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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引敌国的皇帝,只是因为我既是最好的饵,也是最好的执棋之人

世人皆知,我是最没骨气的惜命公主。在辰国国破的那一日,不要脸地勾引了敌国的皇帝裴景轩,还荒唐地爱上他。为了见他一面,在冬

世人皆知,我是最没骨气的惜命公主。

在辰国国破的那一日,不要脸地勾引了敌国的皇帝裴景轩,还荒唐地爱上他。

为了见他一面,在冬日里赤脚跳舞,能跳到昏厥。

为了少叫他蹙一下眉头,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喝下了堕子药。

后来我病重,他却慌张的不成样子。

我窝在他怀里,偷偷地笑了。

世人从不知道,那个最惜命的公主,她所有的算计,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也无从知道,我的死根本不是结局。

我是最好的饵,也是最好的执棋之人。

1

入冬的第一场雪,我换上红色的舞衣,赤着脚,在梅园里翩翩起舞。

天寒地冻,双脚不一会儿就冻红了。

大宫女琉璃劝我:“娘娘何苦作践自己?皇上根本就不会来。”

她说得都对。

林静姝刚刚丧夫,裴景轩为了安慰她,已经连续五天守着她。

林静姝是裴景轩的白月光。

三年前,林静姝被封为“静和公主”,嫁给了辰国太子,成为了我的嫂嫂。

据闻,和亲路上,林静姝掉了一滴泪。

就是那一滴泪,砸在了还是太子的裴景轩心上。

也是那一滴泪,成为了日后辰国与北梁大动干戈的导火索。

国破那日,裴景轩站在大殿之上,对林静姝说“姝儿,我来接你回家。”

不知为什么,林静姝却一字一句地回答:“辰国就是我的家。”

裴景轩的眼底就裹挟着彻骨的冷,他的剑上还滴着血,林静姝话刚落下,他的剑就穿透了我太子哥哥的肩膀。

“林静姝,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就是这个时候,我从太子身后站出来,对着裴景轩行了礼:“奴愿为北梁皇上献上一舞,只为博君一笑。”

也许是我的自称为奴取悦了他,他准了。

众目睽睽下我脱去外裳,露出里面红色的舞衣,翩然起舞。

我脚腕上的金铃发出“叮当”之声,裴景轩眸中深沉,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

我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身子,慢慢贴着裴景轩的身体,暧昧至极在他耳边说:“皇上,奴愿跟你回家。”

“求皇上疼疼奴!”

裴景轩为了和林静姝赌气,一把就将我拉倒他的怀里。

接着,他把我抱出大殿。

从那日起,我成了裴景轩的宠妃。

百姓们都说,我不知廉耻地用一支舞勾引了裴景轩。我知道后却勾着裴景轩地脖子说:“他们懂什么?我陈清瑶要嫁,自然是嫁给天底下最英明神武的男子。”

“假如有一天,皇上不要臣妾了,那我就跳那支舞,跳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那一天,我记得裴景轩绯色的唇微微抿了抿,似满意,似了然。

所以,我今日选择在梨园跳舞,就是为了求得裴景轩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背部渐渐出了汗,寒风一吹,如坠冰窖。

脚也被冻得麻木。

我昏倒之前,裴景轩终于出现,我攥住他的衣袖:“皇上,你终于来接我回家了!”

裴景轩送我回宫的路上,林静姝的贴身婢女叫走了他,据说是林静姝因为长时间的不好好吃饭晕倒了。

2

我发了高烧,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我还是辰国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沈宴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少年将军盎然端坐,意气风发。

百姓们夹道欢迎,我偷偷跑出宫,站在人群里偷看着他。

他透过人群瞧见了我,对我灿烂一笑。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他会在那么多人里找到我?

“阿瑶,我们练武之人耳朵最厉害了,你脚上的金铃那么特别,想不叫我发现才比较困难吧!”

“更何况,我的阿瑶穿红衣最漂亮了!站在那里 ,就像天空的太阳那么明亮!”

那天,他小心翼翼地牵了我的手。

最后一次见他,他将要去战场,走之前,他抱了抱我:“阿瑶,与北梁之战结束,我就向皇上表明我对你的心意。”

我点点头,然后踮起脚吻了他的右脸:“等你凯旋,我便穿着你最喜欢的红衣,在宫中那棵最大的海棠树下,专门为你而舞。”

小将军红了脸,他重重地点了头。

沈宴走后,捷报连连。两个月后,沈宴却因为中了毒箭,意外身亡。此后,辰国兵败如山倒。

我初始不肯相信,每日固执地穿着红衣等他在海棠树下。

直到国破之日,海棠花落了满地,我才明白,我应该再也等不到我的小将军了。

如果不是裴景轩一心只为接回心上人,那也许不会有与北梁的这一战。

也许我的阿宴就不会死。

阿宴,我该怎么办呢?

我无时无刻不想要裴景轩死。

可是一个皇帝身死,对于每个单枪匹马的人来说,难如登天。

我只能好好留在他的身边,伺机而动。

3

因为高烧,太医为我诊治时,诊出了我已有两月的身孕。

然而裴景轩并没有立刻来看我,他在陪着林静姝。

林静姝在今日醒来后,终于答应裴景轩好好吃饭。可是当我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她出现了精神不稳的状况。她一会儿哭着问裴景轩还爱不爱她?一会儿趁人疏忽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心脏,说想要跟着她的忘夫一起走。

裴景轩终于来了,但他却不敢看我的眼睛,抓着我的手,面露为难。半晌后,他才忽然抱了抱我:“清瑶,朕曾经和她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出现了。”

“这个孩子的出现,应该叫她产生了自我怀疑。”

“清瑶,朕与她已经错过三年,朕再也不想与她继续错过。”

裴景轩他微微蹙眉,似有些不忍地开口:“这个孩子,不如……算了吧!”

“就当成全朕与清瑶。”

我把眼睛看向裴景轩身后,那个叫做李德的太监总管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有只精致的酒杯。

他来到这里,我以为他是因即为人父的欣喜,却从一开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除掉这个忽然到来的孩子,纵然有一丝心疼,也难抵他白月光的皱眉。

我用右手慢慢抚平他蹙着的眉:“臣妾真是舍不得皇上有半点为难!”

说完,我就伸手拿起托盘里的那只酒杯,混在酒杯里的堕子药,被我一饮而下。

看我喝完,裴景轩竟然松了一口气。

药性发作的时候,我闻到了血腥味,疼痛叫我不得不弓起身子。

裴景轩紧握住我的手:“清瑶,别恨朕。朕可以给你全部,唯独除了真心。”

“还有,你永远是朕的贵妃。就算是姝儿有朝一日做了皇后,你的位置也不会变。”

4

当我的孩儿变成一滩血水,林静姝的病也渐渐开始好转。

裴景轩为她做得不止如此,在前朝,有些老臣不同意一个嫁过外族的女人为后,裴景轩当即斩了那个言语最激烈的御史。以此,向天下表明他的皇后,只能是林静姝。

小月子坐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裴景轩偶尔会来,来的时候,都是趁林静姝熟睡的后半夜。

不得不说,裴景轩为了他的女人也挺累。

出小月子的那天,我执意要去御花园散心。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御花园里的那一池荷花竟开得正艳。

琉璃说,是裴景轩叫花匠特意为林静姝培植的,因为林静姝唯爱荷花。荷花池的底部有无数铜管交错,管中充水。用上好的银丝炭控制水温,竟硬生生地改变了荷花的花期。

虽然此时林静姝还不是皇后,但这满池荷花,无一不说明林静姝对于裴景轩的特别。

琉璃刚说完,裴景轩就携林静姝来了。这是自林静姝回北梁,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一身素白,头发上只插着一根玉簪,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我向裴景轩服了服身子,就准备离开。

我与林静姝擦肩而过,她忽然一声惊叫:“皇上,你送我的坠子有一只不见了!”

林静姝的样子看上去很着急,她的眼眶有些红,她指着我:“贵妃娘娘,是你吗?你是因为这些日子,皇上一直陪着我吗?”

她说着,就对着我跪了下来,身体一颤颤地:“娘娘知道吗?那副坠子是皇上送臣妾的及笄礼,那副坠子,陪臣妾度过了无数个在异国他乡难熬的夜。”

裴景轩心疼地想要拉起她,她却忽然给我磕了一个头:“娘娘,皇上我再也不敢肖像了,只求你把坠子还我。”

林静姝涕泪涟涟,素白的衣裳衬得她脸色更添几分苍白,此时的她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裴景轩终于把林静姝从地上拉起来,他望着我,脸色骤变:“还给姝儿,快点。”

我伸出双手,向他证明我的清白,但他看着我空空的两手,浑身戾气暴涨,他竟然叫林静姝的贴身婢女搜我的身。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搜不到。

就在裴景轩的怒气开始收敛的时候,林静姝的眼泪又顺着白软的脸蛋滚落:“皇上,这一路上坠子都在的,为什么到了荷花池就不见了呢?”

眼见着裴景轩的双眸又变得凌厉,我忽然抓住拉杆,众人还尚未反应过来,我便跳进了池子里。

林静姝的话,已经在暗指是我把坠子扔到了池子里。

不如我化被动为主动。

没有人知道我在跳下来的那一刻,内心里的坚决,也没人发现我在坠入湖里那一刻的勾唇一笑。

我听到岸上有人在大叫,听到裴景轩叫人下来救我,那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紧张。

片刻后,我被救了上来。

裴景轩生气地责备我:“陈清瑶,为了证明清白,你不要命了?你蠢不蠢?”

他的话刚落,琉璃也大叫起来:“不好,娘娘流血了。”

我感觉有血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来,疼痛传来,就像那日腹中胎儿离开我的那日。

“怎么回事?”

“回皇上,娘娘一直惦念皇上,每每半夜总是站在院子里等着皇上,任谁也劝不住。所以,娘娘的小月子根本没有做好。”

5

小月子没有坐好,加上冬日里我落了水,我生了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病。

林静姝来看我,她贴着我的耳朵说:“你跳舞跳到昏厥怎样?失去孩子又怎样?他还不是依旧没有珍惜你?”

“陈清瑶,知道辰国国破时,我为什么没有即可回北梁吗?”

“因为我知道越是不容易得到,才会越加珍惜!”

林静姝抿嘴一笑,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出一道嘲笑的弧度。

她站起来要走的时候,撞到了要来看望我的裴景轩,裴景轩把她拉倒外满的长廊上。

他们在争吵。

“林静姝,你的坠子根本就没有丢对吧?朕叫人查清楚了。”

“是,阿轩,坠子没有丢。我只是想给那个主动攀上你的贱人一点教训而已。”

“可是林静姝,凡是都要有个度,她已经因为你失去了孩子。”

“哼!不过就是有了身孕而已,即便不是我,那个孩子也不见得能生的下来。”

林静姝说着,眼眶开始发红:“阿轩,我承认当初我主动去和亲是为了叫你赶紧对我服软。”

“可你也早说了原谅我,还说会想办法接我回家,会一直等着我。”她眼底的哀伤蔓延,泪水滚烫:“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我发脾气?”

她绝美空灵的脸上,盛满委屈,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柔弱得叫人心疼。

裴景轩的表情终于软了下来,毕竟林静姝是他多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他自是舍不得她哭泣。

“姝儿,你该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她只是个意外。”

我透过开着的半扇窗,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看着裴景轩心疼地揽着林静姝离开。

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偷偷跟沈宴学武五年,我的耳朵早就比常人灵敏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垮,可是只要我还裴景轩的身边,就一切都有可能。

裴景轩再来的时候,依然是半夜。

他没有叫人通报。

他来的时候,琉璃俯身为我掖被子,可是我却固执地把被子敞开了了:“琉璃,你不用管我,身体受点罪,想那孩子时,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琉璃,你知道吗?刚知道有身孕那会儿,我就想孩子会长得像谁?我做梦都梦见那孩子像皇上一般英明神武,”我接着接着哽咽道:“可惜啊……他的到来让皇上为难了……皇上与林姐姐的感情不容易……我明白的”

裴景轩推开门,脸上带着淡淡的愧意。

他为我把被子盖好:“清瑶,失去孩子不是你的错。”

“你不要这样用糟践身体的方法来赎罪,我会担心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明他的担心。

6

裴景轩来看望我的次数多了起来,也不再只是半夜才来。

每次,他来总是叮嘱我要养好身体,不许做傻事。

可是这频繁的次数终于让林静姝有了怨言,她直接把裴景轩带走了。

但是裴景轩走得并不情愿,他们在我寝殿门前争吵起来。

“阿轩,你为什么又来这里陪陈清瑶?你说过她只是一个意外。”

林静姝愤怒的声音穿透宫门。

“清瑶最近的身体不好,我陪她叫她多吃一些饭,怎么了?”

“不过就是失去一个孩子罢了。她要死要活,不过是故意要你心疼她罢了!”

“林静姝,你够了!你根本不知道清瑶是怎样的人。”

裴景轩的声音夹杂着不耐烦。

“清瑶说体谅你的不容易,你却在这里败坏她,现在谁高谁低,一比就知道了!”

“好,她陈清瑶高,我林静姝低!”

林静姝说完,眼眶红了,她转过身跑了。但是她跑得并不快,我知道她在等裴景轩去追她,去哄她。

可是我站在寝宫的门口,因为跑得过快,我摔了一跤,宫衣上带着泥土的痕迹,手背上还磕破了皮,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裴景轩微微皱眉,责备我:“怎么这幅样子?”

“臣妾害怕……害怕皇上跟林姐姐走后……再也不来看臣妾……”

我脆弱的明明就像那易碎的琉璃,可是我却摇摇头,抱着裴景轩的手臂懂事地开口:“皇上,赶快去追林姐姐吧!臣妾没有事的。”

裴景轩打横把我抱起,眼神多了些坚定:“她就是惯得!朕才不去追她。”

他看向我的眼眸里,染上他没有发觉的温柔。

7

当我再次看见意气风发的林静姝,她正叫人一脚踢开了我寝殿的大门。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正在与四个黑衣人密谋,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

她的身后跟着神情冰到极点的裴景轩。

“陈清瑶,你果然还是辰国人,忘不了旧国!”

“这四个蠢货,先前找过我,可我略施小计稳住他们,好放长线钓大鱼!”

“多可笑啊!他们只记得我是辰国太子妃,当初国破废太子被圈禁,我始终陪着他。所以他们以为我来北梁,是委曲求全。却忘了我也是北梁人。”

林静姝眼底得意快要溢出来。

黑衣人这时已经按耐不住,他们拔剑与御林军相抗,即刻我的寝宫刀光剑影。

裴景轩和林静姝被御林军包围起来,隔着人群,我能看见他眼底里的寒意,但是他还是给御林军下了命令:“把贵妃娘娘带过来!”

林静姝阻止她,他却置若罔闻。

当我被带到他的身边,那些黑衣人,已经死去了两个。

第三个死去的时候喊:“你是辰国的公主,为何刚才一直为北梁的狗皇帝说好话?”

黑衣人死不瞑目地瞪着我。

裴景轩脸上的寒意散去不少:“清瑶,你刚才与他们说的话,竟是这样!”

他为我理了理我耳边的乱了的头发,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最后的黑衣人剑光直冲裴景轩后背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推开裴景轩。

那把剑冲着我的心口而去。

应该是我的唇角流了血出来,我感觉一片濡湿。

裴景轩紧张地半跪在地上,扶起我的上半身:“快传太医!快点!”

我却用手抚上他的脸:“皇上,幸好你没有受伤!万幸……”

当我的手垂下去,他的声音已经惊慌失措。

很好,他应该是心疼我了!

那我就能继续引他入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