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陕西一贫农贪图便宜,娶了比自己小10岁不要彩礼且坐过牢女大学生。几年后,得知自己媳妇真实身份后,贫农失落地说:“估计她得跟我离婚!”
陕西农村有个叫魏振德的老光棍,四十八岁年纪带着个十岁儿子过活,这人家里穷得叮当响,土坯房四面透风,院子里连只下蛋的鸡都养不起。
原本想着这辈子也就这么凑合过了,没想到村干部突然上门说亲,领来个三十八岁的城里女人。
这女人叫许燕吉,细皮嫩肉戴着眼镜,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的料,村干部私下跟魏振德交底,说这女人是蹲过大牢的"坏分子",娘家成分不好,还是大学生出身。
不过人家不要彩礼不挑门第,就图有个安生地方住,魏振德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瞅着屋里破破烂烂的家具,再看看缩在墙角啃窝头的儿子,咬着牙点了头。
许燕吉是南京大户人家出身,父亲许地山是民国时期有名的作家,家里兄妹几个都是文化人。
她二十来岁考上北京农学院,毕业后在河北农业厅当技术员,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大学同学,要是没赶上那场大运动,本该是穿呢子大衣吃机关食堂的体面人。
特殊年代开始后,许家兄妹遭了殃,许燕吉挺着大肚子被关进看守所,丈夫连夜写了离婚声明登报。
孩子在牢里早产夭折,她蹲了六年大狱,放出来时连娘家祖宅都充了公,走投无路跑到陕西找哥哥,结果兄妹俩都挂着"黑五类"的牌子,在农场里扫了三年厕所。
等运动风头过去些,农场领导看这姑娘实在没处安置,才给张罗着找婆家。
刚嫁到魏家那会儿,村里人都等着看笑话,城里来的大小姐哪会过日子?
没想到许燕吉真沉得住气,早上跟着老魏下地学锄草,晌午回家擀杂粮面条,晚上凑在煤油灯下教孩子认字。
有回儿子把课本撕了叠纸飞机,她摸着泛黄的纸页直掉眼泪,转头用旧报纸裁了本手抄课本。
老魏话不多,见媳妇手上磨出血泡,第二天赶集捎回盒蛤蜊油,许燕吉捧着铁皮盒子发愣,想起以前在南京用过的雪花膏,到底没舍得往手上抹,悄悄收进了陪嫁的木箱。
两口子过日子就像老牛拉破车,虽说不富裕,倒也没让儿子饿着冻着。
转眼到了1979年,村里邮递员送来个牛皮纸信封,许燕吉抖着手拆开,平反通知书上盖着鲜红的公章,南京原单位催她回去复职。
老魏蹲在院门口抽完三锅旱烟,进屋把攒了八年的粮票布票全摊在炕上:"你带着娃走,我留在村里看房子。"
许燕吉把粮票重新包进手绢,扭头收拾起三个人的行李,回南京的火车上,儿子扒着车窗看高楼大厦,老魏攥着皱巴巴的车票浑身不自在。
许燕吉摸出那盒珍藏的蛤蜊油,挖了一大坨抹在丈夫开裂的手掌上。
回到南京,农科院给分了筒子楼,许燕吉白天忙着搞科研,晚上教丈夫认公交路线。
儿子插班进了重点中学,老魏在传达室找了份看门的活计,邻居们背后嘀咕,说许研究员怎么嫁了个半文盲,可每周末总见着两口子挽着胳膊逛菜市场。
许燕吉晚年出了本回忆录,书里写陕西的黄土坡和南京的梧桐树,写牛棚里的批斗会和农科院的实验室,唯独没写那六年牢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