在300多枚火炮四个小时的火力急袭后,“联合国军”以五个营的兵力,恶狗扑食般冲向597.9高地。

其中攻的最凶的是空降第187团。这支空降兵部队决心在兄弟部队面前好好露把脸,示范一下什么叫教科书级别的进攻。

这伙子伞兵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攻击时先放一通烟幕,接着试探进攻,待对方火力部署暴露后,施以炮火打击,最后步兵发起冲击。

若攻击受挫,则退回原地,拿出对空指示板,引导战斗轰炸机进行轰炸扫射。

这进攻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令人赏心悦目,啧啧称赞。

不幸的是他们这学院派偏偏遇上了土八路出身的第八连。第八连对付攻击的办法全是野路子,土的掉渣,但却把这伙伞兵折腾残了。

八连的这些招式,教科书上哪有呀,老师哪教过呀,美国鬼子全抓瞎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被揍了个鼻青脸肿,一脸懵逼。

第8连的绝活—手榴弹“空炸”,更是让这伙伞兵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这玩“空炸”没啥技术含量,关键是胆大,程序是:攥住手榴弹拉弦,拉完弦先别扔,导火索哧哧冒着烟时,在头上转了个圈,再扔出去,这样手榴弹就会在空中爆炸,弹片四下飞溅。就算你缩在弹坑里,弹片也能崩到你头上。这就把手榴弹玩成了活迫击炮。

第8连光是第四班,就凭这手绝活,把300多个敌人要么送上了轮椅,要么送进了骨灰盒。

第四班九个人守卫9号阵地,副班长蔡金海负责指挥,九个人的一个班,他硬是玩出了大兵团作战的感觉。

其量入为出,合理用兵,让大家不要一窝蜂都跑到阵地上,先隐蔽在坑道里,根据敌人数量来确定出去迎击的人数。就这样,一整天打退敌人七次猛攻,杀伤敌人400多,而全班仅轻伤三人。

这一天,第8连以牺牲36人,负伤59人的代价,歼敌近千人。第12军的脸。让第8连给整的油光贼亮,香气扑鼻。

第91团一亮相,便博了个满堂财,再加上第29师86团的战果。这一天,志愿军共打死打伤“联合国军”

1500多人,而且破天荒首次完全守住了表面阵地。

本次防御作战,效果极佳,其中炮兵也功不可没。

韩军第9师的一个营乘车前来增援,在公路上刚一冒头,便被我前沿观察所瞄上了。火箭炮兵第209团两个营一反常态,白天悄悄进入阵地,突施冷箭。顷刻间,几百韩军官兵能喘气的寥寥无几。

11月3日,第三兵团把第12军调为上甘岭战场预备队,让第12军副军长李德生统一指挥在上甘岭前线作战的部队。

李德生

李德生走马上任后,三天三夜没吃饭的第三兵团副司令员王近山,方感饥肠辘辘:

“警卫员,快给我找点吃的来!”

吃饱喝足,他气定神闲上了床,舒舒服服躺下。顷刻,鼾声大作。

王近山有一个心结,那就是60军180师的失利问题。虽然主席明确说了,180师失利主要责任不在他,但他心里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这一关。不管怎么说,180师是在自己第三兵团的建制序列里损失的,怎么都让人觉得是自己窝囊才打了这么个大败仗。要不找个机会打个胜仗,把脸找回来,自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正愁没机会呢,范弗里特亲自送上门来,那还不和他死磕,把他干趴下。

现在好了,12军来了,李德生也来了,王近山的心里更有底了。

李德生是王近山的老部下,既骁勇善战,又心细如发,王近山对他从来都是信任有加。李德生来了,他可以安心睡觉了。

11月3日这一天,“联合国军”贼心不死,再次气势汹汹向597.9高地发起了猛攻,战至黄昏,这次第“联合国军”怎一个愁字了得!批死批活一整天,一个阵地没攻下,付出和收获严重不成正比。

11月5日,“联合国军”养精蓄锐,一番心理治疗之后,倔强地又来了,本想破釜沉舟,一举拿下高地。不料却碰到了硬茬—91团第二营营长杨水保。

杨水保负责组织本团10多枚82迫击炮,填补山野柳炮的火力空白,专打阵前100米开外的敌人步兵。

对团长定下的100米开外这条规定,杨水保根本不屑一顾。

强将手下无弱兵,自己和手下这帮兄弟身经百战,打炮技术已炉火纯青,这样的炮兵怎么能受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因此,他们打的是随心所欲又得心应手,让“联合国军”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打服。

一次,蜂拥而至的敌人已冲到了阵地跟前,敌我距离不到20米。阵地上只剩下第5连的一个新兵蛋子,他又是手榴弹,又是爆破筒,砸的手都抽了筋,却仍然挡不住敌人。

这时杨水保命令10多枚迫击炮一起发射,那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专门往敌人步兵的头上落,打的“联合国军”鬼哭狼嚎,狼狈逃窜,把个新兵蛋子乐的是手舞足蹈,狂呼高喊:好啊,好啊,再来一个!

11月5日15时,美第九军军长詹金斯中将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这是11月以来“联合国军”收兵最早的一天。

老詹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山头是收不回来了,它就是个无底洞,你填多少人进去也填不满。这稳赔不赚的买卖还要做下去吗?

当夜,93团1营与91团一起,全面接受597.9高地防务,92团也接受了537.7高地北山防务。至此,第12军全面接手上甘岭战区防务。

当天美国大选结束,艾森豪威尔当选美国总统,范弗里特及时给其送上了一份“大礼”:597.9高地彻底丢了!

虽然在597.9高地栽了个大跟头,摔的鼻青脸肿,但范老头仍心存侥幸,希望能保住537.7高地北山。

他把希望寄托在韩军身上,现在的韩军老硬气了,美军在597.9高地被打的稀里哗啦,可人家韩军在537.7高地依然坚挺。

再说了,他志愿军已夺回一个山头,把我这老脸打的是啪啪作响,够可以的啦,见好就收,你好我好。

可守备537.7高地的韩军第2师师长姜文峰头脑要清醒得多,他焦虑异常,寝食难安:自己头顶悬着的这根大棒迟早会落下来,美国人溜了,明知道自己会被砸个头破血流,可还得硬挺着干受。肯定会挨砸,哪天不确定,这实在太折磨人了,姜师长快要疯了。

11月11日16时,随着一阵阵山崩地裂的巨响,537.7高地北山犹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窜上颠下,几欲倾覆。

这一次,李德生给韩军备足了货,保证“福利”发放到位,人人有份:山野柳炮70枚,82迫击炮20枚,火箭炮24枚,炮弹几万发。

激战一个半小时后,92团收复537.7高地北山。

然而收复容易,固守难。

92团灭敌心切,投入兵力过多,攻击时遭敌炮火杀伤,伤亡300多人,已无力巩固阵地。团长李全贵只得派副团长姚履范率兵连夜上山增援。

11月12日凌晨,在韩军的反扑下,除1号、9号阵地外,其余阵地全部失守。

李德生副军长、李长林副师长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口气是一次比一次严厉,说话是骂骂咧咧,越来越难听。

姚履范被骂的狗血喷头,仗却打的痛快淋漓。

13日22时,92团二营发起反击,20分钟便全部恢复表面阵地。

但还是攻得下,却守不住。

6连七班守卫的1号阵地,不仅受到当面之敌的不断攻击,还受到东边注字洞南山敌人重机枪火力威胁。战斗打响不久,班长程荣庆便右手、左腿负伤,被连长赶到坑道包扎休息。

可不一会,先是连长牺牲,接着代替连长指挥的司务长也牺牲了。此时,阵地上排以上干部已全部牺牲。

程荣庆再也坐不住了,拄着枪颤巍巍站起来,带着十来个伤员就上了阵地。

“同志们,我是共产党员,听我指挥!”他久经沙场,把战斗组织的有条不紊。然而黄昏前,他又第三次负伤:双目失明。他重伤不下火线,让战友给自己指示方向,摸索着抓起手榴弹往山下扔。

天黑时,一块弹片划破了他的肚皮,肠子流出来一大截,他一把塞进去,用衣服裹紧,咬着牙继续扔,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

李德生担心92团打光了,命令他们撤了下来。

三天三夜的恶战,92团全团伤亡1400余人,他们上去时可是2000多人的满员步兵团啊。

接替92团的是93团的第二营、第三营。

第93团原为抗战时期著名的“朱德警卫团”,曾于1941年11月在太行山与日寇激战,一仗打出了“黄烟洞保卫战英雄团”的荣誉称号,是第12军一等主力团。

面对敌人凶如疯狗般的恶扑,93团当头棒喝,三天内杀伤韩军2000余人,可还是丢了五个阵地。

客观来说,和597.9高地相比,537.7高地北山确实不好守,敌我双方只隔着一道相连的山梁,最近相距仅几十米,韩军从主峰一溜小跑就能冲上北山。

但向后续部队移交防务时,你能说因为这个原因就少移交几个阵地吗?丢不起这个人啊。

17日深夜,93团三营参谋长赵小五把阵地上仅存的40多人组织起来,倔强的发出最后一击,夺回了三个阵地。

顶天立地,全力而为,无愧我心,足矣。

才过两天,93团的两个主力营便拼光了,而北山阵地仍未完全巩固。

“你们第31师的人下去吧,没你们啥事了。”

18日拂晓,一个很结实的小个子走进93团指挥所,大大咧咧神气活现的说道。

他就是12军34师106团团长武效贤。

武效贤

武效贤,山西清源人,12岁参军,26岁就当了团长。是12军九个团长里面最年轻的。第五次战役后,被选送到南京军事学院进修学习。毕业后,王近山亲自点名要他仍带106团。

此人能打仗,不过脾气也大,脸上的傲气丝毫不加掩饰,有话就说,绝不藏着掖着。

上阵前,李德生给武效贤把话说的很死:“你们上去以后,我就再不派人了,你们就是去收摊子的。”

武效贤本想好好唱一出压轴大戏,可万万没想到,从18日到20日仅仅三天,106团便打光了四个多连队,伤亡六百多人。

惜兵如金的武效贤急了,粗喉咙大嗓门的嚷道:“按这种打法,用不了四五天,我106团就打光了,必须换个打法。”

有人问:“这打法是李副军长定的,要换谁给他说去?”

“我去,怕啥呢?”武效贤到了前指,见着李德生,没有丝毫寒暄客气,单刀直入:“李副军长,按现在这个打法搞下去,我可收不了北山这摊子。”

李德生一听就火了:“哎,你咋这么说话,依你该咋打?”

武效贤径直走上前,在地图上指指戳戳:“整个北山,我方只剩下两个小屯兵洞,而它们离山顶还有五百多米。运动路线太长,每次咱们增援,一多半的人就伤亡在半道上。

如果在五百多米的运动路线上,每隔50米就挖一个猫耳洞,呈梯子形向山顶延伸,到离山顶20米的地方,再挖一个大屯兵洞。这样便可沿着梯子形猫耳洞,蛙跳式运动到屯兵洞集结,一来避免运动途中遭敌杀伤,二来避免补充部队一窝蜂都聚集在阵地上。”

武效贤一番话说得李德生频频点头,称事不宜迟,火速实施。

只用了一个星期,106团便在537.7高地北山各主要阵地上挖出了12个屯兵洞、5个避弹坑和7条坑道,从而形成了一个基本防御体系。

同时,一改过去的僵硬战法,集中兵力固守主要阵地,次要阵地则用炮火控制。反击也尽量不让敌人号准脉,有时前半夜,有时后半夜;有时炮火急袭,有时步兵偷袭……

战法一变,全盘皆活,伤亡锐减,士气大振,到手的阵地完全巩固住了。

武效贤气壮了,神采飞扬;姜文峰气散了,颓废至极。范弗里特得知后,恍然如梦,一声叹息:怎么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12月15日,106团以固守25天,歼敌3600余人的战绩,彻底了结了北山战事。漂漂亮亮将阵地移交给第29师守备。

在上甘岭战役及争夺与巩固537.7高地北山的作战中,第12军参战45天,毙、伤、俘敌12170名,自身伤亡团以下指战员4263人。

正如第15军长秦基伟评价的那样,第12军是在上甘岭战役最紧张最艰苦的时候赶来参战的,它的参战是取得上甘岭作战全部胜利的保证。

第12军,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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