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你月薪四万天天摸鱼，好意思占着位置？”李泽宇当众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了。
要知道我可是公司元老，九年来零失误，审批能力更是全行业顶尖！
可即使我再厉害，我也干不过新上任的CEO呀！
更离谱的是，这新老板还是我前女友的现男友？！
就这样我被裁员了。
可是我也不慌，“有你们后悔的！”
果然一个月后，公司的项目全被驳回了，贷款也黄了，李泽宇更是急得冒汗给我打电话：“快回来吧，公司需要你！”
这时候的我正在海边喝着椰汁，“我在三亚度假呢，没空。”
01
公司突然来了个新领导，叫李泽宇。
他是我的女朋友林晓的前男友。
这家伙一上来就在全体员工面前指着我鼻子骂。
他说我拿着高薪却啥也不干，就是个混吃等死的。
“你这破岗位有啥技术含量？不就是个跑腿报批的文员，月薪四万你也好意思拿？”
正赶上公司年前大调整。
李泽宇仗着自己是新上任的代理 CEO，直接把我给裁了。
更离谱的是，林晓居然也跟我分手了。
她转身就扑进了李泽宇的怀里。
后来，公司好几个项目的审批和启动资金全被驳回。
李泽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来求我回去继续干活。
可我早被一家大公司挖走了。
这会儿正躺在三亚的海滩上，吹着海风，喝着椰汁呢。
会议室里，HR 小张笑得特别客气。
她对我说：“这次裁员也是公司没办法，业务调整，战略需要。”
“我们会尽量保证被裁的员工拿到公平的待遇。”
我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裁员通知。
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从李泽宇以代理 CEO 的身份踏进公司大门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李泽宇是林晓的大学恋人。
听说他们那时候甜得跟偶像剧似的，羡煞旁人。
但李泽宇家里有钱，毕业后非得出国镀金。
林晓不想异地恋，果断跟他分了手。
李泽宇以为林晓只是闹闹脾气，觉得她肯定会等着他。
结果他留学回来，第一时间找到林晓。
却发现她身边已经有了我。
那天晚上，他气得直接冲上来给了我一拳。
我也不是吃素的，立马还了一拳。
雨下得特别大，林晓在雨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喊着：“别打了！你们俩快住手！”
结果我们俩都被带进了派出所。
警察定了个互殴，调解后把我们放了。
李泽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走之前恶狠狠地瞪着我。
“王浩，你等着，咱们没完！”
我当时没当回事。
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老板的独生子。
HR 小张偷偷瞄了眼门口，压低声音说：“赔偿的事儿，李总要亲自跟你谈。”
“不过，他估计……”
我点点头，心里门儿清。
李泽宇这招够狠的。
过年就剩俩星期了，这时候裁我，就是不让我好过。
可我早有准备。
毕竟干了这么多年，我早就练就了一身“防身术”。
02
李泽宇刚当上代理 CEO 的时候，没急着开我。
反而当着大家的面，时不时夸我两句。
我一度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觉得他可能跟老板一样，有点真本事。
直到有天我去茶水间拿咖啡。
无意中听到他跟几个亲信在那儿嘀咕。
“王浩再牛，还不是我手底下的员工？”
“老板再欣赏他，能越过我去？”
“你们找点他的小错，往大了整。”
“就算老板问起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怪不到我头上。”
李泽宇的声音冷得像冬天里的刀子。
“牛？他牛个啥？那破活儿有啥技术含量？”
“随便找条狗，扔块骨头都能干！”
“等他自己出错太慢了，我没那耐心。”
“你们安排几个人，手脚麻利点。”
“我要他赶紧滚蛋，最好搞个大错，让他蹲号子！”
我悄悄退了出来，没惊动任何人。
从那天起，我工作上小心再小心。
电脑设了三层密码。
重要文件随身带。
连上厕所都把钥匙揣兜里。
审批手续的材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抠。
哪怕一个逗号错了，我也让相关人重做。
有人说我小题大做。
也有人说我故意找茬。
但我一点没放松。
绝不给李泽宇他们半点机会。
我试着联系过老板。
可一提到他儿子，他哈哈一笑就岔开了话题。
他说自己准备退休了。
还说李泽宇年轻气盛，让我多担待。
我心沉到底。
虽然舍不得公司，但我开始准备后路。
果然，李泽宇没啥耐心。
几次陷害我没得逞后。
他没办法给我扣帽子。
最后只能用公司调整的名义把我裁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
我早在他密谋的时候，就留了一手。
我匿名向公司法务提交了一份证据。
里面有他亲信伪造文件的记录。
虽然没直接用上，但这让我多了几分底气。
03
回到工位，我开始收拾东西。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头一看，李泽宇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他嘴角挂着嘲笑。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条落水狗。
“有些人啊，真没点自知之明。”
“一个普通员工，仗着干得久，就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月薪是别人的十倍，还拿着公司业务费到处晃荡。”
“你们说，这种人留着干啥？过年请他吃饺子吗？”
他的声音大得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
同事们停下手里的活，窃窃私语。
李泽宇的跟班们更是起劲儿地捧哏。
“李总说得对！这种蛀虫得清理！”
“李总英明！公司要发展，还得靠您这种果断的领导！”
“依我看，临走前得查查王浩。”
“看看他有没有贪公司的钱！”
我冷眼看着这群马屁精。
他们都是李泽宇进公司后新招的。
个个唯他马首是瞻。
我们公司是家项目投资公司。
主要跟政府签协议，负责项目管理和审批。
我大学一毕业就来了。
那会儿公司才十几个人。
从一个小破公司，做到上千人的上市公司。
疫情那几年，公司差点倒闭。
跟着老板打江山的老员工几乎走光了。
就我一直留着，算是最老的元老。
老板年纪大了，年前说要退休。
他儿子留学回来，本来说从基层干起。
可谁都知道，太子爷哪会真从底层爬。
办公室都给他装修好了。
我把收拾好的箱子往桌上一放。
抱着胳膊看他们演戏。
李泽宇见我没反应，脸色沉了下来。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就是个靠我爸混饭吃的小瘪三。”
“还想跟我斗？给你提鞋你都不配！”
我直视他的眼睛，半点没退缩。
“你这么把我开了，可别后悔。”
“咱们的工作还没交接呢。”
李泽宇哈哈大笑。
他的跟班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王浩，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你那活儿，就是跑腿的。”
“交接？随便找个大学生都能干！”
他这话倒也没全错。
我确实是个跑腿的。
但这跑腿的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干好。
最忙的时候，我一个人管八个项目。
在政府部门之间跑得顺风顺水。
换别的公司，起码得七八个人才能干完。
“递个材料而已，没啥技术含量。”
“新人比你听话，还省钱。”
他歪着头，弹了下我的肩膀。
“你说，我为啥要用你？”
我拍掉他碰过的地方，笑了笑。
“我干了九年，无过错被裁。”
“先把 2N+1 的赔偿给我结了吧。”
李泽宇眯了眯眼。
我知道，他不是没钱，就是不想给。
他挖空心思整我，就是想让我灰溜溜滚蛋。
最好一分钱都拿不到。
可惜我防得滴水不漏。
他没得逞。
“王浩，你还敢狮子大开口？”
“趁我现在心情好，拿这个月工资赶紧滚！”
“再不识相，我让人把你扒光扔出去！”
以前公司再难，也没这么对待过员工。
几个老员工的脸色都变了。
我在心里冷笑。
连我这元老都这样对待。
他们以后还指望啥？
“我没犯错，你开我就是违法。”
“没听懂？李泽宇，留学读了那么多年，脑子呢？”
“垃圾就是垃圾，你爸的钱白扔了。”
李泽宇气得一把拽住我领子。
举起拳头就要揍。
幸好他旁边的跟班还有点脑子。
一把拉住他。
要真打了我，想私了可没那么容易。
我拍掉他的手，整了整衣服。
“让你们律师给我普普法吧，法盲。”
“不愿意给赔偿？行，仲裁见。”
一个跟班跳出来打圆场。
“王浩，你以后还得找工作。”
“背调还得我们公司给评价。”
“大家各退一步，怎么样？”
我差点笑出声。
就李泽宇这德行，我不拿赔偿他会给我好评价？
“废话少说，2N+1，少一分，仲裁见。”
临走前，看在老板的面子上。
我让他赶紧找人跟我交接。
现在有两个项目等着环评报告。
还有一个贷款审批没下来。
没想到李泽宇大手一挥。
让我别搞小动作，赶紧滚。
他这是怕我使坏，给他下套。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摇摇头，让他签了交接单。
省得以后公司出事，赖我头上。
04
赔偿的事，李泽宇死活不给。
他歪着脑袋嘲笑我。
“想拿钱？跪下来求我！”
他就是想拖着我的赔偿金。
等我没钱了，只能任他羞辱。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这法盲，我非告倒他不可！
办完离职手续，我抱着箱子走了。
当天就找了个律师，把情况说清楚。
回到家，倒头就睡。
公司审批的事本来就麻烦。
老板给高薪，也不愿多招人。
为了批件，我天天加班到凌晨。
喝酒喝到胃出血。
现在终于能好好歇歇了。
睡前我还想着。
休息这段时间，可以带林晓出去玩。
她之前不是说想去云南看花海吗？
可我刚睡着，毯子就被一把掀开。
林晓气冲冲地站在床前。
“睡！你就知道睡！”
“王浩，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开除！”
我揉了揉脸，看着她气得通红的脸。
强忍着烦躁说：“还不是你那前男友。”
“给我穿小鞋，硬生生把我挤出去。”
话没说完，林晓就打断我。
“不可能！泽宇不是那种人！”
“他那天还跟我道歉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泽宇？叫得可真亲。
对我这个男朋友，她可从来都是叫全名。
“你不是把他微信删了吗？”
林晓眼神一慌，没回答。
她转移话题说：“我看是你自己偷懒。”
“仗着老领导好欺负，才在工作上出错。”
我气得火冒三丈。
进公司十年，我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都快累崩溃了，她还这么说。
“出错？我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倒是你那姓李的，来了就找我麻烦。”
“幸好我够小心，没让他得逞。”
林晓冷笑：“泽宇都跟我说了。”
“要不是看我的面子，开除你都是轻的。”
“公司还能追你的责，告你去法院！”
我被气笑了。
“让他去告！不去告他就是孙子！”
“我已经找律师了，他欠我的，必须吐出来！”
林晓急了，推了我一把。
她把床头柜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你还有脸怪别人，还去仲裁？”
“王浩，你还要不要脸？自己错了还想讹人？”
我愣了两秒，捡起地上的闹钟。
狠狠砸在地上。
巨大的响声吓得林晓闭了嘴。
“你信他不信我？”
“你从来没忘记他吧？”
“当初为啥追我？连我生日你都记错。”
“手机密码却是你们俩的纪念日！”
林晓心虚地退了两步。
“你查我手机？王浩，你真恶心！”
“我后悔跟你在一起，分手！”
我怒火消了，只觉得累。
我指着门口说：“你说得对，分手。”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林晓瞪大眼睛。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王浩，你真要分手？”
“你别后悔！我看李泽宇没冤枉你！”
“你就是个自私的小人！”
她摔门走了。
我拉上被子，继续睡。
05
醒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公司股票全卖了。
手机跳出一条消息。
是我给林晓买的四周年纪念礼物到了。
是只香奈儿的包。
她之前死活要我买，我也没犹豫。
可当时没现货，订了得等四个月。
我打开微信，想跟柜姐说退货。
却发现工作群有 99+ 的消息。
平时这群没人说话。
以前老板偶尔发个红包，群里才热闹。
我点开一看，李泽宇在群里长篇大论。
“公司裁员是根据 KPI 决定的。”
“只要努力上进，绝不亏待好员工！”
“混子走了，大家才能好好干活。”
“别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积极性。”
下面是他那群跟班在捧场。
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李泽宇还拉了个人进群。
头像看着眼熟。
点开一看，果然是林晓。
我又翻了林晓的朋友圈。
之前我们的合照全被她删了。
最新一条是几小时前发的。
“兜兜转转，还是你。”
配图是两只紧握的手。
前脚跟我分手，后脚就跟李泽宇复合。
这速度，真是绝了。
李泽宇在群里说，林晓是新招的审批专员。
接替了我的岗位。
我差点笑出声。
林晓以前是卖化妆品的。
要不是认识我，她连审批是啥都不知道。
这能干好？
李泽宇还高调给林晓配了三个下属。
全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不是我瞧不起新人。
他们没经验，得老员工带着。
可我被赶走了。
他们得自己扛起所有活儿。
我叹了口气，退了群聊。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
这些审批他们能不能搞定。
06
一个星期后，银行的张行长给我打电话。
他声音洪亮，劈头盖脸就问。
“你们公司这次贷款材料乱七八糟。”
“连小数点都能错，怎么回事？”
“这么大笔钱，让实习生去办？”
“你赶紧过来，这些材料我扣住了。”
“没往上交，不然麻烦大了。”
我叹了口气，没隐瞒。
“张行长，我被裁了。”
“以后公司的事儿，我不管了。”
张行长愣了。
“你被裁了？开玩笑吧！”
“你们老板脑子坏了？”
“像你这样的骨干都裁，公司要倒闭了吧！”
“老板退休了，给他儿子接手了。”
“一直麻烦您，改天我请您吃饭。”
张行长没接我的话。
他认真地说：“这公司不待也罢。”
“我认识几家大公司，老板都求贤若渴。”
“你等着，我给你介绍几家。”
“年前面试，年后就能上岗。”
我刚想拒绝，他已经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他发来四家公司的信息。
说都打好招呼了，让我随时去面试。
这热情让我不好拒绝。
我挑了家行业顶尖的公司。
打电话预约了面试时间。
接线员听到我名字，马上转接。
等了五分钟，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听着有点耳熟。
我以为是 HR，没想到是公司总经理。
我说明来意，她让我第二天上午十点去面试。
07
第二天，我穿上新西装。
刮了胡子，抹了发胶。
照了照镜子，三十出头。
男人味儿正浓。
常年喝酒，身体也不太好。
以后不用加班，也不用谈恋爱。
我得好好锻炼。
收拾好心情，我开车去了新公司。
车刚停好，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一般不接陌生电话。
铃声停了，又响起来。
这次是林晓打来的。
我接起来，她气急败坏地喊。
“王浩，你在哪儿？”
“立刻来公司！十分钟内不到，别想我原谅你！”
我还没回答，她就挂了。
我乐了，这女人是不是活在梦里？
都分手了，原不原谅关我啥事？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走进公司。
这公司比原来的大多了。
装潢高端，前台一见我就小跑过来。
我说了来意，她带我进了专用电梯。
看来早就在等我了。
我不禁感慨张行长的面子真大。
到了顶楼，有人带我进会议室。
茶水点心都准备好了。
“赵总在开临时会议，马上就完。”
“您稍等一下。”
这态度让我怀疑。
我不是来面试，是来视察的吧？
08
一块点心刚吃完，门开了。
我赶紧擦嘴，站起身。
一看来人，我差点惊掉下巴。