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王德峰教授说：“我的儿子，从小念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小学，最好的中学，最后却只上了二本。 复旦大学哲学教授王德峰，本该是教育精英的代名词，却在儿子高考那天听到招生办的冷冰冰回复：分数刚够本科，复旦无望。这位“哲学王子”精心铺就的黄金教育路，怎么就拐进了二本的岔道？ 王德峰1956年出生在江苏泰州一个普通家庭，1977年高考恢复那年，他从上海东风有色合金厂电工岗位上考入复旦大学哲学系，一路读到博士，1998年毕业留校任教。复旦哲学学院的课堂上，他讲马克思主义哲学和艺术哲学，学生挤满阶梯教室，听他剖析人生道理。外号“哲学王子”，他研究领域聚焦马克思哲学的本体论意义，著有《哲学导论》《艺术哲学》等书，2005年晋升教授，2010年任复旦学院副院长。这样的履历，在上海知识分子圈里是响当当的门面。 可教育自家孩子时，王德峰也踩进了寻常老百姓的坑。儿子2003年出生，正赶上上海教育资源大整合，学区房热得像火锅。他夫妇俩咬牙在徐汇区衡复风貌区买房，就为靠近复旦附小。幼儿园挑华二附幼，师资强，环境好，从小教古诗识字。小学直升复旦附属小学，示范校，竞赛队从低年级就选拔。初中转华师大二附中分校，市重点，录取线年年拔高。高中进复旦附中，2012年中考650分以上门槛，全国顶尖中学，年级六百人，清北名额屈指可数。 王德峰的打算简单：儿子上复旦，接自己的班。复旦有教职工子女优惠政策，分数超一本线五十几分，就能直录。他觉得稳当，补习班从不省，奥数英语钢琴全上，周末时间表排得密不透风。家长群里比着谁家孩子排名前十，他也转发押题卷子。儿子一路跟班，表面风平浪静，高考前夕模拟卷刷到手软。 2012年6月25日，成绩公布。王德峰上网查分，总分刚过二本线，离一本差二十多分，复旦优惠直接泡汤。他打电话给招生办，问能不能进，对方顿了顿，说这个分数差点没大学上。他挂电话，跨上旧自行车，在淮海路复兴路湖南路兜三圈，风吹衣角，路过当年送儿子上学的路口，才慢慢平静。回家对儿子说，人各有命，我认了。填志愿时，圈出外地一本计算机专业，录取通知书到手，儿子去了杭州一所学校。 这事王德峰后来在课堂和讲座里提过，不是抱怨，是反思。复旦附中有学生高三压力大出事，市八初级中学女孩月考掉队后情绪低落，家长为实验班托关系送礼。这些新闻他都留意。教育资源倾斜明显，上海顶尖学校师资共享，竞赛从小学抓起，可竞争如潮水，名额有限。家长砸钱买房上补习，图个保险，却忽略孩子不是机器。 王德峰在《寻觅意义》里写，教育宗旨是让人成其为人，先为人正直自食其力，再谈成绩出人头地。家长责任有限，别无限放大期望。儿子上二本后，他松了口劲，不再盯复旦。儿子大一时适应慢，大二开始感兴趣，课余修电脑打工，毕业进杭州互联网公司，从程序员干起，升到产品助理。逢年回家，提水果进门，聊工作琐事，眼睛里有光。 复旦2021年10月，王德峰退休，讲过三代学生。教育焦虑全国共通，小学生抑郁率10%到13%，初中生25%到30%，高中生近38%。电视剧播择校痛，有人说传焦虑，他觉得这是呐喊，得全民反思。政策推双减，减负增效，家长得跟上，别一条道走到黑。 王德峰说，懂点哲学好，转弯容易。孩子人生路自己走，父母给爱给底线，给选择权。儿子现在月薪两万，租房养狗，周末爬山，睡得香。这不比逼进名校强？人到四十不信命，悟性差。教育如种树，浇水后任其长，别强求玫瑰变牡丹。 而这故事戳中中国父母心，砸资源堆孩子，以为投入产出对等，结果现实一巴掌。上海学区房均价百万一平，补习费年十万，家长咬牙扛，孩子喘不过气。国家推素质教育，立德树人核心，可内卷惯性大，改得慢。北大清华招生扩，复旦优惠政策调，但底层焦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