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5岁的交通员李成二在送情报的途中，遇到了两只饿狼，他赶紧躲到了树上。不料，一队日本兵迎面走来，李成二心想：“糟了，今天死定了……” 李成二家在河间一带，土坯房漏风，地里刨不出几个粮食，父亲一辈子就靠上山打猎、捡柴维持。成二小时候跟着爸钻林子，学着辨路，山梁沟坎的弯弯绕绕，早摸得门清。抗日打响那会儿，他才十三，村里八路军来宣传，讲鬼子怎么烧房抢粮，成二一听血往头上涌，立马跑去报名。干部瞅他瘦小，先是摇头，可这孩子倔，隔天还来，帮着干活擦枪挑水，磨到后来，组织上心软了，收下他当小战士。 年纪轻有个好处，鬼子不那么防备，就让他干交通员。成二腿快，脑瓜子活，一趟趟情报从根据地送到主力那儿，从不耽误事。平时闲着也不老实，带着村里几个半大小子，半夜摸黑去铁路上撬钉子，或者往日军粮堆里扔火种，搅得敌人睡不着觉。河间根据地那阵子，日军从天津拉来四个联队，坦克飞机齐上，要来场大扫荡。弹药快见底了，伤员满炕躺着，干部们围着灯泡商量对策。得有人送信求援，成二二话不说站出来，领导想想他熟门熟路，只好点头，让他带上蜡封的信，连夜上路。 从根据地到主力，得翻几道封锁线，风险大得没法说。成二为了赶时间，专挑山路走，鞋底磨破了，脚掌起泡渗血，他咬牙往前拱。深一脚浅一脚，荆棘划胳膊，寒风像刀子似的。埋头赶着赶着，前头草丛动静不对劲，两只瘦狼蹿出来，眼睛绿油油的，饿得骨头都凸着。成二一激灵，抓起身边树干就往上爬，手掌被皮子磨出血丝，好歹钻进枝杈藏住。狼在下面转悠，爪子刨地，仰头盯着不走，成二抱着树干，大气儿都不敢出。时间一拖再拖，他摸着怀里的信包，急得直冒汗。 偏偏这时，远处雪地踩得咯吱响，一队日本兵端枪过来了，二十来号人，裹黄呢大衣，牵着军犬在前头探路。领头的班长叼烟卷，挥手让队伍散开搜，犬鼻子贴地抽动，吠声越来越近。成二脑门上汗珠子往下滚，心说这回真完了，前狼后鬼，插翅飞不了。士兵们靴子陷雪，推搡着往前，军犬猛扑树干，爪子挠出吱嘎声。两个鬼子扔手电，抓树往上攀，军刀在腰间晃荡，枪栓拉得清脆。树冠摇晃，枝叶稀疏，下面犬牙咬住低枝扯弯。队伍中有人捡起掉落的布条，低声嚷嚷，领班长吐烟头，拔刀比划要爬高搜。 眼看士兵手快碰上树杈，脚下地闷响一声，雪层炸开，土石飞溅。爆炸把前头几个鬼子掀翻，血肉糊了一地，没死的抱着腿嚎叫，剩下掉头乱窜，枪扔雪里。军犬夹尾呜咽逃了，树下狼影一晃，钻林子不见。原来是游击队前几天埋的地雷，鬼子正好踩上。成二晃悠了两秒，从树上跳下，膝盖砸雪疼得钻心，拍拍土，猫腰就往山外跑。脚底血拉丝，雪地印出一道红痕，一路跌撞，翻过梁子看到哨火，才扑过去递信。 主力营地里，战士接住他，撕袜子洗伤裹布，他喘着递情报，嗓子哑得不成调。营长展开地图，指路下令，三个连带炮弹连夜赶。援兵到根据地，日军已推到村口，坦克碾土路响。八路从侧抄，机枪扫，炮弹落敌堆，火光映雪。鬼子还击趴沟里射，坦克撞树桩转弯。到天亮，端掉俩据点，捡回步枪手榴弹，日军残兵撤平原。成二在医务炕上醒，干部拍肩递粥，外头捷报传，根据地稳了。 这事搁谁身上都得说句牛，十五岁小子扛着整个根据地的命，血脚踩雪路，愣是送出信。抗日那年头，多少像成二这样的孩子，咬牙顶着，保住一方水土。不是啥英雄传说，就是穷小子实打实的干劲儿，换来根据地不丢人。日军扫荡凶，八路咬牙扛，情报一线牵，少它一步，伤员弹药全悬。成二这趟，踩雷救命不说，还让主力及时堵上缺口。想想看，山里狼饿鬼子凶，孩子树上蹲，汗血混雪水，那股子韧劲，搁现在也得竖大拇指。 后来根据地稳，八路扩编快，冀中平原游击队连成片。日军“三光”烧杀抢，村民恨得牙痒，可情报一到，伏击就起，鬼子补给线断。成二这事儿传开，村里小子们学样，争着当交通员。想想那年冬，雪厚路滑，狼群山鬼子，孩子树上蹲，爆炸一响生路开。不是运气，是前头游击队埋雷准，情报线拉得牢。抗日靠这个，穷人孩子顶上，保家卫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