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国华,退休后本以为能安享晚年,却没想到一场家庭风波让我心寒。
每个月7500元的退休工资,我拿出6900元补贴儿子李建国一家,只留600元给自己,却换不来一句好话。
那天,我花450元买了件羊绒衫,想在社区老友聚会时穿得体面些,谁知刚进门就被儿媳周芳劈头盖脸一顿骂:“爸,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450块钱买件破毛衣!”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孙女小雅吓得躲在角落,怯生生地问:“妈妈,爷爷怎么了?”
为了这个家,我忍气吞声,可周芳的冷言冷语和李建国的沉默让我心灰意冷。
我开始怀疑,这还是我的家吗?
终于,我决定停掉部分生活费,收拾行李搬回城郊的养老房,却在搬家那天晚上,收到周芳送来的一封信,里面藏着让我意想不到的秘密……
01
“爸,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450块钱买件破毛衣!”
儿媳周芳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耳,在客厅里炸开。我李国华握着刚买的那件深灰色羊绒衫,手微微发抖,心头一阵酸楚。
这件羊绒衫是我退休后第一次给自己买的像样衣服,打算穿着去社区老友聚会,不想在老伙计们面前显得太寒碜。谁知刚进门就被周芳撞见了,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知不知道我们每个月房贷有多重?你知不知道小雅的钢琴课得花多少钱?”
周芳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语气里满是责怪。我想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却像被堵住了,硬是说不出来。
“妈妈,爷爷怎么了?”
八岁的小雅从房间跑出来,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小脸上满是疑惑。
周芳瞥了小雅一眼,语气更尖锐了:“你爷爷啊,拿着退休工资不帮家里,还乱花钱买这么贵的衣服!”
这话像根针扎进我心里,我每个月7500的退休工资,除了留600块给自己,剩下的6900全交给了儿子李建国。这么多年,我从没亏待过这个家。
“芳芳,别这么说爸。”
李建国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菜,语气里却也带着几分埋怨:“爸,你买这么贵的毛衣,确实有点过了。”
我看着儿子,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失望得说不出话。为了这个家,我掏心掏肺,如今连买件衣服都要被指责。
“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钱。”
我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低得像在喃喃自语。
“你自己的钱?”
周芳冷笑一声,嗓门更大了:“你住在这儿不花水电费?不吃家里一口饭?”
我哑口无言。自从老伴走后,我搬来和儿子一家住,本想帮着照顾小雅,减轻他们的负担,没想到却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爷爷,我给你拿杯水吧。”
小雅小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想安慰我。
我摸了摸她的头,强忍住眼眶的湿润。为了这孩子,我什么都能忍。
那天晚上,我躺在狭小的客房里,听着隔壁电视的笑声,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想起老伴生前常说:“国华,孩子们有自己的日子,咱们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当时我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她说得太对了。
第二天清早,我照常去小区晨练,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周芳在厨房打电话,声音大得像故意让我听见。
“是啊,我公公昨天花450块买了件羊绒衫,我气得头都炸了!”
她语气里满是抱怨:“我们家本来就紧巴巴的,他还这么大手大脚!”
我脚步一顿,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发麻。
“对对对,老人就是不懂年轻人的难处。”
周芳接着说:“我看他在这儿就是占地方,家里都快转不开身了。”
“占地方”这三个字像锤子砸在我心上,我悄悄出了门,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晨练的老人们看见我,热情地打招呼。老赵拍着我的肩膀:“国华,今天咋这么早就出来了?”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我挤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是不是家里又有啥事儿?”
老赵追问,眼神里透着关切。
我没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上来。这些年,我一直咬牙撑着,为了儿子一家,我什么委屈都咽下去了。
02
回到家,周芳已经上班去了,李建国也出门了,只有小雅在客厅看动画片。
“爷爷,你回来啦!”
小雅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笑得像朵花:“妈妈给你留了早饭,在锅里热着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头稍稍暖了些。不管怎样,这孩子是我的心头宝。
吃过早饭,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拿出那件羊绒衫仔细看。其实我平时穿得简单,这件衣服是为了明天社区老友聚会买的,想穿得体面点,不给老伙计们丢脸。
可现在,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被骂得一文不值。
中午,李建国回来了,脸色有些疲惫。
“爸,你在家呢?”
他在门口换鞋,声音有点低:“我们得好好谈谈。”
我心里一紧,知道躲不过去了。
李建国坐在我对面,表情严肃:“爸,芳芳昨天话是重了点,但她说的也有点道理。”
“什么道理?”
我低声问,嗓子有些干。
“现在家里压力真的很大。”
李建国叹了口气:“房贷一个月一万一,小雅的钢琴课、补习班加起来也不少,生活费都快不够了。”
我静静听着,心越来越沉。
“爸,你的退休工资能不能全拿出来给家里用?”
李建国试探着说:“你平时花不了多少钱,衣服、吃的我们都能给你买。”
我愣住了。600块的零花钱,还要再抠掉?
“我得买点日用品,偶尔和老朋友聚聚。”
我低声说,尽量让语气平静。
“这些我们都能帮你买。”
李建国说:“聚会其实也没必要总去,费钱又费神。”
我看着儿子,觉得他像个陌生人。小时候他总缠着我喊“爸爸最好”,现在却连我这点小小的自由都要剥夺。
“我再想想。”我勉强挤出一句话,喉咙像堵了团棉花。
“爸,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李建国语气软了点:“但我们真的是为这个家着想。”
为这个家着想?我心里冷笑。那我呢?我的日子就不算日子了?
下午,周芳回来,看到我在客厅,脸色立刻沉下来。
“小雅,回房间写作业去。”
她对小雅说,语气生硬。
小雅不情愿地走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
“爸,建国和你谈了吧?”
周芳开门见山:“我们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我点点头,喉咙里像卡了什么,说不出话。
“还有,以后买东西能不能先跟我们商量?”
她接着说:“特别是这种贵的衣服,450块,够我们吃一个星期的菜了!”
我低声应了句:“知道了。”心里却像被刀割了一样。
那天晚上吃饭,餐桌上死气沉沉。小雅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周芳拦住了。
“吃饭别说话,专心点。”
周芳冷冷地说。
我看着碗里的饭菜,突然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个家,越来越像个冰冷的牢笼。
03
第二天是社区老友聚会的日子,我本来挺期待,现在却一点兴致都没有。
“爸,你要去哪儿?”
周芳见我换上新买的羊绒衫,皱着眉头问。
“和老朋友聚聚。”
我简单答道,尽量让语气平静。
“几点回来?”
她又追问,语气像审问犯人。
“可能晚点。”
我低声说。
周芳皱了皱眉:“那你带好手机,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
聚会地点在社区活动中心,几个老朋友已经到了。
“国华,来啦!”
老赵热情地招呼我:“快坐,这件毛衣不错啊,看着挺精神!”
看到老朋友们,我心情稍微好点。我们这些老伙计,有的当过同事,有的住同一个小区,彼此知根知底,没那么多算计。
“来,大家都带了啥好东西?”
老周笑着说:“我带了点自己泡的果酒。”
老周拿出一瓶果酒,老赵拿了包好茶,老孙带了盒点心。轮到我,我有些犹豫,摸了摸身上的羊绒衫。
“国华,你这毛衣挺高级啊!”
老孙笑着说:“一看就值不少钱,穿得体面!”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在家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东西,在朋友这儿却成了体面的象征。
聚会上,大家聊着家常。老周说儿子刚换了新工作,老赵说孙女考了年级第一,老孙说刚装修了新房子。
“国华,你家咋样?”
老周问我,语气里带着关心。
我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总不能说买件衣服被儿媳骂得抬不起头吧?
“还行吧。”
我含糊地应付过去,低头喝了口茶。
老赵看出我不对劲,凑过来小声问:“国华,你是不是有啥心事?说出来,兄弟们帮你出出主意。”
我摇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
在老朋友的追问下,我终于把心里的委屈倒了出来。从买羊绒衫被骂,到被要求交出全部退休工资,再到周芳嫌我占地方。
说完,我长舒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些,但也觉得脸上挂不住。
“国华,你这是何苦呢?”
老周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没地方去,干嘛受这气?”
“啥地方?”
我愣了一下。
“你忘了?你和老伴以前在城郊买了套养老房!”
老赵提醒道:“当时你还说留着养老用,咋忘了?”
我脑子一震,对啊,那套房子!老伴生病的最后几年,我们攒钱在城郊买了套小两居,打算老了住那儿享清静。后来老伴走了,我搬到儿子家,房子就空着。
“你有自己的房子,干嘛看他们脸色?”
老孙也劝道:“人活一辈子,得为自己活一把。”
我沉默了,心里像被点亮了一盏灯。是啊,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就在我以为生活终于平静时,儿媳突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头一紧。
04
聚会结束后,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坐公交去了城郊的养老房。站在那套小两居的门前,我心里百感交集。
用钥匙开门,屋里落了些灰尘,但家具家电都还齐全。这里有我和老伴的回忆,墙上还挂着她喜欢的花鸟画。
我坐在沙发上,回想这些年的生活。为了帮儿子一家,我放弃了自己的日子,搬到他们家,可换来的却是冷眼和责骂。
晚上回到儿子家,已经八点多了。客厅里,李建国一家三口在看电视,画面温馨,可我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爷爷回来啦!”
小雅跑过来抱住我:“爷爷,我想你了!”
“爷爷也想你。”
我笑着抱起她,心里暖暖的。
“爸,聚会咋样?”
李建国问,语气平淡。
“挺好的。”
我简单答了句。
周芳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满,大概是嫌我回来晚了。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个决定,吃过早饭后,我把李建国和周芳叫到客厅。
“建国,芳芳,我想搬出去住。”
我开门见山地说。
客厅里安静得像凝固了,小雅停下手里的玩具,睁大眼睛看着我。
“搬出去?”
周芳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惊讶:“你去哪儿住?”
“我在城郊有套房子。”
我说:“我和你们妈以前买的养老房。”
李建国皱起眉头:“爸,你这是闹啥?好好的干嘛搬出去?”
我看着儿子,心里有些酸:“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
“可是小雅怎么办?”
周芳问:“平时都是你接送她上学。”
“我可以继续接送。”
我说:“城郊到这儿坐公交也就四十分钟。”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不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我的退休工资。
“爷爷,你不要我了?”
小雅突然哭起来,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爷爷别走!”
我心像被刀割了,蹲下来抱住她:“爷爷不是不要你,爷爷只是去另一个地方住,你随时可以来看爷爷。”
“真的吗?”小雅擦着眼泪问。
“真的。”我点点头,强忍住泪水。
李建国和周芳对视一眼,我看得出他们眼里的担忧,不是为我,而是为那笔退休工资。
“爸,你别冲动。”李建国说:“有啥问题咱们可以慢慢谈。”
“我想得很清楚了。”
我站起身,语气坚定:“这不是冲动。”
“房贷怎么办?”
周芳终于忍不住问:“你每个月的工资……”
“我会继续给一部分。”
我说:“但我要留点给自己用。”
听到这话,周芳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那天下午,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多少,衣服、日用品,再加几本老伴留下的书。
小雅一直跟在我身边,小声问:“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爷爷最喜欢小雅了,爷爷只是想住个安静的地方。”
“那我能去看你吗?”她又问,眼睛亮亮的。
“当然能。”
我说:“爷爷的新家有个房间,就是给小雅准备的。”
小雅破涕为笑,紧紧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