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攻入长安之时，唐廷留下了大量宫女，为了一条活路，这些宫女大多委身于黄巢，很多人成了黄巢姬妾。四年后，黄巢败亡，首级被送到唐僖宗面前，当然，那些黄巢的姬妾也被视为叛党。 最让人心头一紧的画面，其实并不是黄巢自刎，也不是长安陷落，而是那一天，长安刑场外，十几个本该享受富贵安宁的女子被五花大绑，跪在风中。她们的身份转眼成了罪人，理由是“黄巢姬妾”。此时唐僖宗终于回到长安，站在高台上，一脸冷漠地质问她们：“你们生于大唐，受国恩多年，为什么要随贼叛逆？” 说真的，这话听着真是扎心。长安的百姓大都在场，看着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女子，如今面如死灰，有人低头不语，也有几位还挺直了脊背，甚至有人冷静开口反问了一句：“皇帝带着百万军队都逃了，轮到我们这些女人，还能怎么做？”场面一度尴尬得连风都停了。 其实讲到这，大伙都明白，这事不只是这些女子的“忠诚”问题。唐僖宗口口声声说要惩叛党，可四年前长安陷落时，他自己和田令孜带着亲信跑得最快，把偌大的皇宫、城池和无数宫人全都抛下。宫女们没有选择权，想活下去，最后只能在风暴里随波逐流。 刑场那天，有不少百姓偷偷给这些女子送酒，说是“让她们醉了再上路，至少能少受点苦”。那位敢和皇帝对话的女子，却没喝一口酒，脸色平静，不哭不闹。整个长安为之一静。 这种时候谁还敢大声说什么“正义”？站在围观的人群里，谁都能感受到历史洪流下小人物的无奈与无力。这种选择根本没得选。所谓“叛党”，其实只是一纸宣判，把所有苦难和失败都推给最弱的人。唐僖宗的无能和愤怒，全都落在了这些宫女身上。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宫女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别看她们住在深宫里，吃穿用度的确比百姓好，可到了乱世，比谁都更无助。那时候唐朝已经风雨飘摇，连年的灾荒、苛税、战乱，把老百姓折腾得苦不堪言。宫里头的女人们，其实也很难保全自己。 黄巢是什么人？他出身曹州盐商家庭，年轻时其实还有些文气，喜欢写诗，也真想走仕途，无奈屡试不第。正是生活的压迫、家乡的苦难和朝廷的不公，把他一步步推向了造反的路。等到他打到长安城下，天下早已是一片混乱。 唐僖宗和他的宦官田令孜，听说起义军到了，没商量就抬脚跑路，把皇宫和里面的所有人都丢给了黄巢。这些宫女，有的家里早已断了联系，有的甚至刚刚入宫，年纪轻轻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长安城陷落，乱兵如潮，宫女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能自保的办法其实少得可怜。 有些人或许想过逃跑，但大门重重、护卫严密，哪里是她们能说走就走的，等到黄巢的军队大开宫门，所有人都是鱼肉。史书说，这些女子“多委身于黄巢”，其实换句话说，就是成了俘虏。黄巢为了安抚人心、显示权威，把她们收为姬妾，有些还被分给了起义军头目。 活着总比死强，可这样的生活，有几分尊严，那些宫女原本就是命如草芥，如今更成了权力斗争的棋子。她们的选择，归根结底是无选择。宫里的姐妹们也常常互相打气：只要能撑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能熬到太平。可惜，四年后，大齐朝土崩瓦解，新的劫难又到了。 等到唐僖宗重回长安，宫女们这才发现，自己又成了替罪羊。新的朝廷要杀鸡儆猴，最容易下手的永远是最弱的。要说“谁背叛了国家”，真要较真起来，最先该问的也许不是她们。 宫女们被押往刑场的那天，长安的街道静得反常。很多百姓没有赶着来看热闹，而是悄悄站在远处，有人甚至偷偷掉眼泪。她们并不是什么大恶人，更不是权力的中心人物，唯一的“错”，就是没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细想起来，唐僖宗要问责时，真正该问的人其实太多了。兵败失城、将领弃甲、权臣作乱、皇帝自己跑了，最后只有这些女子，连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连给她们行刑的士兵，内心都难免同情，才偷偷递上了几壶酒。 但那位没喝酒的女子，成了后来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有老人说，那姑娘最后看着皇帝，神色很平静，也不屑求饶。也许在她心里，清醒赴死，比麻醉自己更有价值。乱世里，太多人只想着怎么保命，但她保住了最后一点体面。 这样的人，这样的结局，到底冤不冤？其实大家都清楚，历史上多少王朝更替、多少江山易主，倒下的总是普通人。权贵们可以重新分割利益，活下来的人很快换个身份继续生活，真正死得无声无息的，是那些没有权力、没有话语权的弱者。宫女们一生只求活路，临到头还成了背锅侠。 再回头看黄巢，他起兵之初也未必想过要当皇帝。可时代推着他往前走，成了造反的“枭雄”。唐僖宗本有机会守住长安，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逃避，事后又用最容易的方式宣泄怒火。无论是宫女还是百姓，他们的命都被卷进了大势，像浮萍一样，无处为家。 其实细细想来，历史留给后人的启示不止是权谋和刀兵，更多的，是那些弱者的挣扎、清醒和不服气。这份坚持，才是最打动人心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