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灭亡后,150万契丹人去了哪里?若你是这些姓,可能是契丹后裔

梅梅评历史 2024-03-03 12:36:21

从公元916年,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统一各部,建立辽国,到公元1218年,西辽被蒙古所灭,契丹族在历史上煊赫一时,不仅开辟了“东到大海,西至流沙,南越长城,北绝大漠”的广袤疆域,还缔造了相当辉煌的文化和历史成就,一直到今天,中亚和东欧的一些国家,仍习惯将中国称为“契丹”。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自西辽灭亡后,史书中就再没有关于“契丹”这一民族的文字记载,好似契丹人一夜之间从历史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难道契丹人被金元两朝屠戮殆尽了?这听起来似乎不太现实,毕竟根据史料记载,辽国灭亡时,国内还有150余万契丹人。

我们不禁疑惑,这800年来,契丹人究竟去了哪里?如今的他们,又成为了什么民族呢?

一、骁勇善战的辽国是如何灭亡的?

公元1115年,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刚建国不久,就率2万精兵直奔辽国的军事重镇黄龙府而去。

沉迷于吃喝玩乐的辽天祚帝,这才意识到情况紧急,在大臣的建议下亲率70万大军迎战完颜阿骨打。

35:1,在这种绝对实力的碾压下,这场仗本该赢的毫无悬念,然而,就在天祚帝御驾亲征快到战场上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消息:大臣耶律章奴已拥立皇叔耶律淳为帝,是为辽宣宗。

天祚帝本就行事荒唐,一听这话,立即命大军回撤,结果,完颜阿骨打趁乱发起攻击,70万大辽军队被2万金军打得落花流水,辽国从此一蹶不振。

屋漏偏逢连阴雨,公元1120年,宋徽宗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联手,订立了“海上之盟”,按照盟约要求,北荣若能与金联手灭辽,事成之后,完颜阿骨打就将石敬瑭割让给辽国的幽云十六州,归还给宋朝,但宋要将原来给辽国的岁币,转交给金国。

夺回幽云十六州,是自宋太祖赵匡胤起,所有宋代皇帝的心愿,宋徽宗一听这条件,顿时心花怒放,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时,辽、宋、金,已呈三足鼎立之势,为什么金一定要联手北宋,灭掉辽国呢?

这就要从金国的一种“特产”——海东青说起了。

天祚帝平素最爱打猎,尤爱女真部落驯养的猎鹰海东青,再加上,完颜阿骨打未建国前,曾臣属于辽,所以,天祚帝经常派使者到女真索要海东青。

结果,这些使者到达女真部落后,不仅仗势欺人、肆意盘剥,还到处强抢女真女子寻欢作乐,天祚帝却对此视而不见,女真人忍无可忍,这才杀掉辽国的使者,正式举起了反辽的大旗。

而北宋和辽的恩怨就简单多了,就是因为辽占据了汉地幽云十六州,导致北宋的北面门户大开,而北宋又实力不济,在宋辽战争中屡战屡败,两国之间这才结下了梁子。

公元1125年,在金宋两国的南北夹击下,辽国被灭,天祚帝也成了金军的俘虏。

辽国被灭后,金军对契丹人展开了长达一个月的大屠杀,为了活命,契丹贵族耶律大石率部一路西逃至中亚楚留河畔,1132年,耶律大石在叶密立称帝,重新立国,史学家称之为“西辽”。

西辽政权又延续了六代,存在了86年,最终于1218年被蒙元所灭,至此,契丹作为一个完整的民族,在历史上不复存在。

契丹壁画

二、辽国灭亡后,上百万契丹人去了哪里?

辽国灭亡后,一部分契丹人被金军所杀,还有一部分随耶律大石西逃到了中亚一带,当然,由于条件限制,得以逃脱西迁的契丹人数量很少,西辽被灭后,这些人逐渐与中亚各民族融合。

其余留守辽国故地的契丹人,要么归降于金朝,要么逃至蒙古,其中逃至蒙古的契丹人最多。

这主要是因为蒙古崛起后,采取了与金全然不同的民族政策,不仅对契丹人较为宽容,还提拔任用有才能的契丹人为官。

所以,在蒙元开疆拓土、统一全国的过程中,契丹人也跟着南征北战、四处迁徙,1253年,蒙哥派忽必烈南征云南,大量的契丹人也被编入“探马赤军”,随军南下。

云南平定后,为了军事驻防的需要,忽必烈下令:“令探马赤军随处入社,与编民等”,契丹人由此落户云南,从事防戍和屯垦工作。

800年来,这些契丹人逐渐改变了原本以游牧畜牧业为主的生产结构,与云南本地人长期杂居融合,无论是在血统上,还是文化习俗、生活习惯上,他们与当地的民族愈加接近。

那么,如今还能找到契丹后裔吗?

三、契丹是如今的哪个民族?

近年来,根据专家的深入研究和四处走访,已大致确定,契丹族的后裔主要分布在以下这两个地方:

第一,云南滇西地区的“本人”,主要聚居地为施甸、保山、大理、临沧一带。

据学者孟志东在《云南契丹后裔》一书中说,生活在云南的契丹族后裔,他们自称“本人”,数量大约有15万人。

其中,有9万多人聚居在今保山市施甸县,以“阿、莽、蒋”为姓,如今成了汉、彝、布朗、佤等民族。

这些契丹后裔为什么不以原先的“耶律”为姓呢?

据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蒋家云所藏的《勐板蒋氏家谱》记载:

“蒋氏祖先姓耶律氏,名阿保机,创建辽朝,为金所灭。后裔以阿为姓,又改为莽。在元初,随蒙古军队南征有功,授武略将军之职。明朝洪武年间,因麓川平缅叛有功,分授长官司,并世袭土职。后又经历数代,改为蒋姓。”

云南“本人”供奉的祖宗牌位

据此,我们可以得到两个关键信息:

首先,生活在云南的契丹后裔之所以改姓“阿”,主要是为了纪念始祖“阿保机”,这才取了他名字中的第一个字作为姓。

这种说法在施甸县甸阳镇长官司保存的《施甸长官司族谱》中也得到了证实。

这本族谱的卷首有一首七言四段秘诗,其中一句为“姓奉堂前名作姓,耶律始祖阿保机”,意思就是说,他们原先是耶律姓,后以堂前始祖阿保机的名字,才改作了“阿”姓。

其次,契丹后裔根据生存需要,又先后将姓氏改为“莽”和“蒋”。

公元1441年前后,契丹后裔之所以将“阿”姓改为“莽”,主要是因为在云南本地人蒲人的语言中,“莽”含有王、君、首领的意思。

而明朝时期,在云南世袭“土司”一职的契丹后裔,通过改姓,既可以拉近与云南当地人的距离,也便于管理当地人。

后来,明神宗把大批汉人迁入云南,希望“开化夷西,改土归民,改夷为汉”,契丹后裔为了配合朝廷的政策,又“耻从夷姓,乐慕中华,改为蒋姓”。

除了改为“蒋”姓,也有一小部分契丹后裔改成了杨、李、赵等姓氏。

在今天施甸县由旺乡木瓜榔村,仍保留有一座蒋氏宗祠,与汉人坐北朝南的建筑风格不同,这座祠堂的正门朝东。

据考古资料显示,历史上的契丹人有“朝日”的习俗,所以,辽国的建筑也都是东向的。

祠堂的正门两边,还有一副对联:“耶律庭前千株树,阿莽蒋氏一堂春。”

这些细节都说明了,阿、莽、 蒋三姓同源同宗,都是耶律氏契丹的后裔。

虽然,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契丹后裔的体貌特征、生活习惯已与当地人大同小异,但在一些特殊的习俗上,还是能看到数百年前契丹的影子。

比如说,契丹有“同姓不婚”的婚俗,生活在云南的契丹后裔不仅同姓不婚,而且阿、莽、蒋三姓之间,因为同一个祖先也不通婚,无论男婚女嫁,必然在三姓之外。

再比如,生活在施甸县莽王寨的契丹后裔在结婚时,还保留着“撒赞”的习俗,有一段赞词一直从古流传至今:

小小瓜子撒四方,

一撒向东去当王,(指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曾将长子耶律倍封为"东丹王")

二撒向南走后唐,(指耶律倍为防止耶律德光陷害,弃辽投奔南唐)

三撒向西亡国恨,(指辽被灭后,耶律大石建立西辽)

四撒向北不相忘。(指契丹人随蒙古大军南下)

尤为可贵的是,生活在云南的契丹后裔,传承和保存了较多的契丹历史文化气息。

在施甸,至今仍有长官司署、长官司族谱、阿苏鲁墓、契丹小字、耶律宗祠、姚关大乌邑蒋氏祖祠、由旺土主庙等众多遗迹,是全国唯一一处保存相对完整的契丹后裔遗址。

第二、生活在黑龙江省、内蒙古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达斡尔人,也被认为是契丹族的后裔。

1996年的一天,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研究员刘凤翥(zhù)老先生,突然收到了一封神秘信件,来信人在信中说道,他怀疑达斡尔人是契丹人的后裔,希望刘老先生能亲自到莫力达瓦自治旗考察一趟,解开这个疑惑。

看到信中的内容,刘老先生非常激动,众所周知,他是国内少数研究契丹史的专家,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契丹后裔,可始终没多少收获,如今,竟有人提供了一个重大线索!

顾不得年迈的身体,刘凤翥老先生放下信,立即赶往达斡尔人聚居的莫力达瓦自治旗。

经过一番考察之后,刘老先生基本认定,达斡尔人就是契丹族的后裔。

他给出了几点理由:

其一:“达斡尔”本意为“原来的地方”,也就是故乡,这个称呼来源于契丹。

这种提法,最早出现于清乾隆年间,乾隆热衷于研究历史,在他钦定的《八旗姓氏通谱》和《辽史语解》中,就提到,“达斡尔”其实是契丹古八部之一“大贺氏”的音译。

这就为“达斡尔族”是契丹后裔提供了直接的史料依据。

达斡尔人

其二:达斡尔人的传说与历史上契丹人的生活轨迹互相吻合。

由于达斡尔人没有文字, 所以,几百年来,他们既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道本民族的历史,只知道一个口口相传的传说。

在传说中,他们的祖先在萨吉尔迪汗的带领下,从原来“散居西拉木伦,哈拉木伦地方”也就是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一带,迁居到今内蒙古莫力达瓦达斡尔自治旗一带修边堡,从此,便在此地定居下来。

“边堡”是一种类似于长城的防御建筑,在史书的记载中,金国为了防御北方蒙古部落的侵袭,曾强征大量的契丹人修建界壕,“界壕”的作用和“边堡”类似,都是为抵御蒙古人而建的。

由此可见,达斡尔的传说就和契丹人的历史,就有了惊人的契合。

其三:达斡尔人在生活习俗、宗教信仰、语言文化上与契丹人有很多相似之处。

比如,在某些字的发音上,达斡尔人将“铁”称为“卡萨哦”,契丹语也叫“卡萨哦”;契丹语把兔子叫做“陶莱”,达斡尔人则叫做“陶里”;契丹语的“人口增长”发音为“普苏丸”,达斡尔人则发音为“普苏拜”。

上面提到,契丹有“同姓不婚”的婚俗,如今的达斡尔人,也保持着同姓不通婚的习俗;在信仰上,达斡尔人和契丹人信仰的都是萨满教,而且二者之间在狩猎、捕鱼方式上,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最值得一提的是,自古以来,达斡尔人就特别热衷和擅长曲棍球运动,而历史上的契丹人,为了训练士兵,也经常让他们打马球,甚至还将马球作为一项重要的节日习俗。

马球的打法和曲棍球类似,通常被看做是曲棍球的“前身”。

我们有理由推测,具有达斡尔族特色的传统体育项目曲棍球,很可能就源自辽代契丹族的马球运动。

基于以上三个理由,刘凤翥老先生在《从契丹小字解读达斡尔为东胡之裔》一文中总结说:“达斡尔族是元灭金之后,由留居当地的契丹人,逐步发展起来的。”

尽管有很多证据说明,“本人”和达斡尔族,很有可能是契丹族后裔,但毕竟还没有最直接的史料进行证明,所以史学界一直存在一些质疑的声音。

直到后来,科学家们利用新兴的“分子考古学”技术,通过提取契丹古尸身上的DNA ,与疑似契丹后裔的DNA进行对比,这才给出了确切的答案,揭开了这一困扰学者百年的难题。

契丹女尸复原图

科学家们先是从内蒙古出土的、明确为契丹古尸的身上,提取了牙齿、骨骼等6例遗骸标本,然后又采集了数十例血统纯正的云南保山、施甸“本人”和达斡尔人的血样,此外还有一些鄂温克族、蒙古族和汉族等人群的血样。

经过DNA检测和对比后,科学家们给出了结论:

达斡尔族与契丹族有非常亲近的遗传关系,云南“本人”与达斡尔族有相似的父系起源。

也就是说,达斡尔族基本可以确定是契丹族的后裔,云南“本人”的祖先也是契丹人,只不过在长达800年的繁衍生息中,他们与当地民族不断通婚,导致与达斡尔人相比,云南“本人”,同契丹人的血缘关系要稍远。

除了上述两个得到证实的契丹后裔群体外,在我国还分布着一些未经证实的契丹后裔。

比如说,在今天天津宝坻县,有一个“耶律各庄”,村里人大多姓“刘”,据村里的老人说,他们的祖上就是契丹人,原姓“耶律”。

西安市长安区也有两个村庄,耶柿村和耶家坡,村民大多以“耶”为姓,据说,他们这个“耶”姓来自“耶律”中的第一个字,他们的祖先是辽代的一位耶律天庆王,而根据当地村民所藏的一块牌匾显示,在解放前,他们还姓“耶律”,后来才改成了单姓“耶”。

总结:

一部契丹消亡史,也是一部中华民族的发展史。

在800年的民族大融合中,契丹虽然最终消弭于史册,但它并没有灭亡,而是融入到了华夏各民族中,契丹以自己独特的文化既改变着其他民族,也被其他民族同化着, 最终实现了,“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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