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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从石纽山下到会稽归土的六十六载

创作说明:本文是基于历史的基本情况,开展的二次文学创作,部分属于虚构内容,仅供娱乐,注意甄别。大禹:从石纽山下到会稽归土

创作说明:本文是基于历史的基本情况,开展的二次文学创作,部分属于虚构内容,仅供娱乐,注意甄别。

大禹:从石纽山下到会稽归土的六十六载

六十六岁的禹待在会稽山腰那个简陋的行宫里,窗外可听见春日的鸟鸣声。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抬起右手,那只曾经握过耒耜、测过山川的手,如今皮肤松松垮垮的,并且长满了老人斑,

手掌心那块从娘胎里就有的黑色胎记,还明明白白的,就像一个玉斗一样。

他记得母亲说过,这是天命的印记。

但此刻,他只觉得累,累到骨子里。

东巡原本是为了安抚这些新近归附的东夷部落,可没料想到,这一回行程变成了归程,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儿子启的声音。

他知道,该交代的事情,必须抓紧说了。

01 石纽山下的异相之子

禹出生在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早晨。

那是尧帝在位第六十一年的6月初六,汶山石纽那个地方,产房外面,父亲鲧不断地走来走去,额头上全是汗水,他是崇伯,颛顼帝的孙子,按理说这样的身份,生个孩子不应该这么紧张,可修己怀这个孩子怀了十四个月,比平常孩子多了两个月,整个部落都在私下里纷纷议论着。

正午时分,婴儿的啼哭声终于是响起来了,接生婆抱着孩子走出来时,面色发白,鲧一把孩子接过来,掀开襁褓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鼻子宽阔,嘴巴大大的,手掌心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形状就像玉斗。

「这是......」鲧看向修己。

修己虚弱地靠在床榻上,眼眸里却有光,「我梦见流星坠入昴宿,梦里吞了一颗发光的珠子,巫祝言,此子有天命」

鲧没有回应,他向来是个讲究实际的人,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可低头看着怀中这个长相异于常人的婴儿,他心里清楚,这孩子生下来就不一般。

部落里的人没多久就传开了,崇伯家生了个相貌奇特的孩子,有人说是神灵下凡,也有人议论是妖物投胎,鲧并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亲自为儿子取名文命,字高密,平日大家也都叫他禹。

禹三岁那年,鲧带他去看黄河。

那会儿黄河正好处于汛期,浑浊发黄的河水,怒吼着朝着堤岸冲过去,溅起的水花有一人那么高,禹首次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致,既不哭也不闹,仅仅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河面。

「怕吗?」鲧问。

禹摇头:「不怕,水为什么这么急?」

鲧弯下身子,指着远处说道,「你看,那边河道变窄,水流没有办法流过去,那就会漫溢出来,把田地和房屋给淹没。」

「那就把河道挖宽。」禹说。

鲧愣了一下,笑着讲:「你这小子,倒是想得简单。」

但他心里明白,这孩子有悟性。

禹七岁那年,部落碰上了一场大旱,河水断流,田里的庄稼全都枯死,百姓纷纷背井离乡去逃荒,鲧身为崇伯,得负责粮食和水源的分配,禹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看着他每天忙到深夜,盯着账本一笔一笔,算着每户人家能分到多少口粮,也看见他因无法决定先救哪个村子而整夜辗转难眠。

一天夜里,禹被渴醒了。他走到院子里,看见父亲坐在井边,对着月亮发愣。

「阿父,你在想什么?」

鲧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我在想,要是我能把水给治理好了,这些人就不用受苦受难。」

「水能治好吗?」

「我不知道。」鲧说,「但我要试试。」

那一刻,禹记住了他父亲的背影。那是一个想要跟天斗、跟水斗的背影。

02耒耜在手的少年游学

十三岁那年,禹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尧帝派人来找鲧,让他去治理黄河水患,鲧接受了这项任务,举家往东搬迁到中原地区,禹第一次离开石纽山,第一次看到广阔的平原,也第一次见识到洪水真实的破坏力。

黄河中下游地方,到处都是水的世界,村庄浸泡在水里,只能露出屋顶,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有人的,也有牲畜的,空气中全是腐臭味,逃难的人带着家人,眼神都是麻木的样子。

鲧站在高地上,看着这片泽国,脸色铁青。

「我要堵住它。」他说

禹不太理解:「不是应该疏通吗?」

「疏通需要时间,但百姓等不了,我先把水拦住,再慢慢想办法」鲧转向他儿子,「你要牢记,做事要注重实际,救人可是首要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9年时间里,禹目睹着他父亲怎样用土石来筑坝,怎样召集民工,怎样同洪水进行争斗,鲧每天睡觉的时长不到几个小时,整个人瘦得都变了模样,可是洪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冲毁堤坝,淹没更多的土地。

禹十八岁的时候,舜登上了天子之位,新的天子派人去查看治水的成果,使者回来之后,带来这样一个消息,【鲧治水9年没有成效,天子非常生气,把他流放到羽山,】

消息传递过来的当日,禹正在河堤上帮忙劳作。他听闻这个消息,手中的铁锹便掉到地上了,

他赶忙跑回家,看见父亲正在整理行李。鲧看到儿子,没出声,仅仅把一卷竹简递了过去,

「这是我这9年的治水记录,你拿着」鲧说话时神情平静,「我失败了,但你要牢记,堵并非行不通,只是不够完善,水往低处流,你得顺着它,别老是阻挡它。」

「阿父」禹第一次在他爹面前哭了。

「不要哭。」鲧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要能够承担事情。我没做到的,你接着去做。」

鲧被押走的那一天,天空下着雨,禹站在雨中,看着他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他紧紧攥着那卷竹简,指甲都掐进了掌心,还有血渗出来。

两个月后,鲧死在羽山。

禹在他父亲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清晨,他站起身来,眼睛肿得如同核桃一般,然而神情十分坚定,

他朝着坟墓讲:「父亲,您没完成的事情,我来做。」

03 十三年不归的治水岁月

二十二岁那年,禹被舜召见。

那是他头一回面见到天子,舜坐在高台上,这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眼神相当锐利,四方的诸侯和部落首领站在下面,禹则站在最后面,脊背挺得很直。

「鲧之子禹,你愿意接手治水吗?」舜问。

殿内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明白,这可是个苦差事,鲧就是一个例证。

禹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臣愿往。」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成功?」

「臣父治水九年,虽败犹荣,他的经验,臣已全部掌握,他用堵,臣要用疏,水往低处流,臣要给它开辟道路,让它流入大海。」

舜盯着他看了好长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行,我让你去担任司空,全面负责治水的事宜,不过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要是成功了就封侯,要是没成功……」

「败则臣追随先父去羽山。」禹接话。

舜笑了:「有胆色。去吧。」

禹接过治水任务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寻访父亲当年留下的工匠,和测量人员,他展开那卷竹简,逐条梳理鲧治水失利的缘由。

「堵的问题在哪?」他问老工匠。

「堵得住一时,堵不住一世。水势太大,总会找到薄弱处冲垮。」

「那就不要堵了」禹说,「我们要做的事情,是给水流找个出路。

他和益还有后稷,开始去察看地形,从黄河的源头到入海口,长达三千多里,他走了足足一年,脚上的草鞋被磨破了十几双,脚掌都长满了老茧,走路时满是血印子。

益看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大人,休息两天吧,你这么个情况身体可顶不住。」

禹摇头:「百姓在等着,我哪有时间歇。」

他手持着准绳和规则,遇到山就丈量山,碰到水就测量水,夜里靠着篝火,把白天的数据记在竹简上面,画出精细的地形图。

勘查结束之后,禹就拟定了治水的方案,疏通九条主要河道,随后开凿支流来分散洪水,再修建堤坝来守护农田。

最难的是龙门山。

那是黄河中游的一处天然屏障,河道被两边的山夹着,水流不太通畅,禹就打算凿开龙门,让河水朝着北边流过去。

「这山是石头的,怎么凿?」工匠们犯难。

禹想起他父亲教给他的办法:「用火烧,烧热了浇冷水,石头会裂。」

他们在山崖上堆积柴火,点燃之后燃烧了三天,山石被烧得通红,接着泼上黄河水,只听到一阵噼啪的声响,石壁就裂开一道道缝儿,工匠们趁着温度用铁钎凿进去,一块一块地敲落石头。

这样做了足足两年,终于在龙门山弄出个缺口。河水呼呼地奔腾而出,朝着北边流淌开去,

禹站在山顶,望着水势渐渐变小,露出了笑容。这是他治水以来,第一次真正地笑了,

但他没有时间去庆祝,接下来要去疏通三门峡,要去开凿伊水河道,还要修建众多堤坝,他马不断蹄地朝着下一个工地奔过去。

治水的第五年,禹在涂山娶了妻子。

涂山氏族长的女儿女娇,皮肤黝黑,身材很健壮,不是柔弱的女子,禹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工地上,她带着族里的人送来粮食,看到禹正光着膀子和民夫一块儿挖土,汗水把身上的泥浆冲刷出一道道沟壑。

「你就是禹?」女娇问。

「是我。」禹直起腰,擦了把汗。

「听说你三年没回过家。」

「家在哪里,我都快忘了。」禹苦笑。

女娇看了他好一阵子,突然开口道:「我父亲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娶我?」

禹愣住了。

女娇说话很直率,她对对方讲,「我们涂山氏愿意全力支持你治水,但有个条件,你得娶我,让两族结盟」并且还表明「你不用马上回应,好好思索好了再说。」

禹思索了三天,就答应了,不是因为政治上的联姻这类缘由,而是他觉得这位姑娘很实在,不做作,和自身一样都是干实事的人。

婚礼举办得相对简约。禹与女娇在涂山行了拜天地之礼,饮了交杯酒,当日夜里便入住了新房,

第二天早上,女娇刚一醒来,旁边的位置就已经没人了,她走到窗边,看见禹在院子里和益商量接下来治水的计划。

她没怎么开口,仅仅是静静地收拾行李,打算跟着他前往工地。

「你留在家里。」禹说。

「为什么?」

「治水太苦,你一个女人受不了。」

女娇冷笑,「我涂山氏的女儿,什么苦没吃过?你不要小看人。」

禹望着她那执拗的神情,点了点头:「行,那就跟着吧。」

但这一跟,就连续了四天,到了第五天,禹收到紧急军情,黄河下游出现决堤情况,他要马上赶过去,在离开之前,他向女娇说,「我可能会离开比较长的时间,你回涂山等着我。」

女娇没说话,眼眶红了。

禹走后,女娇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十个月后,她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启。

那时候的禹,正远在千里之外的工地上,跟洪水开展搏斗。

治水的第八年,禹第一次路过家门。

黄昏时候,他率领着队伍顺着河道去巡查,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涂山,他停下脚步,望着远处飘着炊烟的村落,心里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

益走过来:「大人,要不要回去看看?」

禹摇头:「工期紧,不能耽搁。」

「就一个时辰......」

「不行,」禹掉个头便离开了,「要是停歇下来,就再也行进不了。

他绕过村庄,接着往前走,而在身后,女娇抱着三岁的启停留在村口,望着那支队伍渐渐离去,启用那还带着稚嫩的嗓音询问道,「娘,那是父亲吗。」

女娇的眼泪流下来:「是。」

「为什么他不回家?」

女娇抱紧儿子:「因为他在救更多人的家。」

第二次路过家门,是治水第十年。

那次禹离家门更加靠近,仅仅隔着一条河流,他站在河的对岸,能够看见本人家的院落,院落里头晾晒着衣物,女娇正在开展舂米的劳动,六岁的启在旁边玩耍。

禹就这样站了很久,直到天黑

益又劝:「大人,过去看看吧,就一眼。」

禹紧紧咬着牙齿,转过身就离开,走了没多远,又回过头观望了一下,那个院子里,灯亮了起来,暖烘烘的,离得还挺远。

第三次路过,是治水第十三年。

这次他经过村口的时候,连停都没有停,只见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年正在练习射箭,那少年眉眼之间很像自己,

禹知道,那是启。

他没呼喊他,仅仅是远远望着,接着驱马离开了。

十三年,四千七百多个日夜,禹的足迹遍布九州,他疏通了九条主河,开凿了数不清的支流,修筑的堤坝绵延数千里的距离,他的手上布满厚茧,双腿因常年浸泡在水中而患上风湿,行走时一瘸一拐,后来巫祝祈雨时跳舞所模仿的步法,

正是源于他这种艰难行走的姿态,被称为禹步。

治水第十三年秋天,最后一段黄河堤坝合龙。

禹站立在堤坝所在的地方,看着河水平稳地朝着大海流淌过去,夕阳慢慢下沉,河面闪烁着光亮,就好像铺了一层碎金子似的。

益走过来,声音哽咽:「大人,成了!」

禹没出声,仅仅点了点头。随后他跪下来,对着河水磕了三个头。

「阿父,孩儿完成了。」

04九鼎铸就的王朝根基

舜帝听说禹治水成功,召他回朝。

在禹三十五岁的时候,那是那样,他换上一身洁净衣裳,可是不管怎样洗,身上仍然有着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气味,当他进殿的时候,满朝的文武都在看着他,他们所见到的皮肤,黝黑、身形清瘦、走路一颠一颠的中年男子。

但舜看到的,是一个创造了奇迹的英雄。

舜从宝座站起身来,自己走下台阶,把一块黑色的玉圭递给禹,「禹,你平定治理水土,功劳非常大」「这是玄圭,象征你的功绩,也象征我对你的授权。」

禹双手接过玄圭,跪下道:「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舜将他扶起来,「我要奖励你。你想要什么?」

禹想了想:「臣想回家看看。」

满朝上下都乱了阵仗。所有人,都觉得禹会是想要封地、官爵、财物,没料到他就只想要回到家中,

舜笑了:「准了。回去吧,好好陪陪家人。」

禹到达涂山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推开院门,看见女娇正在灯光下缝衣服,听到动静,女娇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禹,手里的针就掉在了地上。

「你......回来了?」

「回来了。」

两个人对望了好长一段时间,女娇忽然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拳打在禹的胸口,「你还知道回来,都十三年了,你知道这十三年我是咋过的不?」

禹没躲开,让她打。女娇打着打着,便哭起来了,最后倚在他胸口,哭得都不成声了,

禹抱住她,声音沙哑:「对不起。」

当夜,夫妻俩交流了很多话语,禹讲述着这些年,走过的地方和碰到的难处,还说起自己三次经过家门时的纠结情况,女娇诉说自己独自带孩子有多不容易,并且称自己从来没后悔嫁给禹。

「启呢?」禹问。

「睡了。明天你见他吧。」

第二天早上,禹见到了启。

十岁的小孩个子已经比较高了,站在院子里,眼神警觉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启,叫阿父。」女娇说。

启没动。

禹走过去,蹲下身来,跟儿子平视着讲:「我知道,我并非是个称职的父亲。但我往后会弥补你。

启开口说道:「我不需要补偿。」「我渴望的小时候,一直陪伴着我的父亲,可那个父亲已经不在了。」

这话像一把刀,扎进禹的心里。

他在家待了十天,想要补上这些年来落下的很多事情,他教启射箭,教他认字,教他查看地图,启一开始还有些抵触,之后慢慢就接受了,离开的时候,启总算是喊了一声父亲。

禹转身,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泪。

回到朝廷之后,舜的身体情况越发不好,他让禹帮助处理政务,实际上就是在培养接班人,到这个时候禹才发现,治水仅仅算是第一步,真正难的,是治理天下。

舜在位三十三年之后,正式将政务交由禹来代为处理。彼时舜六十八岁,禹四十七岁,

舜离世之后,禹为他守孝3年,守孝结束,他主动躲到阳城,打算把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然而天下的诸侯没一个去朝见商均的,全都来找禹。

禹清楚了,这不是他可以抉择的,这是天下大家的抉择。

他在阳城,搭建台子举行祭天仪式的那天,风相当猛烈,把祭坛上的火吹得呼呼直响,禹穿着天子的礼服,朝着天地行跪拜之礼。

「臣禹,承蒙天命,不敢懈怠。愿以此身,护佑万民。

从此,他不再是治水的禹,而是夏朝的禹。

禹登上皇位之后,做的第一件要紧的事,是召集诸侯在涂山开盛会。

这是一场规模空前绝后的大会,来自九州的诸侯,有上万个之多,并且每一个都携带着玉帛贡品,禹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

会盟第三天,禹宣布了一个决定:铸造九鼎。

「九州归一,当有象征。我要用九州所献青铜,铸九鼎,代表九州统一,永世长存。

诸侯们纷纷跟着回应,在随后的3年里,各个州送来的青铜,把王城的库房都填满了,禹亲自设计九鼎的样式,将每一个州的山川形态,、珍禽异兽全都铸造在上面。

鼎铸就的那一日,禹在太庙主持祭祀典礼,九座大鼎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在太阳之下明晃晃的,每一尊都有千斤之重,鼎上的纹路细致繁杂,仿佛九州大地的一个缩影。

「九鼎成,天下定」禹宣告称:「自此刻起,这九鼎乃是国家的关键宝物,需传承千百年。」

诸侯们齐声欢呼,声震云霄。

但禹明白,铸鼎不过是表面功夫,真正关键的在于制度。

天下被他划分成了九州,分别是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每一个州都设有州牧来进行治理,随后向朝廷进献贡物,而且他根据各地土地肥沃和贫瘠的情况,制定了九等贡赋的制度。

以王城作为中心,他还制定了五服制度,从近处到远处依次分为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每一个都有着不一样的管理办法。

这些制度,奠定了夏朝四百多年的根基。

禹在位的第五年,南方三苗部落叛乱。

三苗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部落,不听从夏朝的指挥,他们在南方建立了自身的政权,还与周边的部落联合起来,人数众多且势力强盛。

大臣们都想着立刻出兵去征伐。可禹没有立刻就行动。

「先礼后兵」他说道,「派遣一个人当作使者去到那边,和他们好好地讲讲道理,用感情去感化他们,要是他们乐意归附那自然是很好,要是不乐意,那再发起进攻也还不晚」

信使去了三次,结果都被赶了回来。三苗的首领放出话来:「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凭什么得听你们的?」

禹知道,战争不可避免了。

他亲自带领军队去征战,南下出征,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大规模战事,队伍行走在那崎岖蜿蜒的山路上,士兵,们不断抱怨天气炎热以及蚊子超多,禹走在队伍前面,和普通士兵吃一样的干粮,住一样的帐篷。

益更加担忧:「王上,您是天子,不必这样辛苦。

禹说道,「我以前治水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这一点点苦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只有我带头做榜样,士兵们才会心甘愿意地跟着。」

战争已经持续了半年,三苗军队十分坚韧,然而最终还是没法对抗装备精良且士气高涨的夏军,最后一场战役在洞庭湖边开展,三苗首领被捕获了。

禹没有将他处死,而是给出了两个选项,「要么迁徙到西北,和那边的部落互相融合,要么留在原来的地方,接受朝廷的治理,归入九州以内,」

三苗首领选择了后者。

回师京城的时候,禹都五十四岁了。战争让他看上去更显苍老,头发几乎全都变白了,

04黄昏时刻的权力传承

五十五岁那年,禹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依照老习惯,他,原本是要选贤任能,把位置让给最有才能品德好的人,在朝堂之中大家都觉得最恰当的,是皋陶。

皋陶是一位清正廉明且刚正的老臣,负责掌管刑法,十分公正,禹特别欣赏他,在一次朝会上公开表示,「皋陶这人才能品德都很不错,要是我以后不能处理朝政,就该让皋陶来接任。」

满朝上下都没有不同的看法。可是但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去找他父亲。

「父亲,您真的要把位置传给皋陶」启那时候二十五岁,已经在朝廷里做事了,很有声望,

「是。这是祖制,也是天下人心。」

「可是......」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我是您的儿子,难道就不能继承吗?」

禹摇了摇头说道,「天子的位子不是个人的财产,不能传给自己的儿子,你要清楚,舜把位子传给我,不是因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我对天下有功劳。」

启不说话了,但眼神里有种禹看不懂的东西。

两年后,皋陶突然病逝。

禹格外难过,在皋陶的葬礼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送走皋陶之后,他又推选伯益做继承人,

伯益跟着禹治水多年,对各地情况很了解,也很得民心。禹让他协助处理政务,培育他的能力,

但暗地里,启在积聚自己的势力。

这事禹并非不清楚,有大臣私下向他进言,启在朝中拉帮结派搞不正当活动,还勾结诸侯,禹听到后,叹了口气说,「他是我儿子,我能拿他怎么办,」

「可是主上,这样下去......」

「顺其自然吧」禹表示,「我仅仅能确保自己去做正确的事情,至于之后会变成什么样,那便是天意。」

六十岁之时,禹的身体开始出现出问题,他老是咳嗽,腿疼得厉害,走路需要他人搀扶,御医称,这是年少时留下的旧疾,没法治愈,只能调养。

禹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便着手安排身后之事,他唤来伯益,把玄圭交到对方手中,说道,“我走后,你便继任天子之位,务必牢记,要勤于政事,爱护百姓,丝毫不能松懈,」

伯益跪下:「臣必不负所托。」

但禹也单独去见了启。父子俩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缓缓落下去。

「阿父,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吗?」启问。

「记得,你很执拗,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随您」启露出笑容,「父亲,我不埋怨您,这些时光里我知道了,您不回家,不是不爱我们,而是您心里装着更多人罢了。」

禹拍拍他的手:「你懂就好。」

「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启开口说道,「您花费了那么多气力打下的家业,为什么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反倒要传给外人?」

「因为这天下不是我的,是天下人的。」

「可天下人拥护的,是您。要是换作别的人,他们不一定会服气。

禹望着儿子,突然一笑说道:「你讲得也有道理。但我已经定好了,不会再改变。往后怎样,就看你自己。」

启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眼睛亮了。

六十六岁的那个春天里,禹想要往东去巡查,去查看刚归附的东夷部落。

启程之前,女娇拉住他道:「你身体不怎么好,别去。」

禹说道,「必须去,那些部落刚刚归附,我不去,他们心里不安稳」「而且,我一辈子都在赶路,现在要是停下来,反倒觉得不自在。」

女娇知道劝不住,只能说:「那我跟你去。」

「不用,你年纪也大了,就在家里等着我」禹摸摸她花白的头发,「我立刻就回来。」

队伍走了一个月,到了会稽山。

那日禹把当地诸侯召集到山上,举行祭祀仪式,天气相当不错,阳光亮堂堂的,禹站在祭坛之上,宣读祝文,念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侍从赶紧去搀扶他。禹摆了摆手臂,坚持把内容读完。仪式结束之后,他都站不稳了,

「王上,我们回去吧。」

「不,先把这些诸侯安顿好」禹说道,「他们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并不能轻慢了。」

他硬撑着病痛,会见了每一位诸侯,询问他们的情况,给予他们安慰与赏赐,等这一切完成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回到行宫,禹终于倒下了。

巫医给人诊完脉之后,摇了摇头。启收到消息后,赶忙骑马疾奔而来,可还是迟了一步,

禹躺在床上,呼吸比较微弱。听到启的声响,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你来了。」

「阿父,您不要说话,保存体力。」启握住父亲的手,那只手瘦得如同只剩下骨头一般,

「我有话要说」禹使出浑身解数说道,「我这一辈子,对得住天,对得住百姓。单单对不起你娘和你。」

「阿父......」

「听我讲完」禹喘了几口气之后说道,「我已经把位置传给伯益了,但要是你有能力,可以赢得天下人的人心,那你就去争取,我不会阻止你,不过有一点,不能随便杀害无辜的人,不能让百姓受苦,记住了吗?」

启点头,眼泪流下来:「记住了。」

「还有,照顾好你娘。」

「我会的。」

禹闭上了眼睛。窗外,夕阳把天空染成了红色。

尘归尘,土归土。

禹死后,葬在会稽山。

按照礼制,伯益为他守丧3年,3年过后,伯益正式登上君位,却仅仅做了几个月的天子,启趁着祭祀先父的由头,召集起各路诸侯,诸侯们纷纷离开伯益,去朝见启。

伯益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弱势,打算效仿当年的商均,主动避让,可是启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在一场突然的袭击之中,伯益被杀害,启正式继承了王位。

消息传到涂山,女娇听了,流下泪来。

「他终究还是没听进去」她轻声说着,「滥杀无辜,这就是滥杀无辜。」

但她也明白,这世间已经发生了变化。从禹到启,从禅让到世袭,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时代开始了,

启继承王位之后,在钧台召集诸侯举办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宴会,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钧台之享,他声称,从这以后王位就父传子,变成家天下,有一个叫扈氏的部落心里不服,发动军队反抗,最后被启带领的军队打败。

夏朝的世袭制,就这样确立了。

很多年过去了,人们依然记得大禹,人们记得那位治水治了十三年,三次经过自家门口都没进去的英雄,人们记得那位铸造了九鼎、划定了九州的开国君主,人们也记得,原本是想要禅让的他,因为儿子有野心,就开启了家天下的时代。

各个朝代对禹的评价各不相同,有的人觉得他是圣王,功绩特别突出,有的人认为他虽然有功劳,却放任自己的儿子,使得世袭制兴起,有不合适的地方,还有人说,世袭制的出现不是禹原本所期望的,而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不能全部责怪他。

史书上记载,禹出生在尧在位的第六十一年,去世于自己在位的第十年,活了六十六岁,他治理洪水经历了十三年,在位的时间是十年,一辈子都为了天下到处奔波操劳,他的坟墓在会稽山,后世各个朝代都存在有人前往祭拜。

创作说明:本文是基于历史的基本情况,开展的二次文学创作,部分属于虚构内容,仅供娱乐,注意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