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5日,一声枪响,让香港黑道的“恐怖符号”张子强彻底走进历史。
他的一生,用“亡命之徒”四个字概括并不为过。从小混混到绑匪之王,他的存在曾令无数富豪胆寒,也让整个社会的正常秩序岌岌可危。
可更惊人的故事,并不止步于他的倒台。
张子强死了,但留下的混乱、阴影以及未清算的罪恶 ,仍在继续。
这一切,在他34岁妻子罗艳芳身上,被撕开了新的一面。

罗艳芳,并非局外人。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无知、被蒙在鼓里”的黑帮妻子。相反,张子强犯案的多起关键节点,她都在场,甚至亲自参与出谋划策 。
在张子强与叶继欢抢劫运钞车、洗钱操作、聘用律师制造“执法瑕疵”的过程中,罗艳芳承担了可见的角色。
尤其1996年绑架李泽钜案震惊全港,十亿港币赎金天价成交,张子强声名登顶。可当警方追查到蛛丝马迹时,罗艳芳打前站,利用法律漏洞反击,一度让警方吃了哑巴亏 。
她既是伴侣,也是同谋。

而“悍匪之妻”的赤裸身份,一朝失去了张子强“保护伞”,立刻变为黑道余孽眼中的“财务靶子”。
一次突如其来的围攻,揭露了隐藏的下半场1998年12月底,距离张子强执行枪决不过二十来天。
罗艳芳独自外出,在九龙塘街头,这个曾经熟悉的香港富人区,对她来说却变得危机四伏。
四名匪徒突然围上前去,意图明显——抢劫,甚至更恶毒。
神差鬼使,附近巡警反应迅速,现场制服三人,仅有一人逃逸。
事后供词浮出水面,令人惊愕:这群人来自张子强旧日帮派,是他的“残部”或嫡系 。张的死成了分赃的节点,他们瞄上了这位“遗孀”和她可能藏着的不明财产。

这个场景,不再是江湖故事,而是社会真实。
哪怕主犯伏法,犯罪链条依旧存在,不仅未断,还学会了“自己找饭吃” ,无目标地骚扰、掠夺和作恶。2019年以后,香港黑帮断续被清剿,正是这个深层次原因。
而冷血的事实,是:张子强留下的不只是亡魂和赃金,还有一堆毒瘤,躲在角落苟延残喘 。
遗产被冻结,日子沉下去了枪决之后,张子强名下诸多资产迅速被冻结。
那并不是打一枪换一块地,而是一长串复杂的司法程序——涉及内地、香港、甚至海外非法转移的资金。

警方调查所得显示,仅赎金就超过13亿港币 ,而其中大半流向何处,至今仍成谜。
罗艳芳名下也有部分物业、存款,但伴随调查展开,她可支配的“净值”几乎归零。
1998年,她频频向媒体表示“张子强爱赌,把钱都败光了”。
那不过是试图切割过去的最低级方式。但警方极清楚,张某早已安排好明面、暗线两套财产体系,其中一部分已完成“洗白”,被高难度地隐藏在海外账户、空壳公司或人头名义下。
为躲舆论,也为生活计,罗艳芳最终选择带着三个孩子,卖掉香港房产,移居泰国曼谷郊区。
表面上是避风头,深层次真相恐怕在于:她担心更多“旧识”找上门来,榨干她仅剩的价值,乃至人身安全本身。

张子强是昭然若揭的恶,但他的覆灭,并不代表“张子强现象”的终结。
理由很简单:法与秩序的空白曾经存在,黑与白的边界曾被篡改 。
九十年代的香港,不是现在的香港。英管末期,司法、警政资源紧张,黑帮与金融资本的渗透,早已到了互相勾连、难辨敌我的地步 。
张子强只是这场“利益灰区”的符号之一。而那些曾依附他之下、在体制外获取暴利的残部,终究不会因为他伏法而消失。

罗艳芳的遭遇,就像是一面镜子。
照出的不是她个人的对错,而是:
• 一个赌徒留下的起死回生计划 ;
• 一个城市割裂欲望后的余震 ;
• 一个社会打破黑白结界后的长尾代价 。
黯然告别:她不再高调,不再接受采访2014年之后,罗艳芳几乎彻底消失在媒体视野中。
最后一次被拍到,是她在泰国的一家杂货店附近买菜,戴帽低头,身材发福,身边是已经上学的女儿。
她不再接受采访,不再回应过往,也不再出现在张子强相关新闻中。

但她活着,就是提醒人们:黑道没有人生赢家。
所谓的“传奇罪犯”,无非是社会秩序遭破坏后暂时的胜利者,而留在背后的,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心理创伤、孤儿遗孀,以及法律要长期面对的、不能轻易断尾的黑暗余烬 。
曾经张子强嘲笑富豪惧怕他、谈赃款如谈笑风生。他的嚣张不再,但城市的阴影,还需要很多年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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