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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牧没被赵国冤杀,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时间得推迟多少年?

公元前229年的深秋,太行山脉的风已经带上了刺骨的寒意。秦国大将王翦站在井陉关外的军帐前,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对面那座

公元前229年的深秋,太行山脉的风已经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秦国大将王翦站在井陉关外的军帐前,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对面那座看似平静的赵军营垒。

作为大秦锐士的统帅,王翦一生征战无数,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

但这一次,他碰到了真正的对手。

整整一年了。

秦国的几十万虎狼之师,被死死挡在这里,寸步难行。

对面那个男人,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将秦始皇统一天下的野心,硬生生地拦在了赵国的大门之外。

王翦回过身,看着案几上那封来自咸阳宫的密信。

嬴政的笔迹力透纸背,却只写了一句话:

「李牧不死,赵国不灭。」

这句话,是赞赏,也是必杀令。

王翦知道,既然战场上的刀剑杀不死李牧,那就只能换一把不用见血、却更致命的刀了。

01

在这个时代,李牧是一个异类。

战国末期,名将凋零。

曾经辉煌一时的赵国,廉颇被逼走,蔺相如已病逝,长平之战的累累白骨还未风化。

整个国家摇摇欲坠,唯一的支撑,就是李牧。

他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将军。

早年在北境雁门关防备匈奴时,他就像个老农一样,整日混在军营里。

每天杀几头牛犒劳士兵,亲自教导射箭骑马,却严禁士兵出战。

匈奴人笑他是「缩头乌龟」,赵王骂他是胆小鬼。

李牧不为所动。

直到那一天,他觉得时机到了。

挑选精兵,设下奇阵,一战斩首匈奴十万余骑。

那一天,草原的草都被血染红了。

从此之后十几年,匈奴不敢南下牧马。

这就是李牧,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

他把士兵当亲兄弟,士兵就把命交给他。

在赵国人心里,只要看到李牧的大旗在,天就塌不下来。

02

公元前233年,是李牧军事生涯的巅峰,也是赵国最后的回光返照。

那一年,秦将桓齮率领大军压境,连克赵国数城,斩首十万,兵锋直指邯郸。

赵王迁吓得六神无主,连发金牌将远在北境的李牧调回。

李牧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

士气低落,兵力不足。

但他没有慌。

他再次使出了当年的绝招:深沟高垒,坚壁清野。

任凭秦军如何在阵前辱骂挑战,李牧只是在营中杀牛宰羊,让士兵吃饱喝足,养精蓄锐。

秦军以为李牧怯战,开始松懈。

就在秦军分兵攻打肥下的时候,李牧突然露出了獠牙。

赵军主力如同出笼的猛虎,直扑秦军大营。

这一战,秦军大败。

不可一世的秦将桓齮,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狼狈逃回秦国(一说被杀)。

这是战国后期,山东六国对强秦取得的最后一次、也是最辉煌的一次大胜。

赵王大喜,封李牧为「武安君」。

「武安」二字,意味着治国安邦。

上一位获得此殊荣的赵国人,是苏秦;而秦国的那位,叫白起。

此时的李牧,声望达到了顶峰,却也把自己推向了悬崖边缘。

03

嬴政是个从不接受失败的人。

肥之战的失利,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只要李牧活着,秦军的铁蹄就踏不进邯郸城。

既然正面打不过,那就从背后下手。

公元前229年,王翦率领秦军主力再次伐赵。

这一次,王翦没有急着进攻。

他在等待,等待咸阳的另一路“军队”——成箱的黄金和珠宝。

这些财宝没有送上前线,而是被秘密送进了赵国都城邯郸,送到了赵王迁的宠臣郭开手里。

郭开,一个在历史上遗臭万年的名字。

他收了秦国的钱,开始在赵王耳边吹风。

「大王,李牧在边境大权独揽,现在秦军压境,他却迟迟不战,是在和秦国讨价还价啊。」

「听说李牧想要自立为王,秦国已经许诺他了。」

谎言重复一千遍,在昏君耳朵里就成了真理。

赵王迁,这个亡国之君,本质上是自卑且多疑的。

他害怕李牧功高震主,更害怕李牧真的造反。

在国家存亡和王位安危之间,他愚蠢地选择了后者。

一道密令从邯郸发出,与之同行的,还有两个接替李牧的人:赵葱和颜聚。

04

前线大营,夜色如墨。

李牧正在灯下查看地形图,帐帘突然被掀开。

几名传令官带着赵葱和颜聚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面色不善的卫兵。

「李将军,大王有令。」

赵葱阴沉着脸,拿出那卷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王诏,冷冷地宣读:

「李牧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即刻免去大将军之职,交出兵符,押解回京受审!」

大帐内一片死寂。

周围的副将们瞬间红了眼,手按在剑柄上,怒目圆睁。

只要李牧一声令下,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几个传令官砍成肉泥。

他们只认李牧,不认什么赵王。

李牧慢慢站起身,他的身躯依然挺拔,像极了雁门关外那棵屹立百年的老胡杨。

他看了一眼那卷王诏,又看了一眼帐外漆黑的夜空。

那里有几十万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身后是几百万赵国百姓的家园。

只要交出兵符,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但如果不交,那就是抗旨,就是内战。

赵葱见李牧沉默,厉声喝道:「李牧!你想造反吗?还不快快交出兵符!」

李牧的手,缓缓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那把剑,饮过匈奴人的血,斩过秦国人的头,如今,却在微微颤抖。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在这一刻。

李牧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盯着赵葱,一字一顿地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牧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

「如今秦军压境,虎视眈眈,阵前换将乃兵家大忌。这兵符,我不能交!」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赵葱和颜聚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庸才。

一旦兵权易手,这几十万赵军儿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邯郸城必破无疑。

为了赵国,这千古骂名,他李牧背了。

然而,他低估了人性的卑劣。

赵王既然动了杀心,又怎会只派几个人来?

郭开早就买通了军中的内鬼,甚至在李牧的亲卫中安插了眼线。

就在李牧转身准备召集将领商议对策的瞬间,变故突生。

早已埋伏在帐后的武士蜂拥而出,并非正大光明的拿人,而是趁其不备的暗算。

一代战神,没有倒在两军阵前的冲杀中,而是被自己效忠的君王,用最卑鄙的手段,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被捕获。

李牧被强行按倒在地,他没有求饶,只是奋力抬起头,冲着北方嘶吼:

「赵国……亡矣!」

那声音凄厉绝望,穿透了厚厚的营帐,在寒风中久久回荡。

05

李牧死了。

按照史书记载,他被赵王迁秘密处决(一说被捕获后自杀,或遭暗算遇害)。

这位56岁的老将,带着满腔的悲愤和未酬的壮志,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他那一身能挡住百万秦师的铠甲,终究挡不住来自背后的暗箭。

李牧死讯传出的那一刻,王翦笑了。

但他笑得并不轻松,甚至带着一丝作为军人的惋惜。

他举起酒杯,对着赵军大营的方向,洒了一杯酒。

然后,他拔出长剑,挥师进攻。

正如李牧临死前所预言的那样。

失去了李牧的赵军,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赵葱和颜聚根本不是王翦的对手。

短短三个月。

仅仅三个月!

那支曾经让秦国闻风丧胆的赵国边军,全线崩溃。

赵葱被杀,颜聚逃亡。

公元前228年,秦军如入无人之境,攻破邯郸。

06

赵王迁被俘虏了。

当他被押解着走出邯郸王宫时,不知有没有想起李牧死前那绝望的眼神。

他被流放到了房陵,在深山老林里度过了凄凉的余生。

据说,他后来写了一首诗,哀叹故国的灭亡,悔恨自己听信谗言。

可是,迟来的忏悔比草还要轻贱。

历史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李牧的死,不仅仅是一个将军的陨落,它标志着战国时代最后的骨气被打断了。

自李牧死后,山东六国再无一人能阻挡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步伐。

大秦帝国的建立,是历史的必然。

但在那滚滚向前的车轮下,李牧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是“国士无双”。

时光荏苒,两千多年过去了。

如今的雁门关,早已听不到当年的金戈铁马。

只有那呼啸而过的北风,仿佛还在低声诉说着那个悲壮的故事:

有一个老人,他赢了所有的敌人,却输给了自己的君王。

他不死,赵国不灭。

他一死,一个时代也随之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