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最近每天都看的直播间里的女主播是他十年前婚内出轨的女朋友，是该感叹他俩有缘、还是感叹我老公的长情、或者感叹我这将近20年远嫁婚姻的失败。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嗡嗡作响，锅里炖着的排骨汤冒着细密的热气，氤氲了窗户。我抬手擦掉玻璃上的水雾，窗外的路灯昏黄，映着楼下零星走过的行人，像极了我这二十年远嫁的日子——看似温热，实则始终隔着一层摸不透的凉。 结婚十九年零七个月，我从南方小城来到这座陌生的北方城市，跟着他从农村的平房搬到了县城电梯房。他创业初期的艰难，我陪着熬；生老大时没人搭手，我咬着牙自己带；生老二那年，我刚出月子就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给发烧的老大物理降温，整夜整夜不合眼。也是那年，我发现了他的出轨。 那个女人的名字，我早已刻意遗忘，却在今天下午，被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狠狠拽回了十年前。 当时我正给老公拿充电线，他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亮着，直播间里的女主播笑靥如花，说着一口软糯的方言，和我记忆中那个女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僵住，手指不受控制地划开屏幕，主播资料里的生日、籍贯，甚至那个不起眼的小名，都和十年前那个插足我们婚姻的女人一模一样。 十年了。 我以为时间早把一切抹平。当年他跪着求我原谅，说只是一时糊涂，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想着我远在千里之外无依无靠的父母，我选择了忍。这十年，我像个陀螺一样围着家庭转，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操心孩子的学业，打理家里的大小琐事，以为只要我足够贤惠，足够隐忍，就能守住这看似完整的家。 可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消失，只是被他藏在了时光的褶皱里。 我想起生老二后的那段日子，我蓬头垢面，穿着宽大的睡衣，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耳边是老大喊妈妈的声音，厨房里堆着没洗的碗筷。而他，却在那个时候，用本该陪伴我的时间，去呵护另一个女人的温柔。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以为他晚归是因为工作忙，以为他手机不离身是因为业务需要，直到那个女人发来挑衅的短信，我才如遭雷击。 这些年，他待我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工资按时上交，偶尔也会制造一点小惊喜，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点什么。他很少再像年轻时那样抱着我说话，很少问我过得开不开心，就连夫妻生活，也像是完成任务般敷衍。我安慰自己，人到中年，爱情都会变成亲情，却从没想过，他的温柔和长情，从来都没给过我。 排骨汤炖好了，我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喊他吃饭。他从卧室走出来，眼睛里还带着看直播时的笑意，随口问：“刚才看我手机了？” 我握着汤勺的手微微颤抖，强装平静：“不小心看到了，那个主播挺有意思的。” 他没多想，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还行，偶尔看看解解闷。” 我看着他熟悉的侧脸，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脸上也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这个我爱了近二十年、依赖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人。我远嫁他乡，放弃了熟悉的环境、亲人朋友，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他身上，换来的却是他跨越十年的“长情”。 夜里，孩子们都睡熟了，我躺在他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却照不进他心里的角落。我想起当年远嫁时，妈妈拉着我的手哭，说怕我受委屈，我当时笑着说，他会对我好一辈子。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他或许不是不爱这个家，只是不爱我。他需要一个贤惠的妻子打理家务、照顾孩子，也需要一个白月光般的存在，安放他未曾实现的浪漫。而我，就是那个被留在柴米油盐里，耗尽青春和热情的工具人。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那个女主播的直播提醒。我看着那熟悉的头像，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该感叹他们缘分深厚，时隔十年还能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还是该感叹我老公“长情”，对旧爱念念不忘？ 或许都不是。真正该感叹的，是我这二十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我用半生的付出，换来了一场跨越十年的背叛，换来了一个永远不属于我的男人。  孩子们的呼吸均匀又香甜，我看着他们酷似他的眉眼，突然没了质问的勇气。二十年的付出，十年的隐忍，最后只换来他对旧人的念念不忘。远嫁的苦，从来都不是距离，而是你把他当归宿，他却把你当过客。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远嫁吗？还会为了孩子，原谅那个背叛过你的人吗？ 如果是你，会选择拆穿这一切，还是继续将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